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戰正在持續之中。
互相擁有了第一次的男人與女人,化身為兩頭象征著愛與欲的野獸,
情意綿綿的糾纏,忽而變成貪婪的撕咬,再然後是毫無留情的相互侵占與注入……
尋常戀人們之間的第一次大抵是做不到這個程度的,他們往往會相互試探,青澀地學習與嘗試。
在最開始的時候,岑冬生與他的知真姐亦是如此,但他們是咒禁師,體質異於常人,在心中的火焰尚未熄滅、越燒越旺的情況下,他們繼續順著本能探索更高峰的體驗,青澀感很快在這種反複嘗試中消失。
一方是真炁浩如煙海,作為“人類”各方麵的素質都已登峰造極的特等咒禁師,一方則是全靠強橫肉身力量的神通術士,潛在的特等咒禁師,兩人的身體素質與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語。
而在這場激烈的交合之中,岑冬生漸漸占據了上風。
畢竟這是他最擅長的領域,如果說特等咒禁師的身體是“完人”,那他就是超人,即使是未來的哲人王,亦不可能在這一領域和他相提並論,整個過程中他自然還是收著力氣的,不可能在床上展現自己的真實力量。
但姐姐大人卻有自己的應對方法,她以那夾雜著魔性與母性的溫柔擁抱,接受著男人的一切,讓他感覺自己漸漸變成了一灘泉水,融化在她的身體裡……
無與倫比的甘美體驗麻痹了男人的大腦,如同捕食者一般,令他不願意去反抗。
岑冬生咬緊牙關,深知唯有克製欲望,才能掌握主控權,以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衝擊。
……
“咚咚!”
不多時,下方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震動。
兩人的動作微微一滯,原來是客廳裡懸掛在天花板上的燈掉下來了。
“你真的……好用力呢。”
知真姐語氣沙啞,似是調侃。
岑冬生麵露尷尬,他正想爬起來,卻在下一刻被纏住了手臂,身下的女人再一次發出邀請:
“要繼續嗎?”
和剛才相似的問題。
岑冬生俯瞰著她的雙眸,漆黑幽深,如清晨的山中湖泊,籠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他充滿憐愛地撫摸著那被汗水浸濕的麵頰,將散亂的發絲撥開。他的回答不言自明:
“當然。”
*
半小時後,黑壓壓的雲層覆蓋天穹,暴風雨真的來臨了。
滂沱的大雨,以摧枯拉朽之勢衝刷整座城市,將角角落落清洗乾淨,雷霆在雲層中編織出銀紫色的光網,雨簾模糊了天與地的界限。
窗外傳來嘈雜的聲響,被窗戶玻璃阻擋在外;這處昏暗的房間,仿佛與世隔絕。
伴隨著雨點落下,那肉體碰撞間的激烈響動消逝在了濺落屋簷的水花中。
躺在床上的男女主角仍然保持著肢體交纏的姿勢,隻是幅度不再劇烈,而是像蛇一般緩緩挪動,卻仍不肯放開彼此,如同共生的藤蔓。
床單被水浸得濕透,殘留的汗水蒸騰。女人修長的指節泛白,男人健碩的身軀上留下了不止一道新鮮的抓痕,之前安知真端來的高腳杯滾落在床邊,空氣中殘留著香檳酒液的酸甜氣味,與傷口處微不可察的血腥味交織。
漆黑的長發如鴉羽般散開,像一張被墊在身下的毯子。
他們躺在床上,彼此注視,充滿愛意地凝望;他們的呼吸頻率在雷聲間隙間逐漸同步,心跳、呼吸與脖頸處跳動的脈搏,成為連接彼此的隱秘通道。
除濕機的嗡鳴與雨滴叩窗的節奏恰到好處成了背景,在這寂靜的世界裡,唯一能聽見的是對方的聲音,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對方身上的溫度……
直到岑冬生覺得身上餘韻正在漸漸散去,身下潮濕而皺巴巴的床單開始讓人覺得不舒服。
“滴滴,滴滴。”
床頭電子鐘鬨騰起來,顯示屏上的時間是19:00。
這個點以往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三人一起共度晚餐的時間。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和安知真一整天都在外麵轉悠,回來之後情動難耐互相奉獻了第一次……
這其中沒有“第三個人”可供插足的空間。
中途與妹妹碰見,然後無可避免地產生矛盾衝突……並沒有發生那種殘忍的事情。
就和岑冬生與安知真之間有著某種默契一樣,他們倆的關係進展一直被伊清顏默默看在眼裡,因此她與他們同樣存在著某種默契。
伊清顏選擇了主動避讓。於是,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現過。
“……該起床了。”
在高潮過後,賢者時間狀態下的岑冬生總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從黑暗中坐起身來,他望著被窗簾遮擋住的玻璃,聽那水滴濺落在屋簷上的聲音,鋪天蓋地大雨還在不斷地下著。
“是啊……”
女人的聲音像是在歎息,跟著坐起,她赤裸著身體,羊脂玉般白皙潤滑的肌膚閃爍著微光,如同一尊巧奪天工的女神像。
“我們……”
岑冬生張開雙臂,將潮濕的床單卷起來,裹住兩人。他的吐息從汗濕的肩胛拂過,激起細微的雞皮疙瘩;他將手臂橫在她腰間,輕輕摩挲腹部,感受著溫軟的觸感。
這個時候,男人的手掌被輕輕抓住了。
“喂,你不會還想要繼續吧……?”
“彆說得我好像色情狂一樣。”
“你不是嗎?”
女人的語氣中透著笑意。
飽含情意的話語於舌尖融化,安知真將纖長的手指一點點纏繞上男人粗壯有力的指節,變換著交握的姿勢,兩人的指尖相觸時仿佛有細微電流竄過。
他低頭俯瞰著女人的麵龐,精致的眼睫毛微微顫抖,投下的陰影好似蝴蝶的翅膀。
“冬生,我想看看雨。”
“……好,我去拉開。”
簾布被拉開,光明透過縫隙,照亮了兩個人汗涔涔的麵龐。
玻璃窗上雨水蜿蜒而過的痕跡,如同濕麻袋一般沉甸甸墜下來,將房間封成繭。
雷聲在雲層深處翻滾,隆隆作響。
他們就這麼彼此擁抱著,一邊傾聽著彼此間胸腔的共鳴,一邊安靜地看著窗外的大雨,房間內的空氣中彌漫著潮濕氣息。
“咕咕。”
他們維持這個親密的姿勢過了好一段時間,直到男人的腹部傳來饑餓的嗡鳴聲。
“……啊。”
岑冬生說。
“運動消耗過度,有點餓了。”
懷中的女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乾嘛一本正經地說這種事。”
姐姐大人轉過頭來,寵溺地撫摸著他的麵孔。
“好啦,我去給你做飯。”
“我來幫忙。”
從下午癡纏到了深夜的男女終於戀戀不舍地分離,從床上下來。
“要不先去洗個澡?床單也得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