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親自上前,將一塊銀亮的牌子遞上去。
這是九品功的牙牌,一麵雕有九朵曇花,另一麵印著他的畫像,還有名字與年紀。
台後的天寶司小吏是一個青年男子,相貌平庸,神情冷漠,接過牌子後先端量一眼他,再看看牙牌,淡淡道:“換什麼?”
“小洗髓丹。”
“稍等。”
他將牙牌往旁邊紅色印泥盒裡一按,再往旁邊白紙一按,再翻過牙牌按一下印泥盒再按到紙上。
正反兩麵拓印在紙上對得整齊,然後提筆寫了小洗髓丹四個字,轉身離開。
楚致淵等了一分鐘左右,那青年小吏回來,遞上一個碧綠瓷瓶。
楚致淵打開一瞧,露出笑容點點頭,然後食指沾上紅色印泥再按到紙上。
這流程他已經走一遍,不必提醒。
將小洗髓丹放進袖中,他與鄒芳郭馳一起離開天寶司,便去了相鄰的通天閣。
讀了一天的書,他晚上回府後,直接到了楚儀的院子。
一踏入楚儀的小院,宛如踏入另一個世界。
百花爭豔,幽香飄溢。
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分布於院落的不同位置,有的成一片小花圃,有的幾盆湊在一起,有的位於假山上隨風飄動,有的處於小溪中,形成了一片奇花與異草的世界。
而在花圃之間的空地上,楚儀正頂著一碗水,上身不動,雙腳輕挪蓮步往前走。
兩個中年宮女在一旁監督,一個不時提出錯處,另一個不時示範一二,楚儀小臉上則一幅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樣。
楚致淵看得想笑卻強忍住。
兩宮女看到楚致淵出現,輕盈一禮,姿態優雅,展露出極厲害的儀態之美。
楚致淵抱拳還禮:“有勞二位姑姑了。”
兩宮女恭敬微笑,輕盈告辭離開。
楚致淵抱拳目送她們優雅離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木匣遞給一臉幽怨的楚儀:“瞧瞧這是什麼?”
木匣內是一株小花,花的每一瓣都是不同顏色。
“七虹花!”楚儀頓時驚喜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起來打量,露出迷醉神色。
楚致淵笑道:“有了它,能好好練禮儀了吧?”
“練唄,沒什麼大不了的。”楚儀目光好像被牢牢吸到了七虹花上,漫不經心的回答。
她現在眼裡隻有七虹花。
楚致淵失笑,徑自出了她的小院,回到了靜室,準備試試能不能再破一重樓。
可當他拿出小洗髓丹時,準備開始時,卻忽然停住,皺了皺眉頭。
他生出一種微妙的直覺。
直覺告訴他,這一次不會成功。
一顆小洗髓丹並不能建功,至少要兩顆。
他無奈的搖搖頭,收回了小洗髓丹。
……
清晨,他去明武殿練功的時候,跟楚明軒道了謝,臨走之際,楚明軒過來拉他到一旁,邀請他晚上過去吃飯。
“又弄了一壇藥酒。”楚明軒得意洋洋,笑道:“還有便是,老三從西北返回,也算他的歡迎宴。”
楚致淵一怔。
他知道這是三世子楚致耀,四皇子宣王的世子。
楚明軒道:“要說你們這一輩,現在也隻有你們兩個先天高手,難道不想見一見?”
楚致淵道:“還有誰?”
在自己之前,“致”字輩的世子中,隻有三世子楚致耀成為了先天高手然後進入軍中,可謂一支獨秀。
楚致耀二十四歲,大自己四歲,在兩年之前離開明武殿加入邊境軍中。
進了軍中,立功的機會就多了,能換取的靈丹妙藥也更多,進境也更快。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快得過自己。
玉鎖金關訣雖不能讓自己一蹴而就成為宗師,但加上天元訣地元訣,便擁有了不可思議的修行速度。
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外有人,說不定楚致耀有奇遇,修為暴漲。
“還有就是老九老十了,沒外人。”
“行。”楚致淵點頭答應。
他與楚致霆楚致川還有楚明軒四個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團體,關係越發親密。
離開明武殿之後,他去了禮部點卯,然後興衝衝去了審計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