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站在堂中,一邊手舞足蹈地比畫著,一邊心急如焚的說著。
那眉頭皺得好似能夾死蒼蠅,額頭上已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他也顧不上擦拭,一心隻想著把這棘手事兒給講明白嘍。
“大哥、三弟呀,你們是不知道。
如今這鐵甲船的事兒,可真真愁煞我也!”
朱樉重重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最要命的便是,咱如今這船舶啊,向來主要靠那風帆做動力。
可這鐵甲船自重極大,往那海上一擱,就跟個笨重的大鐵疙瘩似的。
挪動起來費勁得很,這航速自然是大幅下降呀。”
朱樉說到這兒,上前幾步。
他湊到朱標和朱棡跟前,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大哥您且想啊,這要是到了戰場上。
咱這船慢悠悠的,那可不就成了活靶子嘛。
敵方的炮火一轟過來,躲都躲不及呀。”
隻見朱樉又來回踱了幾步,仿佛腳下的步子能把這難題給踏平似的。
他嘴裡不停念叨著:“更奇了怪了,這幾日試航時每次鐵甲船一加速,船上那羅盤就開始瘋狂打轉,根本沒法正常導航啊。
那指針就如同著了魔一般,胡亂擺動,看得人心裡直發慌。
船上那些個舵手,平日裡都是經驗老到的。
可這會兒也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兒開。
就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暗中乾擾似的。
那場麵,亂得喲,簡直沒法形容。
船上眾人都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呐。”
朱棡在一旁聽著,臉色愈發陰沉。
待朱樉話音一落,他忍不住眼睛一瞪,伸出手指著朱樉就數落起來。
“二哥,你說說你呀。
平日裡瞧著也是個精明能乾的主兒,怎的在這等大事上如此糊塗?
這事兒你之前就沒好好把關嗎?
我可記得清楚,之前工部那可是費了好大勁兒,督造出了整整20艘鐵甲船了呀,怎麼這會兒又不行了呢?
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呀?
你可彆告訴我,你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讓事兒給耽擱了呀!”
朱棡越說越氣,上前一步,直逼到朱樉身前。
那眼神裡滿是不滿與質問,恨不得從朱樉身上盯出個窟窿來。
“還有這羅盤出問題,會不會和我之前聽聞的那些奇異現象有關聯啊,你就沒往這方麵仔細想想?
你這一天天的,到底有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事兒上啊?
這可是關乎咱大明水師能否強大的關鍵所在呀,關乎咱大明海防的根基!
你倒好,現在出了問題才來著急上火,早乾嘛去了?”
朱樉一聽這話,頓時急了眼。
那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活像隻被激怒的鬥牛。
“三弟,你這話可就太冤枉我了呀!
我也是剛弄明白這其中的門道啊,咱都被公輸器那老實人給騙了!
我哪能想到他會在這事兒上出這般大的岔子呢,我還一直指望著那些鐵甲船能順順當當造出來。
好為咱大明水師添磚加瓦呢,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啊!
況且這羅盤的事兒,我也是頭一回遇到。
以前哪見過這般邪乎的情況呀,根本摸不著頭腦。
我這幾日為這事兒愁得覺都沒睡好,腦袋都快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