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小子是個沒種的!
他身子撐起一半,正要翻身,突然眼睛猛的一突,往上一翻,瞬間湧上了濃鬱的血色。
他抽搐著癱在地上,一會兒就徹底沒了動靜。
謝淵撐著斧頭,重重喘了口粗氣,感覺手腳有些發軟。
第一次,很正常,沒什麼的……
他心裡不斷默念,將斧背上那些紅的白的在李麻子身上蹭乾淨,然後默默看著後腦勺已經完全凹下去的屍體。
自己沒做錯,留著他,是給他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弄死自己的機會嗎?
像這種沒腦子的陰狠無賴,惹上了他就永遠彆想安生,他後麵說的那些威脅,若有機會,絕對會變成真的。
不可能放他活著離開這片林子。
謝淵站了好久,突然深深吸了口氣。
多虧了李麻子,這下他徹底清醒,這已經不是他以前在的那個法治社會。
麵對惡人,步步忍讓,隻能換來得寸進尺。
想要生存,他隻能靠自己,靠手中的斧頭,把所有威脅都全部砍爛劈翻。
謝淵把原地的血跡用塵土處理了下,沉默著把李麻子往林子深處拖去,準備挖個坑埋了。
這片林子已經少有人來,再往裡根本沒人去,連他都沒去過幾次。找個隱蔽的地方,應該沒問題。
謝淵拖著李麻子的屍體離開了,林子恢複了一片靜謐。
突然,一叢灌木動了一下。
一個穿著獸皮襖的黑臉漢子站起了身,慢慢走到了一片暗沉的亂土上,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往林子深處望了一眼。
隨後,他若無其事的在這片林子裡拖著步子繞著圈,踢踢踏踏間,恰好將幾處沒有處理乾淨的血跡踩掉。
又在周圍看了看,漢子微微點頭,提溜著一隻野兔離開了林子。
直到日頭西斜,謝淵才背著幾捆湊數的粗柴,疲憊的從林子裡出來。
“窮鬼一個,白給你挖坑了。”
謝淵默念著。
這李麻子身上攏共就十來個銅板,真死在外麵連買個草席都夠嗆。
得虧自己心善,讓他塵歸塵,土歸土。
不過最可惜的,還是那件棉衣,為防有心人察覺,一起埋在了坑裡。
不然彆人發現李麻子失蹤後,他搶的棉衣卻回到了謝淵手裡,是個人都猜到怎麼回事。
第一次殺人,謝淵心裡仍然有些不舒服,但勞累了大半天,再加上之前已經想通許多,倒也沒太糾結,此時隻是怕人發現。
從林子裡到家的路不遠,他總覺得仿佛有人窺伺一旁,加快腳步走到家中,才鬆了口氣。
隨後他自嘲笑道
“哪有人在這荒山野嶺的,恰好把我看到?不要自己嚇自己,觀察兩天看看村裡風頭再說……不過李麻子這種人憎鬼厭的家夥,估計也沒人關心,隻盼他再也彆出現。
“隻是張家兄弟,始終是個麻煩,特彆若是張大回來……得學武,必須學武。至少得先問問。
“村裡有點見識的,除了姓張的,也就朱東明,他在外麵混過幾年,明天先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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