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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仙界,什麼奇遇最令廣大修士津津樂道?
有很多很多。
但古修士遺跡,絕對是排在前列的奇遇之一。
尤其是很多散修,最為熱衷於此道。
仿佛隻要遇到了古修士遺跡,就能從中得到功法秘籍、法寶靈藥、甚至是各種天材地寶,應有儘有。
從此一朝翻身,發家致富迎娶金丹家族嫡小姐。
但這無疑是在做夢,就像陳玄墨上一世的彩票一樣。
這就隻是一個在苦悶日子裡,用來安慰自己的美好期待與憧憬而已。
要知道,在真實的修仙界,散修萬一真的撞到了古修士遺跡,極有可能不是一夜暴富,而是一場殺身之禍!
但即便如此。
依舊有無數人為之頭腦發熱,整天往深山老林裡鑽!
以白氏白信榮為例。那老家夥也算是個心機縝密,喜怒不形於色的老狐狸了。
但正因為一個古修士遺跡的餌,讓他方寸大亂,被貪欲衝昏了頭腦,結果導致滿盤皆輸,整個家族都覆滅了。
冷靜!
陳玄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被水府的美好想像左右。
僅憑一枚【紫氣玉符】,想要弄到一座至少金丹期的水府,無疑是癡人說夢。
紫氣玉符能僥幸讓景思活下來,已算是發揮了作用。
至於水府,恐怕沒那麼簡單。
畢竟,像這種選址在隱秘地點的洞府,為的就是不被人發現,這類型的洞府通常都布置有強大陣法,內部危險重重,實力不夠很容易折在裡麵。
就算拋開水府本身的危險性不談,在海底峽口中開發一座水府,難度也遠超陸上十倍不止,像長子陳寧泰這樣的金行守一境修士,在水下的活動能力和戰力,也要大打折扣。
就在陳玄墨思忖間,陳寧泰又道:“不過,景思也能在水府外圍的水行護盾內勉強活動,再想往裡探去,就會被一股水行之力逼退。想必是他的修為太淺了,無法真正進入水府之內。”
“他在裡麵待了幾日,便又被一股水行之力驅逐出了護罩,繼而憑著水遁術出了水麵,又費了數日功夫,才水遁回了鎮海彆院。”
也對,道安這個兒子僅是平平無奇的五靈根,雖已三十六七歲了,但修為不過是靈泉境高段,芊芊都快追上他了。
以此等靈根修為,加上大路貨的普通水行野法,能進得了水府才見鬼了。
如此,反而讓陳玄墨覺得合情合理了些。
家族中,也就長子陳寧泰和四子陳寧卓,才勉強可以去看一看水府外圍。
“嗡!”
陳玄墨在嶄新的書桌上刻了幾行字,囑咐陳寧泰開發水府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最好是先弄兩件水遁靈器,例如,避水靈珠之類,再多帶幾塊紫氣玉牌,才能去探探路。
至於那支突然出現的海匪,還是得想辦法剿滅,否則陳玄墨的海域開拓計劃就要受阻了。
“孩兒領命。”
陳寧泰也明白現在家族發展,要以穩妥為主,水府雖好,但為此填進去性命就不值當了。
陳寧泰暫且按下水府之事,繼續彙報道:“血手魔屠的人頭和血魂教現世的情報,孩兒已經遞交給了宗門,宗門對此非常重視,折合給咱們三個功勳,8000點貢獻值。”
“如此,咱們陳氏便總計有了五個功勳,8229點貢獻值。”
多出來的貢獻值,是家族這些年每年按時足量納貢,宗門給予的少量貢獻值回饋。
“孩兒自行做主,動用了一個功勳,3000點貢獻值,從宗門兌換了一門上乘野法《青木長生訣》,一來是可以補缺家族木行築基法,二來,今年信鬆那孩子正好八歲,可直接修煉青木長生訣的煉氣篇引氣入體。”
對此,陳玄墨當然不會有意見。
他覺得自己這個英靈老祖,還是大事上謀劃謀劃,順便用紫氣給家族托個底就行了,具體家族如何經營發展,還得讓陳寧泰自己來。
畢竟,自己一年才醒多長時間,想管也管不來。
不過如此一來,家族倒是擁有了三部築基法,分彆為【金元鍛體功】、【玄水養元功】、【青木長生訣】,現在還缺火行、土行築基法。
但這並不急在一時,隻要手握宗門功勳,一旦需要可隨時兌換,或許機緣來了,陳氏自己就能獲得。
反而是功勳難得,暫且在手中留一留會更好。
說不定,將來就會有急用的時候。
“除此之外,孩兒還想請托宗門煉器堂,鍛造一柄中品金行靈劍。”陳寧泰說道,“孩兒與血手魔屠一戰,發現下品靈劍已經不夠用了,太易損壞。”
的確。
陳寧泰現在是守一境,又領悟了攻伐銳利的金元真意,一旦遇到強敵,全力施展下,下品靈器的確差了點意思。
想當初陳玄墨在守一境時亦是有同樣困擾,才不惜耗費宗門功勳打造了玄墨靈劍。
但如今玄墨靈劍乃陳玄墨的寄靈載體,總不能天天讓陳寧泰拿著去打架吧。況且,玄墨靈劍乃是無屬性靈劍,最契合陳寧泰的還是金行靈劍。
“嗡!”
