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順的身上會有一件神兵,雖然稍稍出乎了陳平安的意料。但仔細想來,也算是合情合理。
薛世順畢竟不是尋常的散修宗師,除了一身修為戰力隱隱逼近玉衡初期頂尖水準外,還是蒼龍州城薛家的族老。
多年積累之下,為自己定製一件神兵並不算特彆出格的事情。薛世順號稱七曜封脈手,一身功夫絕大半都是在手上。
這七曜指套自是基於他的功法特征量身定做的。
“試試看!”陳平安麵露一絲雀躍,將指套戴在了手指上。
七曜指套作為神兵,他想要真正發揮出威能,需要將其徹底祭煉。但未曾祭煉,卻不影響他嘗試一番功用。
嗡~
陳平安眉心靈光微顫,真元流轉,觸發七曜指套的神異。
七色光芒流轉,陳平安隻覺一股溫熱的氣流順著指尖流淌至全身,四肢百骸都仿佛被這股力量充盈。
他的心中一動,一股強大的力量自指間爆發而出,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要被撕裂開來,掀起陣陣氣浪。
咣!
陳平安身後金剛意象浮現而出,瞬間籠罩在車架之內。氣浪陣陣,猶如湖麵翻騰,但在金剛意象之下最終消弭於無形,並未真正影響到車架。
否則的話,動靜之下,車架外的鎮撫司精銳便會迅速警惕,高度戒備,一個個嚴陣以待過來請示大人。
“好寶貝!”陳平安讚歎一聲。
一番嘗試,這七曜指套呈現出來的威能完全符合他的期待。他僅僅動用了一絲真元,便有如此神異。這還是七曜指套未曾真正祭煉下的情況。倘若七曜指套能祭煉得當,他全力施為,這展露出來的神異,恐怕會超乎想象。
不同於陳平安從司徒霸身上得到的那件神兵長刀,這七曜指套能完完全全為他所用。
指套指套,這意味著無論是拳,是掌,還是指,都可以有效借助到這件神兵的神異。
三分人劫指涉及指法變幻就不用說了。像那萬魔鑄身訣,金剛不壞神功,龍象霸體訣,作為橫練神功都會涉及到手上功夫。
萬魔鑄身訣的萬魔血手,金剛不壞神功的海底撈月,羅漢舉鼎,龍象霸體訣的龍象大手印,皆有拳法掌法妙用。
陳平安得此七曜指套,可謂是如虎添翼。
“若能將這件七曜指套祭煉得當,我的戰力便能穩穩邁入頂尖宗師之列!”陳平安眸光閃動,心潮澎湃。
他這個拚多多戰士,終於也是得來了一件頗為不俗的神兵。有外力輔助,他的戰力能提升一籌,自是再正常不過。
此前,他需要將萬魔鑄身訣修至小成方才能具備頂尖宗師之力,但是現在卻無需如此,通過一件神兵便能彌補其中差距。
“如此一來,我若能將萬魔鑄身訣修至小成,那麼我的戰力將會淩駕在頂尖宗師之上。戰力直追當初萬魔血潭的灰袍老者!若是將萬魔鑄身訣修至大成,武道境界臻至玉衡中期圓滿,那麼”
陳平安麵露精芒,浮現出一絲期待。
“縱然大宗師現身,未必不能與之一戰!”
這一次薛家的所作所為,完全觸及了他的底線。他陳平安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既然對方想讓他死,那薛家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
他既然準備和薛家對上了,那他的視野格局自然不會局限於一郡之地。薛家能傳承數千年,屹立不倒,家族底蘊自是非同小可,深厚無比。
按照陳平安了解到的信息,薛家之內絕對是有大宗師坐鎮。而且數量很可能還不止一尊!
“薛家.”陳平安麵容冷冽,一雙眼眸古井無波。
盤點完薛世順和薛明德身上的收獲後,陳平安的身家也再度迎來了一波暴漲。林林總總,算上他此前積累,他的身家底蘊也直直逼近兩萬元晶大關。
不過其中有太多的贓物,他想要真正消化,還是需要找到合適的渠道。這讓陳平安對之後的蒼龍州城一行,越發期待。
“收獲盤點結束,接下來也該處理掉這隻小老鼠了。”陳平安心中自語,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斷。
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眉心靈光閃爍,靈台靈性彌漫而出,向著隔壁車架探去。以他如今的武道境界,樊正衡自是難以察覺異常。
瞬間之間,隔壁車架內的情形便是一覽無餘地呈現在陳平安的麵前。
“還挺持久的。”
車架內,空氣溫熱黏稠,如同夏夜微風中搖曳的竹葉,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顫動。
陳平安離去之前,隔壁車架內便已經在上演這麼一副場景。現在他趕了一個來回,這一幕的場景依舊沒有停止。
不得不說,偽宗師的體魄確非常人!
這桃豔兒身為天香花魁,自也非是常人。秘術之下,也能勉強打個五五開。
陳平安手掌一番,那個黑色的罐體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黑罐之內,蠱蟲扭曲依舊,顯得極其痛苦。
近在咫尺之下,母蟲的反應劇烈非常。這子母蠱蟲,一經使用,在大多數情況下基本沒有重複利用的可能。除非精通秘術,能將子蟲從人體之內無傷逼出,然後再妥善蘊養,以此循環利用。
這子母蠱蟲的功效不俗,可以有效定位,感應距離。還可以作為手段控製對方。
蠱蟲之術,算是旁門左道中一種頗為不俗的手段。不過對陳平安來說卻沒有太大的意義。
這桃豔兒既是薛家暗子,那也沒有活的必要了。
與其視而不見,不如乾脆利落。
嗤!
陳平安指尖輕彈,淡青色的真元猶如靈蛇流轉。在一絲異味中,黑罐之內的母蟲停止了掙紮,化作了一道青煙,消散在無形之中。
與此同時,隔壁車架內,細碎喘息,雙頰緋紅的桃豔兒,臉上的迷醉一掃而空,轉而被無儘的痛苦所取代。
她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軟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如同潮水般洶湧的痛苦,不斷衝擊而來,將先前的歡愉與迷醉衝刷得一乾二淨。
“美人,怎麼了?”
樊正衡瞬間發現了不對,還以為身下的美人是不堪征伐,已經忍受不住他的雄偉。
但是在下一刻,樊正衡便知道他的判斷出了錯。
桃豔兒雙眼泛白,麵容扭曲,陣陣黑血自口中不斷噴湧而出。那黑血帶著一種難言的異味,染黑了她的衣衿,也濺落在車廂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