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相信:“你不如說是永平侯看上了海運的生意,想要插上一腳,這樣我還比較相信一些。”
不是他覺得申先生在撒謊,實在是這個話說出來都惹人笑。
申先生皺起眉頭,同樣發現對崔先生多說無益。
他隻能笑了笑岔開這個話題:“總而言之,接下來的事,還得崔三老爺您多多幫忙,徐興一定要弄出來!弄不出來,就隻能死在裡麵!”
他說著,拿出一份名單放到崔三老爺身邊:“三老爺,為了我們,也為了您自己,您可得多多幫忙啊。”
崔三老爺憋了一肚子的氣,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忙不得不幫。
否則的話,害的隻是自己。
因為惱怒萬分,他還忍不住瞪了申先生一眼:“你也查清楚!這麼多年都沒出過問題,這一次一次性出這麼大的事,多年布局幾乎是毀於一旦,你回去隻怕也不好交差吧?”
一句話說中了申先生的心事。
申先生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跟崔三老爺看不起戚元不同。
他是一直覺得這件事跟戚元脫不了關係的。
這個女人就不是個普通的女人。
來到京城這些天,從他得到的情報來看,戚元可是每一件事都有插手的影子。
他點了點頭:“這就不勞煩三老爺您操心了,您放心辦您的事兒吧。我們自己內部的事,我自己會處置。”
崔三老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將名單一拿便徑直走了。
眼看著他的樣子,申向高壓低聲音擔心的看著申先生:“爹,若是王爺知道了咱們把‘攝政王’......”
沒錯,圈了幾個海島,並且依靠足利幕府之後,徐海不僅自立為王,還把徐興都給封了個攝政王。
也就是大周朝實在是沒有什麼爭氣的水軍,否則的話,絕不會縱容他們放肆到這個地步。
申先生靠在椅背上眼神陰鷙的罵了一聲戚元:“這個賤人!”
申向高咳嗽了一聲。
他很少見到自己老爹這副樣子,尤其是對待女人。
真申先生對女人向來都是看不上的,彆說是罵了,對申先生來說,女人都不配擁有任何姓名,沒事提都不會提起來。
女人的價值隻在床上。
但是現在,申先生顯然是真心實意的恨上了戚元了。
正說著話,門輕輕的被敲響了。
申向高看了一眼自己老爹的眼色,喊了一聲進。
進來的人立即就跪下朝著申先生行了個禮。
申先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老秦,你給我一句實話,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秦,指的是如今的工部給事中秦蒼。
秦蒼也同樣沒有客氣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怕是不妙,太孫殿下親自插手,如今已經全麵將貴賓樓和正價都圍了起來,甚至已經令刑部侍郎作為欽差,帶隊去山西查明賊匪一事了。”
他實話實說:“加上潘正斌反口,證明自己當初站出來指正賴成龍,完全都是因為受了鄭宇的蠱惑,現在事情完全顛倒過來了,就算是找不到鄭宇,賴成龍也一定會全身而退的。”
可山西總督的麻煩卻大了啊。
這一回,事情會很麻煩。
申先生閉了閉眼睛,因為桌子都已經被他掀翻了。
所以現在已經沒有桌子可以掀,他隻能一腳把屏風給踹倒。
屏風頓時轟隆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申向高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氣,抿了抿唇低聲勸他:“爹,還有如意侯府和這麼多人幫忙,這件事不會鬨的太大的,而且鄭宇也死了,要查也隻能查到鄭宇和山西巡撫,您彆擔心。”
話是這麼說。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來,簡直是諸事不順。
就沒有任何一件事是順暢的。
這實在是太他娘的令人煩躁了。
他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