陳玄墨自然十分讚同。
家族多一柄中品靈器傳承也是底蘊積累,以後還能傳給景運用。
隨後。
陳寧泰又說了不少家族瑣事,各種收入、支出等等,然後說著說著,他就開始絮絮叨叨地抱怨了起來。
直到陳玄墨要敲他腦袋,才識相的閉口不言。
又過了兩日。
陳信元大婚,陳氏主宅自然是非常熱鬨。
河東郡大部分家族、東海郡少部分家族,都派重要族人前來參加,並奉上了豐厚的賀禮。
便是本地上族【河東崔氏】,也派了位築基長老過來送了賀禮。
十分顯然,此次陳氏嫡長脈可是娶金丹家族的四靈根小姐,很多築基家族表麵上說著恭喜恭喜,可私底下早酸掉了牙。
而前兩年嫁到清河姚氏的重孫女陳珈依,也趁此機會帶著夫君姚成傑和孩子回了娘家,探望父母和家人。
陳玄墨耗費一絲紫氣,偷偷看了眼那孩子的靈根,那是個四靈根。
基於姚成傑本身就是四靈根,因此隻能算運氣挺不錯。
金丹修士神識強大,也能提早檢測靈根,而陳珈依因為頭胎就生了四靈根,在姚氏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姚成傑對她也十分寶貝。
如今的她臉龐滋潤,眼神中洋溢著一抹幸福的味道。
重孫女得此結果,陳玄墨也頗為滿意了。
大婚當夜。
宴席依舊未散,熱鬨非凡。
洞房內,陳信元正在與新娘子上官婉清喝合巹酒。
肉眼無法察覺到的情況下,他的額頭生出來一道紫色印記,隨之印記愈發濃烈,最終竟化成了金色。
沒錯。
這正是陳玄墨給予自己長玄孫最強的祝福。
給出金色印記,也是他仔細盤算過的。
一是信元乃嫡長脈,該給他點嫡長脈的好處,二則是,他聯姻的對象是金丹家族,如果生出的孩子優秀,會更容易與上官氏形成羈絆。
說實話,萬一生出的長子是個五靈根,上官氏對那孩子的態度必然十分冷淡。
而之所以要拖到喝合巹酒時才給,主要是怕金色印記提前觸發其他機緣,例如意外撿到一大筆靈石之類,他現在可沒第二道金色印記給他。
此外,陳玄墨之所以現在沒給陳景運和王芊芊金色印記,一來是紫氣捉襟見肘,二來是,他們已經有了三靈根的團團,暫且不急在一時。
至於金色印記能不能讓芊芊生個雙靈根出來?
這種事情陳玄墨想都不敢想,感覺幾率怕是會低到發指。
甚至是三靈根都很難,畢竟金色印記僅僅是100絲紫氣的集結,感覺和三靈根不太搭邊。
團團,那應該是個例外的天然運氣。
給長玄孫祝福完畢。
怕辣到眼睛的陳玄墨飛速離去。
臨近夜半,他便直接進入沉眠。
一晃眼。
時間便來到了玄墨曆207年。
這是陳玄墨死去後的第十個年頭!
依舊是在陳寧泰絮絮叨叨的祭文念誦聲中,陳玄墨悠悠醒來。
先是抬頭看了看蘇元白麻木的表情,他點頭表示欣慰。
而後,陳玄墨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長玄孫陳信元那邊。
他與妻子上官婉清正在虔誠的祭拜老祖宗,婉清懷中還抱著一個奶娃娃,從繈褓顏色來看,像是個男孩。
紫氣吸收完畢。
陳玄墨淡定的統計了一下紫氣數量,此次祭祀,總計收獲158絲,加上沉睡前攢下的119絲,合計277絲!
快接近300絲了,陳玄墨心中底氣又足了些。
正所謂兜裡有糧,心中不慌。
如今陳氏麵臨的挑戰越來越多,需要用到紫氣的地方也是越來越多,手裡麵沒個幾百絲紫氣備用,他都沒有安全感。
統計完紫氣數量之後。
他立刻脫離轉運珠,飄到了婉清身旁,耗費一絲紫氣,運轉英靈天眼術看向了自己的【來孫】。
他的目光透過皮囊、血肉、骨骼,直指本質。
等結果出來的短短片刻,陳玄墨表麵淡定,心中卻有些緊張、忐忑,還有些期待。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開盲盒或抽卡一般。
這還是第一次用金色印記祝福生娃,投入如此巨資,千萬彆拉胯!
至少,保底給我來個四靈根。
很快,靈根的顏色映入眼簾。
一種顏色,三種……四種!
四種顏色?
真的隻是個四靈根!?
雖然有過心理準備,但陳玄墨依舊生出了一絲失望的情緒。
可旋即,他又微微一怔。
那四種顏色,分彆為金、藍、紅、灰!
等等,那灰色是什麼東西?
前三種,自然是眾所周知的金、水、火,三種靈根,灰色的,陳玄墨沒聽……
等等。
這不會是變異靈根吧?
變異靈根的數量十分稀少,稀有程度幾乎不低於三靈根,偌大的雲陽宗,築基修士有好幾百個,可其中四靈級異靈根者,也不過區區一二十名。
陳玄墨回憶著他對異靈根的知識,來孫擁有金、水、火三種五行靈根,缺土、木兩行靈根,看樣子多半是土木兩行結合異變出來的靈根。
而靈根色彩為灰色……難道是……風靈根?
隨著陳玄墨注意力集中,四種色彩越來越放大、明顯,特征也越來越清晰。
那灰色的色彩中,仿佛隱約有氣流在旋轉。
而且很明顯,那灰色要比其餘三種顏色強一籌,雖然還達不到三靈根色彩的耀目程度,卻也比四靈根的任意一道靈根的色彩要濃重許多。
果然是風靈根!
他之前聽人說,四靈級異靈根者,修煉速度雖然比不過三靈根,但要比尋常四靈根要強一大截,而且因為靈根特殊緣故,戰鬥力方麵也彆具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