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虛無縹緲的計劃,可沒辦法把功勞推給前人。”
朱夢永不太明白李佑為什麼這麼懂,他咳嗽了一聲,模棱兩可的說著,“沒想到李會長對那片市場也有想法?”
他笑嗬嗬的,“恕我直言,如果李會長想要進軍那裡,完全不需要和我打交道,畢竟他們剛加入WTO(世界貿易組織)沒幾年,廣闊的市場更是遠非幾家公司能吃下。”
“更何況我還在進一步投入,加強在世界市場和天下汽車的競爭。”
其實大營汽車和天下汽車在韓半島上競爭的,從來就不是國內這些小小的市場,而是‘韓係車頭牌’這五個字。
他們想要的,就是消費者提起韓係車這三個字的時候,率先就能想到是大營車更好。
“我知道,”李佑點點頭,“零二年你們大營確立要衝擊全球前五的車企,自然世界市場是很重要。”
“如果沒有天下汽車拖後腿,說不定現在目標已經快達成了?”
朱夢永眯了眯眼睛,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我需要北京大營現在的名聲,”李佑平靜的說,“未來手機的新一代馬上就要發售,這將是再次劃時代的手機,那邊的市場對我們來說格外重要。”
“捆綁宣傳?”朱夢永皺起眉頭,仔細思索了挺久,“可以是可以,但李會長這次手筆很大?”
“很大,”李佑點點頭。
今年是未來手機發售的第四年,新一代的未來四將是重中之重。
由於李佑的主導,智能手機的進程要比正常年代快了足足五年以上,現在這個年代,他們需要更多的知名度,才能更多的人為這個東西花錢。
尤其是李連昌在九月份簽完協議後,大概率會過去訪問的時候。
雙方合作勢必再進一步,他們要比蘋果公司更快才行。
朱夢永摸了摸下巴,“可以倒是可以,但這是商業合作,肯定不能無條件進行。”
李佑笑了笑,“我也沒想著這麼剝削朱會長。”
“雙方按照我們的宣傳手段來進行,正常的合作互利,”李佑淡淡道,“現在手機還算是高消費產品,和朱會長合作也是因為購車的人大多經濟條件不錯。”
朱夢永嗬嗬一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回頭讓手底下部門進行正常的合作交流?”
說是這樣說,朱夢永還是在心中有很大的戒心。
李佑笑道:“行就這麼進行。”
“至於這個,”李佑指了指那份文件,連同其他文件一起,會準時出現在大檢察廳裡。”
“朱會長可得找好人過去接手,彆被站在天下那邊的檢察官抓了空子。”
結束正事交談,兩人的談話也逐漸轉向閒聊。
尤其是針對天下集團那邊進行‘閒聊’。
“李會長怎麼看金建英那兩個兒子?”朱夢永饒有興致地問,“我見過這兩個年輕人,他們.”
李佑不動聲色,“我看他們的能力是有的。”
“能力有是有,還是缺乏經驗,”朱夢永有意的說著,“需要個領路人。”
“領路人?”李佑挑起眉毛,“那朱會長的算盤可要落空了。”
朱夢永愣了愣。
“據我所知,”李佑笑嗬嗬的,“金建英的長子金永俊,和趙泰燮走的可是很近。”
“.”朱夢永眯眼想了想,才想起來這個趙泰燮是何許人,“一個國會議員,膽子這麼大?”
朱夢永的話中,毫不顧忌趙泰燮一個國會議員。
“不僅膽子大,能力也很強,”李佑笑嗬嗬的。
“那就是另有圖謀,”朱夢永斬釘截鐵道:“這種敢於涉入繼承問題的政客,大多想著把財閥變成自己的刀子,不是什麼好人。”
他摸了摸下巴,“那另一個兒子怎麼樣?”
朱夢永說著,又擺了擺手,“算了..金建英又不是快死了,還有大把時間,我回頭自己看看。”
他們這種敵對方靠攏繼承人,還是要等金建英死了再說,現在靠近絕對會讓金建英發狂的。
“你這話讓金建英聽了,是要和朱會長玩命的,”李佑搖了搖頭。
兩人聊得事情雜七雜八,但總歸就是為了做那一樁交易。
李佑走出監獄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無比廣闊的市場在向他們靠攏。
“讓大陸見識一下全屏幕智能手機的魅力。”
現在大陸的市場上,仍然是諾基亞和摩托羅拉最火熱,采用的還是老舊的塞班係統,會被未來手機完全吊打。
以往未來手機並未在大陸發售,現在就是全新的時機。
李佑慫恿李連昌進一步訪問合作,當然有自己的算盤。
八月十日,韓半島的官方人員與與塔利班方麵的人進行了首次麵對麵談判。
李連昌不敢武力解救,僅僅是死了兩個人,國內輿論就大成這個樣,他不能冒著人質大量死亡的風險行動。
更何況國民們本來就對往阿富汗駐軍不滿。
這次他派到阿富汗的代表團,有著整整七千萬美元的額度,其中除了打點各方麵關係,以及與聯軍高層進行交流,其餘的都可以作為贖金支付。
他的做法也收到了成效。
塔利班看在支付了一部分贖金的份上,在第二天就釋放了兩名病重的婦女,至於病重原因
難說。
駐軍基地,尹吉俊的辦公室中,柳時鎮正發著牢騷。
還年輕的他,遠遠沒有未來那麼沉穩紮實。
“為什麼是這樣選擇?”柳時鎮有些不可置信,“寧願付錢買人,也不願意讓我們營救?”
尹吉俊頭也不抬,“營救會失敗。”
“我們不會失敗!”
