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倔匹要忠心為民賊黃標借刀殺人
忠心侍主難防奸,鬼迷心竅害無辜。
撫仙龍城解民憂,隱藏鋒芒待聖主。
匹要是個強脾氣,七尺個頭,略顯單薄,一年四季帶帽子,冬天是氈帽,春夏秋是遮掩帽,把整個臉遮蓋的嚴嚴實實,隻露稀疏的山羊白胡子。
不愛講話,走後總是低著頭,東哥給他二十人的衛隊,他隻留下王仙鶴、商州和李懷光三個人,王仙鶴和商州為左右書記員掌管記錄文書。商州為侍衛兼信差,對外發號施令。當然匹要屬下有十個監察隊,分彆在撫仙城的不同地點,星羅棋布,掌控著整個撫仙王城的民夫和錢糧。
匹要身邊的三人及十個監察隊負責人都如其人,是踏實做事者。如果他不發號施令,沒人知道他是建造撫仙王城的靈魂人物。
撫仙王城,內城外觀已成,共計九百棟殿宇,或高矮,或粗獷,或纖巧玲瓏,池院相間,廊亭相連,縱橫交錯,九曲回腸。九千九百零一間房舍,或大小,或高低,仰望蒼穹,置身其中,神秘莫測,相通相連,千回百轉,望而興歎。
此時的撫仙王城內城宮殿正在室內裝修,挖填、磊切地下排水通道和修正庭院廊道,但民夫麵黃肌瘦,個彆監工不停車東覺命令,仍然受杜良王廷委派,對民夫鞭抽棍打,勞作中死亡者比比皆是。
匹要見到東覺就說:“天下萬物皆有靈,濫殺無辜會遭報應的,你管不了就辭職,放我走,我見不得這樣荼毒生靈。”
東覺對匹要說:“老古董,你可以罵我,但是不能走,你想過沒有?你能去哪裡?接替你我者,能如你我這樣憐憫蒼生,到時死亡的可不是這些?整個滇海百姓都有可能蕩然無存,如果真可憐蒼生也可憐我,就留下來,儘力而為,能少死一個是一個。”
匹要迂腐,但不愚笨,對於東覺的所作所為,他心如明鏡,如若真是黃標在此,這裡真是人間地獄了。
匹要雖然理解,但依然喋喋不休的規勸東覺:“心善無糧何用?手裡有糧心裡才不慌,不不敢找杜良,我去!”
倔強老頭匹要是東覺的依仗,他很欣賞這樣的做事風格,能把認真當生命看待的人,他不效忠任何一個人,更不屈服於權貴,他忠貞無二的是滇海人們,這樣的人整個滇海能有幾個?
老頭每次氣鼓鼓快走到杜良府邸,都被東覺暗中保護的人給抬回來,他知道這是東覺所為。
東覺對他說:“糧食的問題,我已經想好了辦法,隻要杜良同意了就能解決。”
現在東覺給杜良要來了土地,原來這土地被黃標霸占著,他不作為,也不允許任何人作為,總是阻礙撫仙王城的人在這裡開荒耕種,現在好了,自己做主了。
匹要高興的像個孩子,說:“民以食為天,有糧心安,老夫知道你不想為這勞民傷財的差事,但能騰出來一成人種糧,就會減少八成人死亡。”
黃標想讓東覺臣服,自己又沒有東覺所需,又感覺東覺若即若離。他想起來一箭之仇,還有刑昇陷馬之害,他心裡很清楚,東覺對自己恨之入骨,不可能為自己所用。
黃標聽聞杜良答應東覺把撫仙王城方圓千裡都劃歸撫仙,良田萬頃,自己原本就以糧草拿捏東覺,逼迫東覺向自己示好,現在倒好,對於東覺,自己手裡無製可牽,讓其逍遙,是可忍孰不可忍。
黃標去逍遙宮見義父,從爾朱光嘴裡聽聞鳳城私下去小麥溪,原以為是接觸東覺的父親勤裡,其實際去見德高的父親德善存,德善存按照東覺的名義給鳳城說媒。
拓跋慕更是添油加醋的對黃標說:“黃大人,滇海之王是您的義父艾紮大王,但整個王廷都聽命於杜良,這王城實際上也分成三部分勢力,主要就是杜良王廷,而是艾紮大王的逍遙宮彈丸之地,而滇海最有實力的是東覺的撫仙王城,控製撫仙、海晏,乃至於西山島。杜良在,大王無憂無慮,我等錦衣玉食,如果東覺得勢,可以想想,他們豈能容我們?現如今您身邊的親衛都被策反了,你再想想德高是如何離開王廷的?”
黃標如夢方醒說:“這東覺平時低三下四,原來最有心機,好,既然他有大誌,我不妨聯合杜良大人,先下手為強。”
爾朱光說:“大人不要忘了,這王城沒有他可修建不好,再說杜良大人再對他不滿,也不會現在收拾他,您不妨先消除其羽翼,等王城修建好,杜良大人自然會對他下手。”
黃標不知道的是拓跋慕和爾朱光要借黃標之手除掉鳳城和德高,其緣由是德高曾替黑龍苑的廬趙倫和趙宇飛說話,爾朱光多次向查佟求親被拒絕,讓黃標出麵,杜良乾預,殺了德善存家父子,至少也會把鳳城弄的身敗名裂,自己可謂一箭數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滇海越亂,渾水摸魚,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自己有艾紮做擋箭牌,總部這些出頭鳥風險要少。
黃標把商立、黨爨、李仁貴、刑昇、和龍和趙正在心裡想了一遍,刑昇奸詐狡猾,大嘴亂說,不可密談;他怎麼也想不通,杜良怎麼把和龍招到內府,並管錢糧府庫,恐怕其見錢眼開,早就背叛了自己;最為忠心的胡舟身死西山島,連個屍體都沒見到;商立、商立、黨爨、李仁貴和趙正都不足以成大事者,問了還不如不問。
“哎......”他不由歎息,事成於秘,任何人都不可信,任何人也靠不住,要培養自己的親信才會,他想不通自己的親衛鳳城會背叛自己,害的他一連數日都盯著親衛看,也把鳳城調離身邊,到前門值守。
黃標思前想後,獨自在家謀劃了好幾天,頭發抓掉了一大把。他也想借杜良之手,最好除掉德高和鳳城,另一個主要目的是讓杜良對東覺心裡有數,不要再豐其羽翼。
他認為自己胸有成竹,就來件杜良,他要放棄偽裝和前嫌,徹底臣服杜良,他相信心誠則靈。
就差叫杜良“爹”了,他對杜良磕頭作揖,說:“東覺擅長農耕,要不我接任東覺建造王城,讓東覺管理農部,休養生息,用不了幾年民豐國足,豈不是善哉!”
杜良對於以前桀驁不馴的黃標很習慣,突然的獻媚,讓他很惡心,並且提及撫仙王城,他雖然善用奸佞之計,但對於彆人如此,就不能接受。
杜良看了看黃標說:“撫仙王廷不日即成,你若為滇海著想,就把糧食送到東覺手裡,你現在說這話,會不會覺得有邀功之嫌?”
黃標見杜良不給麵子,就說:“我去逍遙宮見義父,胖的不能下床,越發的體弱病痛......不如......大祭祀為我義父吧?義子我鞍前馬後的侍奉您.......”
“打住。”杜良說:“我比大不了幾歲,怎麼能做你義父,黃標大人你身為民部尚書,一心鑽營取巧,是不是有點過了?”
黃標尷尬的笑笑說:“屬下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