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
雨淮安笑嗬嗬的道:“往昔每次辦完差,劉公公都會領著咱們幾個小檔頭來這裡痛飲一番,隻可惜劉公公”
說著,不由輕歎一聲。
“雨兄節哀。”
陸司瑤柔聲道:“劉公公在天之靈,看到你如今已成長為西廠副督,定會感到欣慰的。”
“隻怕不會”
雨淮安苦笑一聲,趕緊岔開話題道:“先彆說那麼多了,來,司瑤姐,這家店的燒酒“千日醉”特彆帶勁兒,你嘗嘗?”
說著,往對方酒樽斟滿。
“多謝。”
陸司瑤飲了一口,霎時柳眉一皺,嗆了出來:
“咳咳咳咳,好辣”
“你喝得太急啦。”
雨淮安笑道:“看來你師兄真沒說錯,司瑤姐你果然是從不沾酒水的呢。”
“嗯,神捕司紀律嚴明,值差期間,不允許捕手沾染酒色。”
說到最後那個“色”字,陸司瑤清麗的俏顏,略微浮現一抹微紅。
“什麼!?酒就算了,連色也不讓碰?這也太反人性了,同為捕手,這待遇不如刑部六扇門呢。”
雨淮安吐槽道。
“噗。”
看著少年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陸司瑤不禁莞爾:“雨兄一個公公,倒也真能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呢。”
“害,我這人天生同理心比較強。”
雨淮安隨便胡謅了一句。
隨後,見陸司瑤雙手端著酒樽,神色頗為尷尬,提議道:“誒!我讓後廚,弄碗牛肉麵給你吃!墊墊肚子,之後咱們再試著喝點,如何?”
“不必了”
陸司瑤搖了搖頭。
“嗯嗯。”
雨淮安點了點頭,表麵保持微笑,心中卻是暗自感慨“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啊”。
“司瑤姐,可是有什麼心事麼?”
畢竟伺候萬貴妃久了,雨淮安也是一眼洞穿了對方的臉上的愁緒。
“啊”
陸司瑤先是一愣,搖了搖頭,隨後,卻又點了點頭。
“或許是有一點疑問。”
她說完這話後,目光似乎不敢正視少年,並硬著頭皮,啜了一番酒水。
刹那間,一股辛辣且刺激的感覺,流連於唇舌喉間。
頓時覺得
仿佛打開了新世界一般!
“唔沒想到喝下去還真的另有一番風味呢!”
“哈哈哈哈,新人第一次大抵是如此的,先是會感覺有些緊,然後可能會有點痛,最後便是欲罷不能的舒爽了。”
雨淮安笑道。
尼瑪,我這話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呢?
“對了,司瑤姐,你方才說心中有疑問,不妨說出來聽聽。”與對方乾了一杯,一飲而儘後,雨淮安問道。
“嗯,說起來,可能嗯,不止一個疑問哦。”
陸司瑤又淺啜了一口酒,一雙美目試探性的看向少年。
雨淮安也凝視著對方。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不勝酒力,此刻的陸司瑤,臉頰爬滿紅暈,說話也是怯怯的。
毫無往日女神捕的爽朗灑脫。
雨淮安苦笑道:“從咱們去天宕峰押送馮玉到現在,一路上司瑤姐眉頭緊鎖,怔怔出神,這些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說吧,司瑤姐,有什麼想問的。”
“如同那日在東廠密道那樣,做弟弟的,儘量將知道的一切,全告訴你。”
“雨兄,你對我是真的”
陸司瑤神色動容,沉默了片刻後,這才小聲道:“此事以我的身份,或許不該問,但是心中實在想不通,陛下為何會將武學監的弊案,越過神捕司,交給東西廠偵辦?”
“雨兄你的理解是”
“這事兒很簡單。”
雨淮安道:“正如世人所知的那樣,咱們東西廠是陛下的鷹犬家奴,處理家事,自然優先考慮咱們。”
“家事?”
“不錯,滿朝皆知,陛下早在八年前,便讓大皇子協助管理武學監的事務,曝出了這等弊案,你覺得他脫得了乾係麼?”
