第222章辰州雷壇天書古符
“尋我做什麼?”
“對你家掌櫃的這點信心都沒有?”
和魚叔以及幾位在莊中隱居養老的前輩打過招呼。
陳玉樓目光這才投向拐子。
輕聲打趣了一句。
“天地良心,掌櫃的,拐子對您的信心那絕對頭一份。”
花瑪拐先是一臉無辜的嚷了聲。
隨即想到了什麼,目露認真的道。
“對了,掌櫃的,各府州道縣店鋪的賬本都已經送來,我和魚叔已經看過,還得您經手過目,簽字蓋印。”
“行,我知道了。”
陳玉樓這才恍然。
省城長沙除卻搬金樓外,底下州縣同樣早就布局。
“這手筆都快大上天去了。”
陳玉樓眉頭一挑,冷笑道。
雲湖上都沒了往日的生機,蓮葉枯萎了大半,隻能偶爾見到幾頭鷺鷥從湖麵上掠過。
陳玉樓隨手將馬交給一旁的夥計。
真要敢動手,陳玉樓或許還會敬他是條漢子。
隻不過,還用這種小手段背後耍陰招,隻能說屬實上不了台麵。
彼此間相互交聯。
輕則驅逐,永不錄用。
之前,羅老歪在他授命下突襲火洞廟和胡鼻寨,連殺彭賴子和宋老五,拔除了湘陰地界上最後兩枚釘子。
從湘陰城一步步往外擴散。
也難怪花瑪拐會說要去無苦寺尋人。
花瑪拐想了想,回應道。
聽出掌櫃的話中冷意。
此事關乎陳家利益。
從那時他就知道。
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宋老五和彭賴子後邊的人,遲早會出手。
每年春夏與秋冬交替時。
隻有賬本無誤者,才能繼續管事。
所以,隻要不被一點小利蒙蔽雙眼,有陳家這株大樹,一輩子榮華富貴不敢說,衣食無憂絕對隨隨便便。
重則抄收貪墨,以常勝山三刀六洞論處。
聞言。
一行人跟上腳步。
上一代老把頭,也就是陳玉樓他爹,為了防止各個鋪子亂來,還在世時便立下規矩。
“一百支槍,還真是大手筆。”
這才是陳家經久不息的原因。
“嗬嗬,何止不小……”
“離開這段時間,還有沒有什麼事發生?”
雖有嚴懲,但隻要坐到管事那個位置上,每年銀錢薪水也是極為誘人。
花瑪拐也是一臉不屑。
畢竟,斬斷了他們伸出來的手。
陳家生意囊括萬千,但壓箱底的支柱仍舊是古董明器。
“還真有兩個事。”
沿著湖堤而行。
各個鋪子管事,將半年來的賬本明細,一應俱全送到陳家莊。
“第一個,半月前,羅老歪半夜求見,說是當初宋老五身後那位暗地給他通了書信,試圖用一百支槍拉攏,讓他反水。”
三湘四水各州道縣,幾乎都有陳家的鋪子。
否則,不論你資曆如何,也得以家規處置。
沒有他的親筆以及私章,賬本就不算過關。
一百條槍,放到其他去處,或許還能翻起一點浪花。
但在陳家麵前卻是遠遠不夠。
彆說常勝山,就是羅老歪花費重金打造的手槍營,加起來也不止一百條。
“羅老歪怎麼說?”
“他還算識相,當夜就帶著書信來了莊裡表忠心,至於傳話的人,也被他一槍殺了。”
聽到這話。
陳玉樓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玩味。
羅老歪絕對是個聰明人。
但這世上聰明人何其多,能夠走到他那一步的卻是少之又少。
隻能說,羅老歪這人眼力還算不錯。
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可為。
也不枉費他上次在湖上,刻意露了一手。
“還有呢?”
“還有一件事,不在湘陰,而是隔壁辰州。”
“辰州?”
聽到這兩個字,陳玉樓心神不由一動。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腦海裡一下浮現出當日北寨那個養怒晴雞的老頭來。
“是,相處近百年的金宅和胡宅,忽然大打出手,雙方門下弟子互相廝殺不說,連雷壇中高層都卷入其中。”
辰州自古道門興盛。
隻不過和武當、龍虎這等道宗不同,辰州道門更接近於茅山派,號稱湘西三大邪術之一的趕屍術就出自辰州。
同時,因為辰州自古盛產丹砂,辰州符更是名動天下。
幾百年來。
辰州道門,一直被金宅和胡宅把控。
雙方一向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沒什麼往來。
沒想到,這才出門一個來月,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知不知道為何?”
陳玉樓臉上閃過一絲好奇。
他實在想不明白。
平靜了上百年的局麵,怎麼會一朝打破。
“江湖傳言,據說是胡宅雷壇門下有人偷走一道古符叛逃,那張符事關重大,胡宅四處緝社卡緝捕,但是無意闖入了金宅地盤。”
“雙方一開始也僅限於摩擦。”
“但不知道誰傳的謠言,說是胡宅叛徒乃是金宅指使,如今也是逃入了金宅地界,被金宅中人包庇隱藏。”
“這件事越傳越廣,胡宅高層便讓金宅交人,然後就鬨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湘陰和辰州之間相隔不過三四百裡。
穿過益陽、桃江和安化便能抵達。
那邊打生打死,又怎麼可能瞞得住陳家耳目。
“古符……”
陳玉樓聽得愈發驚奇。
上次滇南之行,他們便從辰州城外經過。
除此之外,為了研究符籙,他還特地讓人去往辰州高價買了幾張回來。
隻可惜都是些大路貨。
看不出太多東西。
如今,金宅胡宅兩大雷壇打生打死,竟是為了一枚古符。
不用想都知道。
那枚辰州符來頭一定不小。
瞥了一眼花瑪拐,後者頓時心有所感。
他跟在掌櫃的身邊多年,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
又最是擅長察言觀色。
此刻又豈會看不出掌櫃的心思?
隻是眼下人多口雜,正要尋個理由離去,陳玉樓卻是主動出聲。
“兩大雷壇,能夠傳承幾百年,不可隨意相待。”
“山上弟兄終究差了些。”
“而且他們身上匪氣太重,一出手就會露出馬腳。”
陳玉樓並未避諱。
眼下湖邊十人,除了楊方來的時間稍短之外,其餘人要麼是陳家心腹,要麼就是與他有過命交情之輩。
“那依掌櫃的意思?”
花瑪拐收起心思,靜候道。
陳玉樓則是看向一旁的楊方和老洋人。
“兩位麵相陌生,能否麻煩兩位兄弟,替我走一趟辰州?”
“這……自無不可。”
兩人四目相對,神色間皆是閃過一絲驚訝。
似乎沒想到,這件事竟會落到自己身上。
不過,既然是陳玉樓托付,他們又怎麼會拒絕?
楊方還想著拜入門下學得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