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聰明才智,恐怕心中早就有答案,何必問我?”
“暫時不予討論,司令官閣下,有關石板龜次郎社長的問題,請代為處理!”
“這個不難!我會和麻生君說的,那件事要抓緊,高君,力爭在德田俊聲專家來臨之前,把事情辦個圓滿,德田秋俊的事,躲不過去的,淺倉君不好交待,這種事,尤其是發生在這樣聲名顯赫家族裡,我不希望因此事,有人受牽連!”豐臣惠子站起來,鼻子酸澀,她想起了原田浩二,心麻酥酥的,畢竟有過曾經,時光之差,空間錯位,駕鶴西去的原田浩二,像極了夤夜飄浮在天空的揮手告彆的風燈。
看著豐臣惠子的倩影,在傍晚的佛光裡,是那樣飄逸絕塵,這個女人啊,本是男人懷中千嬌百媚的寵物,卻要在這亂世白白犧牲掉花一樣的容顏,這是怎樣一種殘酷?
麻生一休正在自己辦公室裡品咂著清酒,冷不丁豐臣惠子喊了一聲報告,得到他允許之後,就走進來,見麻生一休把高腳酒杯放在桌子上。
“打擾了,司令官,有件事情必須向你直陳!”
“坐!請坐!喝一杯嗎?”
“我想不必了!”
“你請坐!請說!”麻生一休從前是大學裡老師,他不像那些傳統軍人一樣粗魯,他是麻生太郎的後輩,也沒有那些人輕浮,據說他的妻子是他的學生,目下育有兩兒。
“司令官閣下,株氏會社的石板龜次郎會長,想要警局把湖河幫柴老三交給他,我聽從了警局局長高孝山的建議:交弊大於利!這是一筆黑龍會和湖河幫一筆陳年舊怨,在大柵欄那兒衝突,因戰事急轉直下,這事被擱淺,雙方都有人員傷亡,當時柴東進被警局抓了,最終不了了之!”
“惠子小姐,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對於這樣的事,你處理就好。”
“請你打個電話給石板君,希望他能以大局為重,不要節外生枝!”
“整個事情來龍去脈我不清楚!請你抽個時間代我打吧,沒事的!我們還是把更多心思,放在正事上!希望你能理解!”
“好的!”她下樓的時候,碰到桑泊年,“桑副局長,這是要下班呀?”
“到點了,也沒什麼事,你這是在那裡?司令官召見了?有什麼事嗎?”
“沒有!這不德田俊聲要來!”
“那個地質專家?怎麼?裂涼山金礦的事,要提上議事日程?”
淺倉次郎對小野正雄,的確是不公平的,那麼些年,殫精竭慮,忽左忽右扶持,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他臨門一腳這樣對待忠誠衛士,的確不妥,所以他提拔了石板龜次郎,對小野正雄隻字不提,這是一種漠是,所以小野正雄很多時候,采取消積態度,改變一個人,實際上並不需要直言以對,所以高橋智雄很多時候令不動小野正雄。
當豐臣惠子在電話裡言明:柴東進是個關鍵人物,不宜在此時交出來,石板龜次郎很是不解,並且懷疑這不是麻生一休的意思,他本想讓小野正雄親自去一趟,但話到嘴邊,卻打住了,小野正雄從不同的渠道得知佐藤木蘭,已經來到上海,所以很興奮,他很期待進一步消息,他知道佐藤木蘭不會放棄打探他的消息,他是既期盼又無奈。
石板龜次郎當即拍了桌子,且罵了娘。
小野正雄笑笑,這個位子不是那麼好做的,他知道德田俊聲一旦來到龍澤,德田秋俊的事,是繞不開的話題,他們之間會開撕,這下子可就熱鬨囉,他是唯恐天下不亂,淺倉次郎刨下的坑,石板龜次郎填不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淺倉次郎恐怕脫不了乾係,小野正雄此時不再為不受重用而有所傷心,麻生玩這麼一手,實在是漂亮極了。
他剛走到外麵。迎麵碰上了高橋智雄,“小野君,社長在嗎?”
“在!正罵娘,你是不是等一會兒再進去?城門失火,不至於殃及池魚!”
“你這個中國通,說什麼呢?我沒有聽懂!”
“你沒聽懂就對啦,幸子助是白死囉,怎麼像一隻螞蟻輕賤?”
“小野君,你這是幸災樂禍呀?帝國每一個子民的血,都不會白流!”
“高調誰不會唱?”小野突然詩興大發,隨即吟詠起來:
青いお空の底ふかく、海の小石のそのように、夜がくるまで沈んでる、晝のお星は眼にみえぬ。見えぬけれどもあるんだよ、見えぬものでもあるんだよ。
散ってすがれたたんぽぽの、瓦のすきに、だァまって、春のくるまでかくれてる、つよいその根は眼にみえぬ。見えぬけれどもあるんだよ、見えぬものでもあるんだよ。
“你讀過金子美鈴的作品?你喜歡她的悲憫情懷?可惜了,她為什麼會自殺呢?如果時間充裕,我很想和你暢談一下!隻可惜我們的靈魂的靈魂正在泯滅,終日俗務纏身,小野君,再會!”
高橋一夫為何會對這個人另眼相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嗎?山口中直怎麼就不行啦?權謀!絕對的權謀,可憐的山口喲,你這個高才生,就是屁一樣存在,淺倉把你拖過來,在夾縫中受罪,他想不明白:淺倉算是高升了,在神州省完全可獨斷乾綱,這時候為何還把山口中直留在龍澤,留在築路隊?淺倉又有著怎樣的考量?帝**隊在飛機幫助下,占領了龍澤縣城,那點可憐的人馬,都不夠塞牙縫的,小孤山縱隊曾經打下過臨江,這會兒怎麼也?了?臨江縣城才幾個人呀?德川安康聯隊為何不乘勢過江?他在等什麼呢?“天女散花”計劃真有那麼神?恐怕神州省這塊骨頭,不是那麼好啃的吧?這樣糊亂想一陣,竟然蒙生要去櫻花藝妓館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