“並且,據我的猜測,其實陛下早已知道大皇子這幫人做的勾當,隻不過一直睜一隻閉一隻眼罷了。”
雨淮安自飲自酌道。
“若真如你所說,為何現在陛下忽然嚴令徹查?”陸司瑤不解。
“因為這一次大皇子太過作死,觸了不能碰的逆鱗。”
雨淮安目光深邃道:“司瑤姐你不是外人,有些話我可以告訴你,實際上,此番欽察院幾位禦史大人麵聖,聯名彈劾大皇子,涉及兩個案子。”
“跟另一個案子比起來,武學監榨取武林罪裔錢財這種事情,簡直不足一提。”
“難道是上個月陛下交給大理寺徹查的“軍器監貪墨案”?”陸司瑤隱約想到了什麼。
“不錯。”
雨淮安道:“這樁貪腐大案,現在一切線索指向的幕後黑手,正是大皇子,並且不止軍器監,還與武學監、工部都有關聯。”
“這才是讓陛下不能容忍的地方。”
“司瑤姐應該也清楚,大夏皇朝能在無數民間武林世家、武道宗門的內外包夾下,屹立千年不倒,靠的可不僅僅是皇家絕學、《武律》、聖武院這三大鎮國之器,還有”
“那些由墨家開發,被朝廷牢牢掌控著圖紙的機樞利器。”
“自從發明了“神機弩”,一個個殺伐果斷,快意恩仇的江湖豪俠,進了帝都,都是手捧一本《武律》,人均良好市民。”
“原來如此。”
陸司瑤目光深邃:“看來陛下是真的要對大殿下出手了啊。”
“害,這些不管咱們的事,來,喝酒。”
“好!”
兩人碰杯。
各自一飲未儘。
雨淮安抬眸望去。
隻見對麵的女神捕,那張清冷絕美的俏顏,變得更加嫣紅了,她微微枕著頭,美目半開半闔的凝視著自己,看上去竟是有幾分
嫵媚撩人?
“她也是真實誠啊。”
“都不用內力將酒勁驅退的。”
雨淮安感慨著,又看向桌子下方,那雙包裹著緊身衣,曲線誘人的健美長腿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上腦。
他此刻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大鐘內,後者毒性發作的神態。,張著這雙美腿,求著自己
“哎,當時差點就田小雪了啊”
隨著腦海中畫麵愈發的清晰。
雨淮安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滿層《車輪秘術》,跟尼瑪360似的,在後台擅自啟動了!
“弟!彆!不要!”
“還不到時候!”
“草擬嗎,給爺——
“縮啊!”
就在雨淮安努力使用獨門絕技,控製情緒的時候。
對麵的女神捕,卻是提出了讓他虎軀一震的問題:
“淮安,你你當時為何會那麼生氣,將那馮玉的耳朵割掉?”
“這個”
雨淮安臉色一沉,低著頭道:“我可以不說麼?”
“哈哈,當然可以啊。”
陸司瑤擠出笑容道。
“算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雨淮安猛飲了一口酒,眸光冷然道:“五年前,在得知朝廷發布了“赦武令”後,我便帶著妹妹來京城學武,然後,彼時正是馮玉跟大皇子勾結的時候,我跟妹妹將身上所有的錢,全部交了所謂的供奉,最後卻仍然沒拿到武學監出具的證明文書。”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隨手攪弄的一團雨霾,落在普通人頭上,便是一生的潮濕。”
“當時正值深冬,我與妹妹身無分文,流落大街,最後好不容易在遠郊找到了一處廢棄茅屋,卻不想又遇上了一夥流匪。”
“若不是萬貴妃剛好經過,救了我們兄妹倆,陸大人你今日決計不會知道雨淮安這個人。”
“啊,原來如此。”
陸司瑤輕歎一聲,神色有幾分心疼:“淮安沒想到你還有這等過去,當時我正在京城,若是我遇到你們兄妹,定會”
“無妨,過去終究過去了,現在不是好起來了麼。”
雨淮安瀟灑一笑,又斟了一滿壺酒,“正好話匣子打開了,司瑤姐快問最後一個問題吧。”
“嗯嗯,你等我先想想措辭”
聽了這話,陸司瑤收斂心情,深深吐納了一番。
許久之後。
她臉頰通紅,用極其親昵的語調道:
“呐,淮安吾弟,姐姐這個問題,可能會會讓你有些抗拒。”
“你能答應姐姐不生氣麼?”
“不能。”
“啊?那不說了。”
“哈哈哈!給司瑤姐開玩笑呢,說吧!我雨淮安,豈是小器之人!”
也是喝得有些大了,雨淮安豪氣乾雲的道。
“好,這可你說的啊。”
陸司瑤沉吟了一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檀木盒子,放在了桌上。
“這是”
“你打開看看。”
雨淮安依言將之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
那枚殺死東廠薛剛的繡花針!
他心中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害咻咻,司瑤姐,你這是何意?”
