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小院中。
老道士的講述仍在繼續
“玄陽煉兵訣,顧名思義,便是利用玄陽之氣,把肉身當做法器來祭煉。”
“本質上與原先的兵體訣類似,隻不過,滋養肉身的物質,從法器碎片變成了玄陽之氣。”
“此功法修至大成,可令肉身比肩極品法器,且自帶玄陽真罡,可退陰邪、反傷害。”
“從表麵上看,不再需要外在資源,但實際上,對修行者的要求變得更高。”
“玄陽之氣的采集,需在每日正午烈陽當空,而玄陽之氣入體淬煉肉身,修行者好似油鍋烹煮,全身上下劇痛無比。”
“此功法還有一個優點,那便是大火烹煮之下,肉身進境速度會相當驚人。”
“非天資縱橫且有大毅力之輩,不可修行。”
“長靈,你修持九陽服氣劍經,采集玄陽之氣,對你而言不是難事,但日日油鍋烹煮的劇痛,你可承受得下?”
“煉體對你而言,非是必須,修持煉氣,一樣可通大道。”
“那麼,你的決定是?”
麵對老道士的詢問,張長靈沒有任何猶豫“弟子願意修行,還請師父成全。”
作為人,他本能的想遠離痛苦。
但穿越至今的遭遇,讓他深深明白這個世界,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與其劫難來臨時無能為力,不如趁現在,先對自己狠點。
“既然你意已決,為師也不再多說。”老道士頷首撫須,而後,將“玄陽煉兵訣”的內容,一一傳授給了張長靈。
……
第二天,正午。
烈陽高照。
早已準備多時的張長靈,盤膝坐在小院中,承受著烈日暴曬,默默運轉“玄陽煉兵訣”。
兩枚九陽劍種在他丹田內旋轉,牽引著一縷縷玄陽之力降下。
如老道士所言,玄陽之力,炙熱酷烈,直接淬煉肉身,其感受不亞於被丟入油鍋。
張長靈緊咬牙關,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止不住顫動。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之意。
“觀炁”開啟,內視己身,引導著玄陽之氣更好的洗煉肉身。
劇痛到了最後,反而變成了麻木,時間的流逝於此刻,都失去了感知。
許久,痛感再度恢複,與此同時,張長靈的眉心處,出現了一道極淡的金色細線。
此乃未成型的“禁紋”。
一旦禁紋凝成,便意味著他的肉身達到媲美下品法器的程度!
張長靈緩緩睜眼,瞳眸中,帶著麻木,幾秒後,才恢複了靈動。
“嘶……”
身體上的疼痛,讓他忍不住齜了齜牙。
“滋味如何?”老道士的含笑之聲,從邊上傳來。
“確實夠勁。”張長靈咧嘴道。
“功法為師已經傳你,你也親身體驗過了,至於之後是繼續修持,還是放棄,都在你自己。”老道士搖搖頭,隨後轉身向著茅草屋內走去“緩過來後,就進來吧,你陳師叔的解藥研究,有進展了。”
張長靈點點頭。
緩了個半刻鐘後,他這才站起身來。
剛一行動,他便察覺到了身體上的不同。
他的肉身之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按壓皮膚,初時與正常一般柔軟,但到了一定程度,就變得極為堅韌。
“僅是一次玄陽煉體,就有如此功效。”
“若是煉成‘一禁’境界,那肉身之力,該是多麼強橫?”
張長靈目露神往,有了目標,煉體的劇痛,似乎也不再是那麼難以承受了。
衝涼洗去煉體帶來的汙垢,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後,張長靈這才去找老道士。
原屬於他的房間、如今已被改造成製藥屋,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
不大的房間內,彌漫著濃濃的藥味。
老婦人、老道士還有陳靈砂,皆聚集在一起。
見到進來的張長靈,老道士微一點頭,看向老婦人“人到齊了,浣雪,你來說明吧。”
“嗯。”老婦人接過話來“關於寒瘟的解藥,我已有了眉目,考慮到染瘟者皆為凡人,故而使用的藥草,都是普通之物。”
“大部分極易獲取,唯有這藥引,有些麻煩。”
“那寒蟲寄身在人體內,不斷遊走,並釋放出寒瘟之毒,想以藥物拔除,就需要一個引子,將這寒蟲勾引到胃部,進而以藥效滅殺。”
“寒蟲性寒,故而喜暖,這藥引之物,需得性熱,且具備一定活性,我幾經嘗試,最後選定了‘地烏龜’,且是活著的地烏龜。”
“不知為何,這寒蟲對地烏龜的成分格外敏感,一旦察覺,便會第一時間前往啃噬。”
“隻是,藥鋪的地烏龜,大多是乾貨,想要獲取活的地烏龜,殊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