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建成入海晏碼頭杜良分封買人心
水波山瀾靜人心,月光如水蕩葳蕤。
造福人民多沉澱,絕不欺騙度災難。
盤龍江兩岸鋼鐵尖樁、柵欄、鹿角一直蜿蜒到海邊,數十裡,防穿越攀爬。
橋梁有兵士把守,需要關防才可通過,不過平時也有車馬行人往來,有各種物資進出。其實際平時往來於海晏兩岸的隻有中間的北門拱橋。東覺不反對海晏設縣,但對杜良心腹乾涉和企圖製約海晏和碼頭的行徑進行抗議。
白袁飛把印記號放北門橋北一棵參天芒果樹洞裡,在入海口值守的鮑順良和黃河常發現了白袁飛留下的印記號。
對於建成來說,滇海熟悉而又陌生。熟悉這山這水,依然這山這水還有這人。
記憶中的戰亂紛爭,民不聊生。現在沒有戰亂,也無紛爭,依然民不聊生,大量農田荒蕪,村落田舍毀壞殆儘,漂浮遍野。
晚霞中,滇海風平浪靜,殘陽如血。站在營盤山,夢裡眺望水中的三家村,秋染層林最漂亮,七彩水杉疊加蕩漾的萬水千山,美不勝收,正是現在的樣子,最美的雲霞落在滇海,如此的美景,卻沒有人讚歎,隻有恐慌和不安。
極目遠眺,夕陽西下,霧氣朦朧,西山島方向,睡美人似有若無。
建成問眾人也有同感,但是他知道,站在這裡是看見西山島的,隻是內心渴望一見,產生的幻想錯覺而已。
滇海無垠,路在腳下,現在的地圖都能看到海的那邊,隻是沒有人去過,多是猜想。
丘北和成方一個西北一個東北,等光複滇海,沒有了戰爭,自己去東南或者西南,去海的另一邊,尋找夢中的地方,人生將是無限愜意。
一切皆有可能,自己跟隨聖主,一無所有的離開滇海,十年,不到十年。有了收複滇海的能力,時機成熟,但聖主似乎再等待一個時機,滇海放棄武力抵抗的可能。
聖主火龍果真是在給滇海最後這個機會,艾紮無能為力了,杜良依然癡心妄想。
杜良對火龍果退兵也在癡心妄想,保留著最後的倔強,大肆分封。
秋月夜,杜良召集龍城文臣武將為代表,朝堂燈火昏煌,煙霧繚繞,有人努力憋著,實在憋不住就咳嗽幾聲。整個龍庭彌漫著壓抑氣氛。
杜良坐在本該艾紮坐的龍椅上,尹健坐在右邊,黃標坐在左邊,迷茫煙霧中,三人臉麵陰暗鬼怪一般,襯托背後布幔、裝飾,都好像靈魂出竅,光怪陸離中,有張牙舞爪的陰影隱隱約約。
東覺和餘光坐在對麵,東覺是第二排,餘光是第五排,東哥和德高在這朝堂,卻在最後。
東覺和餘光都堅決反對建立出席分封大會,不止是這分封,其自艾紮登基之後其他朝堂會議建立都未參加,雖然他和李嚴俊長相十分相似。
李嚴俊失蹤,朝堂沒有任何反應,杜良直接任命代替著單孝偉為郡守,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這讓東覺很是詫異,他對建立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能以李嚴俊的身份做任何事情,也不要再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其實東覺猜測的沒錯,李嚴俊莫名消失,讓杜良十分震驚,他令盧祁親自私下調查,聽聞龍殿的侍衛說,艾紮登基大典,李郡守出現在朝堂之上,不但參加了登基大典,還參加了祭祀大典,之後再也沒人見過他,就消失於龍城。
盧祁調查了多半年,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這事好像過去了。但是杜良給親衛的命令是:“不要聲張,絕對不要忘記李嚴俊的失蹤。”
東覺的判斷是正確的,建立自此再未出現在龍城,在海晏都是秘密而行,並且周圍都有龍衛秘密保護。
現在的龍殿朝堂,尹健按照杜良的命令宣布文臣的加封和任命:昊天乾坤大滇海皇帝封相國杜良為滇王,監國;尹健為左相,大柱國,鎮國公、太尉、大司馬如故;黃標為大柱國,右相,親國公如故;大鴻臚餘光為民部尚書,大司農......
