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離開酒鋪時,他聽見了小二說的這句話。
雖然小二故意減小了聲音,但武鬆作為習武之人,自然是能聽見的。
當時他並沒有多想,何必在意騙子的話呢?
但現在看來,老掌櫃和小二說的都是真的。
要是武鬆就這麼直接回去,被那小二和老掌櫃看見,恐怕免不了會被陰陽怪氣一番。
對他而言,丟了臉麵可是大事!
不行!
不能就這樣回去。
武鬆搖了搖昏沉的腦袋。
趁現在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加快腳步趕趕路,也許可以直接穿過景陽岡,回到哥哥家。
退一步說,這麼大的一片地方,他不至於運氣那麼差,一來就遇見老虎吧?
伴隨著僥幸心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
回過神來的武鬆,搖晃著身形,最終選擇了去景陽岡的道路。
過了片刻,景陽岡。
武鬆緩緩走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中。
他的四周草木蔥鬱,還有野花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微風拂過,草葉沙沙作響,山林深處不時傳來一陣陣風聲和獸鳴。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但還有一些亮光。
武鬆步履蹣跚,覺得自己頭越來越重,腳越來越輕,眼前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他感覺自己的眼皮似有萬斤之重,眼睛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細縫。
依靠僅剩的意識,武鬆又繼續走了一段路程。
不一會,他終於支撐不住了,在本能的作用下,閉眼倒在了一棵倒塌的枯木上。
武鬆此刻已經顧不得那隨時都有可能會跳出來的老虎,直接呼呼大睡了起來。
現在什麼事情都比不上睡覺重要。
景陽岡的上空。
林柯撿起了老本行,施展隱匿功法,瞧著下方一動不動的武鬆,有點無語。
這武鬆,原本都看見了大石頭上那官府的告示,知道了景陽岡真的有老虎,林柯也看見了他都轉身準備回去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武鬆在吐了之後,又轉變方向,朝著景陽岡的方向走去。
難道他把腦子吐迷糊了?
都分不清路的方向了?
林柯要是知道武鬆當時的想法,估計會說他死要麵子活受罪。
因為彆人的一句話,就要去冒生命危險來證明自己。
林柯會覺得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就像前世中裝大款的人,明明自己兜裡也沒幾個子兒,但與彆人吃飯聚餐時還要搶著付錢。
就為了彆人說一句恭維的話,來滿足自己的內心。
結果就是讓自己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變得雪上加霜。
甚至有的還會連累家裡人。
當然了,要是在自身富裕的前提下,做這些就沒有問題。
正當林柯思索時,一陣虎嘯響徹山林,吼聲震天,林中的鳥群驚散,紛紛振翅飛走了,整個山穀似乎都在為之震顫。
武鬆猛地睜開眼睛,肌肉記憶使他從枯木上下來之後立馬做好了防禦的姿態。
忽然,他瞳孔一縮,脊背瞬間發涼,醉意都被嚇走了一大半。
隻見僅僅離他十米遠的地方,一隻身軀魁梧的老虎悄無聲息地闖入他的視線。
老虎的肌肉如雕塑般剛硬,皮毛呈棕黃色,條紋漆黑而有光澤,猶如大自然賦予它的戰袍,威風凜凜。
武鬆心頭一緊,汗毛倒立,呼吸變得急促,目光緊緊鎖定老虎。
真這麼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