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風雪至_詔道於天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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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風雪至(1 / 2)

這是極陌生的三個字。

片刻過後,此間的人們才是醒過神來,明白這是司主的名字,微生悵然。

在過往百年間,在諸位羽化之中,司主獨以神秘二字著稱,從無姓名流傳於世。

世人知道他在神都擁有一座極儘奢華的府邸,府中有數百奴仆日夜忙碌不斷,更有美人不分晝夜起舞,讓天光與燈火映襯出搖曳身姿。

世人亦知他境界高深妙絕,數十年前遠赴荒原與盈虛道人戰過一場,各自身負重傷,甚至知道他就是當年圍攻道主的四位羽化之一。

人們很清楚他依舊喜歡貌美的少女,可以享受窮奢極欲,看似樸素的灰色長袍實則昂貴至極,更清楚他在這兩場羽化之戰中的勝負如何,但他依舊維持著自己的神秘,沒有人否認這種神秘。

原因很簡單。

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庵主從未讓後輩抹去自己的法號,觀主的道號清靜觀上下皆知,此二者之所以被稱之為庵主與觀主,是因為世人對其抱有真正的尊重。

然而司主被稱呼為司主,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誰也找不出關於他的第二種稱呼。

如此這個名字被道破在月色下,他還能再神秘下去嗎?

……

……

“其實……”

趙啟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曾經以為你的姓氏是白。”

南宗看了他一眼,望向司主,說道:“我的想法稍有不同,我是以為你和魔主同姓氏。”

青霄月又怎會不知道司主的本名,看著在場眾人的反應,他久違地生出許多感慨,說道:“你們的想法也是我當初的疑問。”

司主沉默不語,麵色已冷。

青霄月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時我問他,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名字藏起來,席這個字不管是帝室還是魔主那邊都扯不上關係,而他是怎麼解釋來著?”

裴今歌接過話頭,說道:“我記得當時他笑了笑,沒有回答。”

青霄月朝著她豎起大拇指,讚美說道:“你的記性比我好。”

裴今歌說道:“隻不過是你老了。”

青霄月歎了口氣,說道:“何必說如此傷人的話?”

裴今歌說道:“誰讓你傷到離死也沒幾天了?”

青霄月看著她,誠實說道:“所以我才要抓緊時間去做那些想做的事情啊。”

話至此處,這位意甚蕭索的中年落魄男子轉身望向司主,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如今回想起來,你之所以隱去自己的名字,或許根本目的就是讓巡天司司主這五個字永遠是你,讓自己永遠神秘下去,直至神聖。”

司主置若罔聞。

他往前一步,花白長發被夜風吹拂向後,狂舞。

他的五指再次緊握成拳,身與步合,即將出現在顧濯的身前,出拳。

他很清楚,事到如今言語都是無用之物,拆破謊言讓世人知曉自己到底有多麼愚蠢的唯一辦法,便是殺死顧濯。

這本來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影忽而占據司主眼前的全部世界。

——庵主。

她站在司主的前方,平靜而堅決地表明態度,是搖頭,即否決。

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司主可以無視在場全部人的目光、言語,但他終究無法越過庵主。

“我不希望連你也成為白癡。”

“白癡與否,從來都不是我所在乎的事情。”

庵主平靜說道:“這世上真正值得我在乎的事物,唯有生死。”

司主說道:“我此刻便是在對萬人生死負責。”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冷靜而沉著,很有說服力。

庵主怔住了。

裴今歌好生感慨。

青霄月聞言,以長袖掩麵。

趙啟與南宗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的欽佩。

唯有求知無所謂地打破了這寂靜。

“前輩,雖然臉這東西丟在地上就很難再撿回來,我現在也不奢求你要臉了,但你能不能彆以為大家都和你一樣善忘啊?”

他一臉無語說道:“庵主為什麼來得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真要想把事情給辦成,稍微拿點兒誠意出來行不行?”

長街很是安靜。

司主偏過頭,望向求知。

求知想也不想,往青霄月身後躲去。

青霄月歎息說道:“如果他要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根本走不到我的身後,而且現在的我也護不住你。”

求知睜大眼睛,問道:“那您找個人護住我唄?”

青霄月沉思片刻,說道:“你是巡天司的人,司主不會殺你。”

求知翻了個白眼,說道:“他連長公主都殺呢,我算什麼啊?”

青霄月耐心說道:“換個角度想,他說要殺魔主,那就上天入地無論如何都要殺,的確是一個重承諾的人。”

求知眼神明亮,好似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掌,高興說道:“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都是很隨意的話,著實聽不出嚴肅的味道。

落在司主耳中卻隻剩下譏諷。

下一刻,求知麵色驚恐,搖頭說道:“不對啊!”

青霄月似是心生厭煩,問道:“又哪裡不對了?”

求知壓低聲音說道:“這他說要救眾生,那現在也沒見他真救啊。”

“這……”

青霄月不說話了。

不知道是無言以對,還是無法反駁,又或者彆的什麼。

求知歎了口氣。

便在這時,司主開口了。

他看著庵主,麵無表情對求知說道:“你很得意是嗎?”

求知愣了一下,望向青霄月,連忙眨眼。

——你不是說司主肯定不會理我的嗎?

青霄月也很意外。

“如此愚蠢……”

司主搖了搖頭,說道:“為這種我早在百年前便已棄之不用的手段而沾沾自喜,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欣賞這麼個白癡。”

青霄月充耳不聞。

司主無所謂,目光落在裴今歌的身上,淡然評價道:“逼我自儘,這個想法的確很不錯,但對我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又豈是那種愚蠢的懦夫。”

裴今歌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你答應過陛下,要殺死他。”

“不錯。”

司主平靜說道:“除非我先他而死,否則誰也無法阻止我做成這件事。”

他再次望向庵主,漠然說道:“我不明白你到底和魔主達成了怎樣的協議,為何不願安心死去,非要走進這渾水裡頭,但我不在乎。”

庵主歎息說道:“便也不在乎眾生之命?”

司主麵不改色說道:“現在有人死嗎?”

言語間,他的視線掃過整座滄州城,與萬民對視,無半點怯意。

“沒有。”

司主淡然說道:“與此事無關之人,誰也不曾因為你說的天地巨變而死去,這是事實。”

庵主沉默片刻後,說道:“事實的確如此。”

司主說道:“這足以證明你們所認為的天崩地裂是假的,是魔主為求讓我被迫自儘所做之假象。”

庵主靜靜地看著他,問道:“如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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