黃標宣讀分封武將:武華封武王,晉大將軍,護國公、大司空,總督水軍如故;吳誌剛為吳王,大將軍,大柱國,兵部尚書如故;張彪為靖王,越騎大將軍,廷尉等如故;穆司讚忠王,吏部尚書;盧祁為定海王,駐龍城,管錢糧府庫;東覺為西山王,工部尚書等如故,中郎將,依然監造龍城......
鄭若木、單孝偉、和魏平、張參、董天能、陳雷、王盂孟、詹胡波、戈飛、甘從鄭、謝廷瑞、賈雷、刑昇、和龍、匹要、鹹寇、蔡越、王慈年、彭休若、何窺發宋景兒......封王拜將一千九百九十九人。
在龍城的直接加官進爵,官綬印信一並發放。不在龍城的,加派信差侍衛,連夜送到封地或守衛之所。
所有人都知道,對於嶺南的聞起和淩空,也都封為大將軍。聞起為閩越侯,淩空為嶺南王。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無非是杜良在收買和售賣人心,並無任何實質的意義,無非為其賣命而已。
滇海秋之夜,月明星稀,海風拂麵,爽心悅目。營盤山上等待建立消息的建成,看四周掩蓋於黑夜的山川河流,浮想聯翩。
對於滇海民眾來說,隻要杜良統治一天,就度日如年。海晏方向,燈火漁村,星海相連,天水一線,隻能從粼粼波光中辨識天地之彆,不知何方何處,偶爾傳來來幾聲夜伏鳥鳴。
建成自語道:“滇海,終於又見麵了......”
旭日東升之前,白袁飛三人帶來建立的指令,他對建成說:“已建立的聯係,將軍令我等扮成進入海晏碼頭商隊,按照約定,會有馬車來接我們,一部分扮演商隊押運,一部分人充當船塢工人。”
遠山近海、鬆濤、碧波、山村和城鎮都披上了沐浴晨光,滇海本來如此之美,清晨的西山島清晰可見,水沒的輪廓從來沒有如此清晰,這裡就是滇海之神的影子,在攀城就聽說東覺大人承擔建造王殿的任務,杜良命令其在西山島采石伐木,其目的就是要毀掉西山島,但是東覺將軍運用自己的智慧實際上是在開采中的整治,把西山島修正成了睡美人的姿態,後來杜良向利用滇海之神收買人心,說以就對東覺將軍的行為默認了,所以滇海才有永遠不會沉默的睡美人在哪裡朦朧靜臥,身處滇海對天觀天下。
主要的祭祀就已經結束,按照正常情況今後三天應該的肜祀,這樣東覺大人也會騰出時間來,並且剛剛結束祭祀,會是一個很好的見縫插針的機會。
眾人站在密林中的山脊上,麵對朝陽,背靠滇海,望東方遠遠可見新王城的影子。建成知道那裡就是祭祀的場所,更是哎紮奴役三十萬勞工的場所,遠處依稀的新王城按照從攀城得到的消息,哎紮和杜良不會等太久,他們就住進去,雖然他們感覺了來自火龍果大王殿危險,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們對於滇海控製對於象征滇海王權的龍城已經到了亟不可待的地步了。
但是‘滇海覆、王城歿’這道咒語一直在自己頭腦中跳躍,自己不知道千百年之後的事情,但是哎紮和和杜良不得人心,早已經人怨天恨,即使有鐵桶一樣的王城,也會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滇海之中,這道咒語究竟是什麼意思,自己不得而知,並且這這咒語在攀城和都城廣為流傳,然而在滇海讓人打聽反而民眾的口裡不曾得到,也許正是杜良的高壓政策,早已經讓滇海的民眾三緘其口了。
沒有噴發的火山力量才是無窮的不可預測的,說不來的話語才有力量,不能給民眾想要的東西,一味的封堵民眾心中的怨言,這怨言早已經變為即將噴發的胸中怒火,將會毀滅一切的火焰,就由這些正義的力量點燃吧。
晨曦中的迷霧很快散去,氣溫越升越高,滇海之上升騰起迷霧般的水汽,西山島掩映在水汽中,這個位置看不見了,眼前隻有茫茫大海和陣陣濤聲。
