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也許又犯病了,這會兒幻想自個兒是神醫了。
虞聽晚也不拆穿:“那還有幾天?”
魏昭抬眸看她一眼,語氣平靜:“不過十天。”
好啊,這人狠起來連自己都咒。
“我會提前離開。”
虞聽晚:“你去哪兒?”
魏昭垂下眼眸:“總不能真死在你們衛家。”
“虞聽晚。”
他忽而叫她的名字。
魏昭低低道:“趁著年輕,重新嫁人。”
像她這樣明媚的姑娘,去哪裡都能把日子過好。
虞聽晚:……
都還沒閉眼呢,就開始交代後事了?
虞聽晚見他粥隻喝了兩口還剩下大半,心下歎息。
她把糍粑往魏昭眼皮子底下遞,順手又把胳膊送過去,拉了拉袖子,露出一小截如藕般白嫩的手腕。
“那夫君也幫我看看。”
魏昭擰眉。
他不是很想。
可眼看著姑娘催促過後,等不及又要錘他了。
魏昭不情不願把食指中指落下,去探她脈象。
有遲之脈,寒凝內阻。氣機鬱滯,氣血不暢。
虞聽晚眼兒一彎,並不指望他會說些什麼。
“張嘴。”
魏昭:“看看你的舌。”
虞聽晚樂意配合他。
姑娘沒有塗脂抹粉,唇瓣卻嫣紅水潤,她在對麵坐著,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溫軟的小舌探了出來。
魏昭有了數,把手縮了回去。
“偶有四肢冰冷,胸悶氣短。”
這倒是被他說準了。
每次有零碎的記憶湧入腦海,都會攪動她的神經,前世的悲劇,好像又經曆了一遍。
她總要緩很久。
“肝鬱日久,邪熱閉遏。”
魏昭淡淡:“之前得過一場大病,傷了根元。常年吃的不好,榮養跟不上。勞累過度,身心俱疲。”
虞聽晚不可置信看向魏昭。
她的確生過一場大病。落水失足被救上來後,就高燒不退,險些沒熬過去。
在胡家乾的活多,隻要胡大柱不在,她就忙的腳不沾地。
“我沒想到……”
“夫君為了解我,竟打聽了我的過往!”
魏昭:???
虞聽晚朝他笑:“往後夫君要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成。”
不,他不想知道。
虞聽晚:“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務必做到讓衛慎從方方麵麵都了解她!
他繼續淡淡:“我不會治女兒家的毛病。不過從你的脈象可以看出月事不準。經血量少,腰膝酸軟小腹脹痛。”
虞聽晚:???
衛慎他不會真的通醫術吧。
可他一個男人,怎麼能那麼平靜的說出這種私密事?
饒是虞聽晚,都有些耳根發熱。
她安撫自個兒這沒什麼,衛慎是他夫君,也不算唐突。
虞聽晚就是有一點點彆扭,隻有一點點。
衛守忠是在一個時辰後回來的。
灶屋煮著臘八粥,香氣四溢,粥湯濃稠。
聽到動靜,慧娘和虞聽晚從灶屋出來。沒想到衛守忠懷裡抱著孩子,邊上站著人高馬大的彭獵戶。
衛守忠笑:“我本想著總不好大過年的讓彭兄弟往外跑,便念著除夕過後再麻煩他。可他說沒必要耽擱,等會就出發。”
彆說慧娘,就連虞聽晚都吃驚。
既然人家都提了,孰輕孰重他們又怎麼不識好歹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