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乃天樞城重寶,閣下此次出手雖於我巡天教有恩,可這靈寶卻是取不得。”
見江嶽開口索取,巡天護法連忙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道。
其餘信眾也起了幾分警惕,手中兵刃始終沒有放下。
畢竟…
這天樞七雄倒是無關緊要,但失了那靈寶可是重罪。
雖說眼前這人實力遠高過他們,可若是不加以阻攔也是死路一條,絕不能退縮。
皈依母神者,身心早已完全投入其中,哪裡還有惜命之輩。
“讓開。”
江嶽刀刃一指,緩緩開口道:“取你令牌,看看我是什麼身份。”
“區區一靈寶,我有何看不得?更何況你這幾城護法已然實質,哪裡還配繼續看護此等重寶!”
雖然不知這靈寶到底是何物,但江嶽也能從他們的言語交流中看出,必然是珍貴之物,不然也不至於這般大動乾戈。
卻見那巡天護法略一錯愕,畢竟眼前這人所穿甲胄顯然來自巡天司,按理來說與他同級。
可這般說話的語氣…
竟如此狂傲?
哪怕實力極強,但畢竟未達封侯,對他身後勢力應當還是忌憚的。
他連忙從懷中取出令牌,輕輕一按,卻見眼前的江嶽頓時一變,顯化其真正身份。
“聖子?!”
下一瞬,他瞳孔縮至針尖大小,整個人都不由激動地顫抖起來,哪裡還敢多言,當即就要叩拜。
聖子降世,已然不是什麼秘密,巡天教內部對此也多有準備。
可誰曾想,這般人物竟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聖子攜使命而來,注定要讓母教再一次昌盛,他又怎可能敢進行阻攔。
至於眼前的靈寶,和聖子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卑職一時看走了眼,還望聖子見諒!”
“靈寶有失之事的確是我們失職,此事已經上報,當受責罰。”
巡天護法不懼強敵,但對眼前之人卻絲毫沒有反抗的念頭,生殺予取皆在其一念之間。
“起來吧,我懶得計較你們的過錯。”
江嶽輕輕開口,畢竟什麼失職的確與他無關,哪裡有心思管這些。
更何況,雖有這命格在,但巡天教還真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卻見那巡天護法當即感激涕零,眼神中的崇敬無以言表,看的江嶽一陣頭皮發麻。
這些信眾,都這麼狂熱麼?
不過是一個聖子名頭,就能讓其言聽計從,哪裡還看得出對外人的那般苛刻。
“若是留在麗州,靠著這身份我倒是可以發展出一支可供自己驅使的龐大勢力…”
“畢竟除了那位存在以外,母教裡沒什麼人比我地位更高了。”
“不過,倒也沒這個必要。”
看著眼前一眾信徒,江嶽輕輕搖了搖頭。
留在此地發展勢力?
那豈不是真就如同預言中一般,聖子降世,帶領母教走向昌盛。
若真那樣做了,也算是合乎命格,或許能讓這道命格成長更快幾分。
但…
那九天之上的偉大存在,恐怕一直在盯著他呢。
這麗州本就讓他隻覺心神不寧,怎可能長期留於此地。
就算那位不會對他直接出手,但也許其手段可以將江嶽慢慢同化,失去自我,畢竟祂忌憚的是神印,而非江嶽自身。
若真要發展勢力,江嶽也絕不會選這母教之人,這些人狂熱信仰的對象恐怕永遠不會改變,雖借著身份能利用,但決不可使其真正化為己用。
“大人,我這就獻上靈寶,還望饒小人一命!”
原本還打算裝死觀望,看這兩夥人能不能內哄打起來,如今見這眾多信徒竟如此卑微,光頭男子心道一聲不好,連忙爬起身來,從懷中掏著什麼。
眼前這人的實力太過恐怖,他兄弟幾人被瞬間秒殺,甚至就連逃跑都是一件奢望,他哪裡還敢有反抗之心!
“這靈寶得來有些時日,但一路逃竄,小人還未敢催動,隻敢背著人偷偷觀摩。”
“我那幾兄弟卻不知,靈寶雖好,但往往都有特殊規則,此物的規則小人也還不知…”
說著,光頭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壺,其呈碧玉般翠綠色,壺麵上有精美花紋,雖無壺蓋,但一眼看去就不是什麼尋常物品。
“你倒是挺能藏啊。”
接過小壺,江嶽先是將其細細擦拭乾淨,才拿在手中仔細觀摩。
“當初盜寶時,小人確是起了私心,不過如今見了大人,卻不敢再藏,至寶有靈,想來就是為大人而生的!”
“看在獻寶之功,大人可否…”
光頭男子連忙開口求饒,生怕對方就這樣結果了他的性命,既然眼前這人位高權重,想來也不至於…
“按大周律法,此僚罪當幾何?”
江嶽也聽的煩了,扭頭問向一旁的巡天護法。
“按律…”
巡天護法卻一時間有些愣神,母教行事何曾講過律法,若按照他們行事風格,一刀結果了便是,哪裡還有什麼論罪的功夫。
“其一罪行,盜取重寶,打家劫舍,按其修為當受堅牢之苦。”
“其二罪行,反抗拘捕,但此人隻重傷七人,論起來也當受監禁。”
說著,他微微一皺眉。
“大人!那幾人我現在就可出資醫治,小人罪不當死!”
聽聞此話,光頭男子當即大喜,心中隻覺眼前這人還真是公正嚴明,今日倒是遇到個好人了。
大周律法?
這裡可是麗州,誰還會細究這些!
若按律法來,盜寶傷人,還真罪不當誅,最多也就是監禁於苦牢之中,以他的實力終有出頭之日。
“哦?”
江嶽念頭一動,當即開口道:“三年前山徑間劫掠富商,殺人滅口,該當何罪?”
卻見光頭男子麵色一變,緩緩吐出幾個字:“這…這…”
“子虛烏有,何曾有過此事,大人明鑒啊!”
江嶽聞言再度開口:“子虛烏有?那七年前於天樞城外強搶民女一事呢?”
“天樞七雄,名不副實!”
說著,他冷哼一聲,向著巡天護法繼續說道:“既是建立了這巡天教,又怎能對這等惡徒如此縱容?早該論罪定罰!”
眉心神眼,本就能辯善惡。
如今又得了他心智通,江嶽對於一個人的過往經曆雖不可知其全貌,但也能做出大概判斷。
而這種判斷的準確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