建成帶走白袁飛,一行三人下山朝王殿方向走去,一行三人都是十年前被迫離開滇海,現在又回到滇海,雖然十數年的離彆,但是對滇海的風土人情還是了如指掌,再說鄉音未改,簡單化妝一下,和當地的居民沒有什麼區彆。
迎著朝陽,手拿柴刀,肩擔一捆很好的乾柴一身獵戶打扮的走在前麵,後麵韓頗肩膀上魚叉上掛著一個魚簍裝扮成一個漁夫模樣,朱恩用一根木管當做一個扁擔前麵是一隻野雞和一個蜂窩,後麵是三從蘭花和一顆有花的山茶花,這三人走在一起給人一種不務正業的想法,雖然是在打漁賣柴,這個兩個人一盒朱恩這樣大盤的人在一起就一種混天撩日的年輕混混,不敢好事的人,這樣的打扮是胡欣一路觀察,並且昨天訪村問寨後正式是建立將軍給予大王信中所建議的裝束,這樣做在時下最為安全的一種身份出現在滇海的城市和鄉村中,所以胡欣使用這樣身份去和東覺將軍的人接頭。
在人少路曲之地三人走的很快,就像行軍一樣,到了人密往來的地方三人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他們的目的地不是現在王城,也不是新王城,而是靠近木石碼頭傍邊的一個叫做漁的村子,這個村子在興建滇海新王殿之前是不村子的,之所以在這不到十年的時間形成一個海邊城市,得益於這個碼頭,自從興建王殿以來大量的船隻集結在這個碼頭上,餘光的府邸之處也在這個地方,後來這裡因為從西山島而來的大量石材和木材都集結在這裡,顯得雜亂無章,餘光就把自己的府邸和指揮遷徏到新建的碼頭上,新建碼頭距離這裡有五十裡,雖然不偏於往來西山島,但是避開了喧鬨和無序的地方,並且也由一條不錯的航道通往西山島,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杜良新建的海上力量都在那裡,武華的帥府也在,新建碼頭聚集了海上力量的指揮機構,也是杜良的一股新興力量,更是杜良自己海上的後路。
自從餘光轉移了指揮機構,這個碼頭的實際掌控者就到東覺手裡,表麵上看還建材堆積如山,四周雜亂無序,但是在內部的管理上東覺派出了自己得力乾將張風景和趙文義兩人在這裡管理,明麵上是接受轉運西山島及海上而來的建材,但是另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配合西山島上的高輸送自己的勢力往來西山島和陸地,這裡成了最為安全的中轉站,而之前文不從來的基地就在這個碼頭的另一邊,距離胡欣而來的這一邊有三十裡,可想而知這個碼頭到底有多大,他的大師級上應該可以說從這裡一直延續到壹佰五十裡之外的新王城。
按照地域關係這裡距離武華和餘光的另一個碼頭還不到二十裡。
從這個建材碼頭到新王城的百餘路程上車水馬龍,晝夜從未停歇。往來的石料和木材不計其數,都源源不斷的供應新王城的建設。
遠遠的山頂之上就能看到一條升騰煙霧和塵土的巨龍從海邊蜿蜒到那極目遠望的天邊之城新王城。
漁村的人現在並不打漁為生,主要是臨近的村莊和莫名而來求生的人,靈位還有一部分從王殿工地上因為身體或者年齡原因退居到這裡來謀生的人,他們主要是靠收集附近漁民或者獵戶的收獲,轉賣給在碼頭上的管理者和低級軍官和部分勞工的衣食之物,後來新的軍事碼頭建立之後這個村子的收集來的物資很大一部分供應給新碼頭那些軍官,他們都是哎紮的兵士或者將帥他們利用自己高人一等的權力集聚了一般人沒有的財富購買的物資多半給予自己家人或者頤養之人,至於給誰對於靠這個為生的人不管,隻要能手中的物資賣出去,換來自己和家人生活的改變這才是自己在這裡維持生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