“你不會失敗,你能分身去一塊救六個地方?”尹吉俊扔下筆,“他們之前就分了六個組,現在更不知道把人質分了多少小組,你怎麼救下他們?”
“自己看看,”尹吉俊將一份報告甩給他,氣衝衝的出門。
柳時鎮這才拿起來,看這樣有些沉默。
這是那些人被綁架的全過程。
在那條前往坎大哈的公路上,教會人員在停車後前往廁所。
這時候司機未經團隊允許,擅自讓兩個路人花錢坐車,招來了禍事。
由於這種情況在阿富汗實在過於稀鬆平常,教會人員雖然不滿也沒有什麼辦法。
並且上來的兩人隻是坐在地上,未占座位,他們也並未多糾纏這些。
大巴繼續向南行駛的時候,塔利班射擊了他們的擋風玻璃。
當時猛烈的玻璃碎裂將所有人都驚醒了。
再往後.
柳時鎮歎息了一聲,看下去之後也明白了任務到底有多困難。
他其實隻是看著那兩個女教會成員的慘狀,有些憤怒上頭了。
他看了眼外麵抽煙的尹吉俊,隻能乖乖過去道歉。
尹吉俊隻是揮了揮手,讓他趕緊從眼前消失。
“你是不知道,”尹吉俊邊抽煙,邊和李佑打電話,“當時給我氣的。”
“我聽到不能營救的時候,差點一腳把老子的鞋底印在外交官的臉上,”尹吉俊氣呼呼的,“這次事情把我們大韓民國軍隊的臉都丟儘了。”
他描述著那兩個被釋放成員的說辭。
“她們說當時是一名武裝的塔利班男子,在前方用槍打碎了大巴的擋風玻璃,後來大巴車被迫停在路邊時,早早等在那裡的兩名塔利班成員上車,威脅司機後拿走了車上手機和電話等財物,還要求把車開到附近的村莊。”
尹吉俊其實也急,但是上級的命令就是命令,尤其是他們還需要受聯軍司令部管轄,根本無權擅自發動營救行動。
“在財物被沒收以後,車上的全部人員,包括司機,以及途中上車的兩人全部被帶到村裡,這群蠢蛋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兩個也是塔利班的。”
尹吉俊罵的毫不留情,“要我說,這群人傳教把自己腦子都傳傻了。”
“那群人能喊著真主,身上綁著炸彈過來炸我們,還能被他們傳教打動?”
“問他們是不是穆斯林的時候,他們還敢說作為基督徒來幫助他們。”
李佑聽著也有些好笑,這群人平時招搖撞騙慣了,麵對真信徒還敢這麼說話.
“後來什麼情況?”
“後來?”尹吉俊冷哼了一聲,“後來就是讓我們沒法營救了。”
這些人質被綁架之後,最開始所有的教會成員還在一起,但那個時候總統閣下遲遲不敢讓我們雙方合作營救,耽誤了事情。”
李佑也在心中微歎,李連昌這點做的
確實蠢了些。
他們那個時候開會,明明是能推行營救計劃。
不過這樣也不錯,李佑麵上有了些笑容。
以美軍司令為首的聯軍司令部,不願意釋放被捕的塔利班民兵,不願意去換回被綁架的教會成員,導致了兩人死亡。
現在國內的情緒和心理都很敏感,隻需要稍稍一挑撥,就能推動那種反對美軍的情緒。
對他接下來的商業計劃,有著很重要的推行。
畢竟美國那邊市場基本被蘋果攻占,未來手機需要另一片更大的市場。
電話那邊尹吉俊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
說著那些人質日夜兼程,在乘坐一小段距離的貨車後,開始步行走山路,在經曆了長途跋涉之後,一行人帶著饑餓口渴和極度的疲憊來到了塔利班在山中的藏身之處。
接著塔利班又將二十三人的團隊,拆成了六個小組,分彆在不同地點進行管理。
讓人根本沒法武力營救。
被綁架期間居住和衛生條件都非常糟糕,而且山區的海拔接近兩千米左右,日夜溫差極大。
夏季的山中還存在各種蚊蟲的叮咬。
教會人員的大部分都患上各種疾病,塔利班並不提供藥物,他們隻能通過祈禱艱難度日。
李佑從尹吉俊那裡了解了這些事情,並沒有直接聯係李連昌。
事情還要慢慢來,推動李連昌這個當前的總統進一步遠離美方,不代表李佑自己要遠離美方。
商業可和政治不一樣。
他想借著不同的關係,謀取更偉大的利益。
九月二日,從喀布爾機場出發,經過迪拜機場轉機後,泉水教會團隊的所有幸存者終於抵達仁川國際機場。
仁川國際機場的抵達大廳內,人潮湧動,媒體記者更是早早的就耐心地等待在這裡。
長槍短炮更是對準了每一個可能出現的身影。
這是屬於媒體的嗅覺,也是對頭條新聞的渴望。
這次可不是朱夢永為了轉移話題在輿論上推動了,是李佑在為未來鋪路。
在人群之中還有不少等待在這裡的民眾,他們的情緒.完全是兩麵。
在教會團體出來的時候,最裡麵的一些民眾支持著他們,更是用高聲呼喊和掌聲歡迎他們回來。
但越往外走,就越是迎來噓聲。
儘管他們很可憐,但聲音中還是帶著不滿和質疑。
甚至存在更多的情緒激動者,想要將雞蛋當作最原始的抗議工具。
不過前麵幾個沒打準後,就被維持秩序的警察牢牢控製。
金門集團內,從美國趕回來的安尚久來到李佑邊上,“會長。”
李佑在前天特意讓他從美國回來,關於位於洛杉磯的那座研究所,他需要當麵交代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