他不動聲色的將盒子關上,推了過去。
“淮安不,接下來的對話語境下,還是喚你一聲雨督主吧”
陸司瑤眸光陡然變得冷厲無比:“方才咱們在天宕山破廟的時候,雨督主出手殺了三位東廠番子,你手握天行令執法,此事自然不歸我神捕司管,但是——”
“我又發現了這個。”
說著,她又拿出一根若無若現,近乎無形的銀針,“如你所見,這東西若非是在月光映照下,否則根本看不到形體,我也是循著那幾名東廠番子中招的路徑,找了許久才找的。”
“嘖嘖。”
雨淮安嘴角忽然浮現出淒冷笑意:“原來方才在天宕峰,司瑤姐走在我們後麵,是為了折返回去尋找這個?”
“你真是煞費苦心呢。”
“也罷!”
說著,他霍然站起,一字一句的道:“我雨淮安一生行事,光明坦蕩,無不可對人言!”
“你手上這東西叫做無影神針,是我的獨門殺器!”
“還有這個,相信司瑤姐也不會陌生——”
說著,他拿出了另一根晶瑩閃爍的金針:“它喚作太乙神針,正是那日在大鐘內,我為你析出媚毒的工具。”
“所以,這枚繡花針也是你的,東廠薛剛是你殺的?是麼?”
陸司瑤咬了咬唇:“也就是說,那一日,你是作為凶手,一路陪著我到案發現場的?對麼?”
“是這樣的。”
雨淮安一臉平靜道:“所以,陸大人是想抓本督進修羅獄麼?”
“我”
陸司瑤俏臉糾結,隨即握住滿是酒紅的臉頰,澀聲道:“我不知道”
雨淮安此刻心中多少有幾分慍怒:“陸大人今日在破廟裡,隻怕心中應該有所打算了吧,否則便不會打著喝酒的幌子,在這套我的話。”
“我沒有!”
陸司瑤堅定的搖頭:“本官我之所以提議與你來這飲酒,真的是因為你之前說過一次”
“哎,淮安,你不要讓我難辦好麼?”
“嗬,難辦?難辦那就——”
桌子還沒掀呢。
忽然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撲了上來!
下一瞬。
視野正中,一張嫣紅誘人的絕美俏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後
“啵~”
方才還在問責的陸大人,閉上雙眼,貼了上來!
感受著這熟悉又久違的觸感,雨淮安整個人都麻了!
一雙手在空中尷尬的懸了半天。
最後還是放在了對方的腰間。那纖細的腰間,並且輕車熟路的一路蔓延至那渾圓挺翹的美臀
儘管是隔著一層絲滑薄薄的緊身衣,此刻他的指尖依然能夠感受到,她已經
一切的一切,都跟那日在大鐘內,一模一樣!
“司瑤姐,你”
第一輪互動的間隙,雨淮安瞪大眼睛,能清晰的看見對方俏顏上的迷離陶醉享受,以及那又長又密的睫毛!
“彆彆說話,乖弟弟。”
“也也彆看。”
互動貼貼的間隙,陸司瑤輕聲說著,心中更加羞赧的同時,卻也更加狂熱了!
在酒精與某種奇怪情愫的作用下。
她一隻玉手將少年的眼睛遮住,另一隻手微微的掐住後者的下巴,試圖迫使對方更加配合自己!
“媽耶!大鐘那次過後,她是回家自我補習了麼?”
“她好像也是個天才誒啊!”
雨淮安心中震驚,不過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
他感覺自己回到了純粹的嬰兒時期,有些口渴,正要微微彎下身做點彆的事情——
卻被對方再次鎖住了腰身。
“淮安弟弟”
陸司瑤睫毛微微一動,“喜喜歡嗎?”
“啊?”
“喜歡這種感覺嗎?”
“什麼感覺?”
雨淮安先是一愣,而後點了點頭:“還好。”
這話剛說完。
轟隆隆。
雷聲驟然響徹,將漆黑的天幕,暫時照為白晝。
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
“下雨了,司瑤姐,咱們先進去避雨,然後再乾咳咳。”
雖說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心理情況,但既然氣氛都到這了,雨淮安還是很務實的提議道。
“不”
“就讓這大雨全部落下吧”
陸司瑤搖頭:“我怕待會進去了,清醒了,我又變回平日裡的古板女捕頭了”
“所以,司瑤的意思是”
“就現在啊!傻弟弟!”
陸司瑤再次捧住了少年俊美如玉的臉頰。
她明明知道這樣不應該!
內心的衝動還是讓她難以自持!
“嘩啦啦——”
大雨仿佛難以抑製的愛意般下墜。
雨水滑落臉頰。
兩人完全不顧!
反而互動得愈發激烈了!
氣氛正升溫之時。
這時,一道男聲從遠處的巷弄傳來:
“司瑤,你簡直讓師兄失望至極!”
來得這麼巧?
雨淮安微微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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