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臉上帶著幾分驚悸之色,繪聲繪色地說道:“大哥,你是沒瞧見那場麵呐,當時可真真兒是嚇人。
夜裡守著那鐵甲船時,就一直有隱隱約約的怪聲傳來。
那聲音一會像是有人在那低低哭泣,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淒涼和哀怨。
仿佛有滿腹的委屈要傾訴,卻又被什麼給壓製著。
一會又好似某種不知名的野獸在嘶吼,那吼聲沉悶卻又透著股子狠勁。
在整個港口回蕩著,就跟那陰魂不散似的,直往人心裡鑽呐。”
朱棡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搓了搓胳膊,仿佛那寒意還縈繞在身旁。
隨即他接著說道:“守夜的那些船員們,平日裡也都是見過些風浪的。
可那晚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跟那剛刷了層白漆似的。
所有人均雙腿發軟,哆哆唆嗦的,差點沒直接癱倒在地上。
可等天亮了,大家夥兒壯著膽子去查看。
嘿,你猜怎麼著?
船上的物件都擺放得規規矩矩的,一樣沒少。
船體也瞧不出有啥損壞的地兒,就跟啥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大哥,你說這事兒怪不怪呀?”
朱棡說話間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恐的神色。
那模樣仿佛那怪異的場景,此刻就在眼前重現,讓他又經曆了一回那般毛骨悚然的感覺。
朱標聞言臉色一沉,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那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疑慮,眉頭緊緊皺起,好似能夾死一隻蒼蠅。
隻見他右手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竟有這等事?
這可透著蹊蹺啊。
莫不是這鐵甲船在建造過程中,觸動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忌諱?
要知道這造船一事關乎重大,哪一處細節沒做好,都可能惹出禍端來。
還是說,背後有什麼人在暗中搞鬼?
這大明天下看似太平,可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呢。”
朱標心裡正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正欲再細細思索一番這其中的緣由。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過來。
那小太監到了門外,趕忙躬身行禮。
他的身子都快彎成了九十度,小心翼翼地稟報道:“太子殿下,晉王殿下!
工部的薛尚書求見,說是有關於鐵甲艦隊籌備的要事相商。
瞧那神色,急得很呐。
額頭上的汗珠子都顧不上擦,就直奔這兒來了。”
朱標和朱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朱標微微皺眉,衝那小太監擺了擺手,吩咐道:“快請薛尚書進來,莫要耽擱了要事。”
不到一盞茶的時辰,就見薛祥邁著略顯急促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先是神色恭敬地行了個大禮,那禮行得一絲不苟。
此時薛祥的額頭上還隱隱帶著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可見他是一路匆忙趕來,連歇口氣的工夫都沒敢耽擱。
緊接著薛祥語氣焦急的說道:“太子殿下,晉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那鐵甲艦隊的事兒,又出了新狀況!
今兒個早上,有工匠在一艘鐵甲船的船底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刻痕。
那刻痕看著就透著股子邪乎勁兒,像是某種神秘的符文。
可咱工部上下眾同僚,沒一個人能瞧得出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呀。
工匠們瞧見了,都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