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被拉攏,沒留下半點縫隙;昏暗的房間內,稀薄光線倒映著二人的影子在牆壁上搖曳。
“唔……好像有點累了。”
伊清顏的額頭上冒出細膩的汗水,被微弱的燈光籠罩著,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怎麼……”
“嗯……”男人有些尷尬地回答,“可能是因為我習慣了?”
“說什麼習慣,真惡心……”
她嘟囔了一句,這話可謂毫不客氣,卻讓岑冬生心中微微一動。
“那……怎麼辦?”
“其他辦法……的確是有的。”
岑冬生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什麼?”
“……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伊清顏眨了眨眼,她好像有點茫然。
這種懵懂青澀中透著驚人嫵媚的神情,讓岑冬生食指大動。
“你,你先說說看。”
“那就是……”
岑冬生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欸?!”
女高中生瞪大了眼睛,似乎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事。
“可以嗎?”
“嗚……”
伊清顏螓首微垂,露出像天鵝般修長雪白的脖頸;她麵如赤霞,雖然確實很害羞,但並沒有抗拒或者厭惡的意思。
“好、好吧,我知道了……”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岑冬生盤腿坐在床上,心神寧靜,物我兩忘,如湖水般波瀾不驚。
這會兒,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賓館外的山景有種淒涼寂靜之美;房間內的燈光依舊黑暗,少女似是覺得有些困了,一言不發,任由岑冬生撫摸她的腦袋。
男人粗壯的手指撫摸著她微微滲透汗意的脖頸,和沾著濕氣的頭發,一點點將自然散落的發絲收攏、撫平。
岑冬生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抱著她去浴室洗個澡,突然聽到外麵鬨騰起來。
他抬起頭,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能聽見門對麵走廊有人匆匆踏過的腳步聲,與急切不安的交談聲。
一群人從走廊上經過,朝著電梯間方向遠去。
這一排的房間都是被實驗中學提前預訂好的,所以這群人要麼是伊清顏的同學老師,要麼就是和他一樣陪著孩子前來的家長。
“哥哥……?”
伊清顏跟著揚起脖子,她將下巴放到男人的膝蓋上,墨玉般的眸子中覆蓋著朦朧的水光。
“外麵好像有事。”
岑冬生低聲說道。
“我出去看看。你在房間裡稍微休息一下吧,順便洗個澡之類的。”
小姑娘麵色酡紅,卻還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不願意讓他離開。
岑冬生隻好柔聲勸慰道。
“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已經和人約好了。”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伊清顏將落下來的肩帶重新拎回去,遮擋住大片無暇雪肌,同時想要起身,卻被岑冬生抓住了手。
“你不用去。”
“可是,我說過要幫哥哥儘快解決這件事情……”
“之前是之前,現在還是算了吧。”
岑冬生語氣溫柔,態度卻很堅定。他望著那如雨後嬌花般豔麗的色彩尚未從她的臉上散去,低聲說道。
“這副模樣,我可舍不得讓彆人看見。”
“……是、是這樣嗎?”
聽到他這樣說,伊清顏的態度一下子軟化了,完全沒有平日裡總是固執己見的執拗勁兒。
“嗯。”
見岑冬生點頭,她羞澀地低下頭去,聲音細如蚊訥。
“那,那哥哥也……”
“我是男的嘛,方便。換條褲子就是了。”
*
“出來了。”
將房門關上,岑冬生來到走廊,吐了口氣。
沒想到會這般順利。
不過,考慮到接下來平等王就不會參與到這場捕獵之中,白景山景區再無山崩地裂之虞,不用擔心無辜者受到波及——
自己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此時正在這片區域內活動的人們,都應該感謝自己。
“岑先生。”
背後傳來聲音,有人正在和他打招呼。青年轉過身去一看,發現是一位學生家長,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
“您這是……”
對方看了眼他身後剛上鎖的房門。
“哦,這是我妹妹的房間。”
岑冬生淡定地回答道,臉不紅心不跳。
“她今天下午在古鎮玩累了,我送她回來休息,幫忙照顧一下。”
“哈哈,我也是,剛剛讓我家孩子躺下休息。這群學生,平日裡被關在學校裡久了,一出來就玩得特彆瘋。”
“就是啊。”
岑冬生也算是有幾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態度隨意地和人聊著天,旁人完全看不出異狀。
“那岑先生,您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