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氣氛本是一片熱烈歡暢,群臣正圍繞著火器改良之事各抒己見。
隻見鎮遠侯顧成,虎目圓睜,透著一股豪邁勁兒。
他大步流星向前邁了幾步,那腳步落地有聲,仿佛每一步都帶著往昔戰場上的雄風。
顧成扯著嗓子,聲音洪亮如洪鐘敲響。
他高聲喝彩道:“常將軍所言極是呀!
陛下!
想當年臣跟著您打天下,那是何等的艱難困苦,哪有如今這般精良的兵器可用啊?
那時兵器簡陋得很呐,手上的家夥事兒不是這兒有個缺口,就是那兒不夠鋒利。
可咱大明的兒郎們,全靠著像臣等這一身的勇猛和滿腔的熱血,方能在那屍山血海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顧成說到此處,微微一頓,目光中滿是追憶之色。
似是又看到了當年那硝煙彌漫、廝殺慘烈的戰場畫麵。
隨後他話鋒一轉,臉上又湧起興奮之色。
“如今可不一樣咯,這火器越改越精良。
再加上陛下聖明,有能臣巧匠們苦心鑽研。
如今這火器,威力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語呀。
往後再上戰場,咱大明的將士們那可就如同插上了翅膀的猛虎。
定能打得敵軍丟盔棄甲,望風而逃啊!”
說著顧成興奮地轉身看向身旁的武定侯郭英,那眼神裡滿是尋求認同的熱切。
他伸手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嘴裡還大聲說道:“郭兄,你說是也不是?”
這一拍力道著實不小,郭英那身子都被拍得微微晃了晃。
郭英卻是絲毫不在意,他亦是滿臉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那笑容裡透著毫不掩飾的喜悅與期待。
隻見郭英連連點頭,腦袋如同撥浪鼓一般。
他開口附和道:“顧兄說得沒錯啊,這火器改良,那可真是關乎咱大明軍隊的命脈呀。
有了這般厲害的家夥事兒,往後的仗打起來,那勝算可就大多咯。
我現在光是想想這連發火銃在戰場上大顯神威的樣子,這心裡頭就跟貓抓似的,癢癢得很呐,哈哈!”
說話間郭英還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那骨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仿佛此刻他已經置身於戰場之上,正揮舞著兵器衝鋒陷陣。
似乎郭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戰場,去一展身手了。
可這武官們說得熱鬨,文官這邊卻漸漸起了不同的聲音。
禮部尚書朱夢炎,向來是朝堂上以沉穩持重著稱之人。
此時受到優待的他正端坐著,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身前。
身上那身官服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臉上帶著一貫的沉穩與矜持,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靜水。
可自從聽到常遇春的話之後,他那兩道細長的眉毛微微皺起,眉心處擠出了一個小小的“川”字。
仿佛平靜的湖麵,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
隻見朱夢炎輕輕清了清嗓子,那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嚴肅勁兒。
他緩緩開口說道:“陛下,雖說這火器改良確實是好事一樁,可臣不得不提醒一句。
這等軍備建設,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絕非小數目呀。
陛下您也知曉,如今國庫本就吃緊,各項用度都得精打細算。
猶如那居家過日子,處處都得量入為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