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已經是靠不住了。
皇上,怎麼可能還會給予季家榮寵?
三皇子?
那就是更久遠的事兒了,目前皇上身體健朗,都還不到半百年歲,正是風華正茂之年。
所以,他活著,又圖什麼呢?
當下的一切,都如他的人生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
耳邊傳來鬼物的獰聲尖叫,季泊舟心中的困苦煩躁亦是愈發濃烈。
他掙紮著就要起來,奈何被身邊的幾個小廝死死壓製。
季相禮從來不知,自己這個平日看起來溫和有禮的幼子,竟然還有這般執拗戾氣的一麵。
見他似又有發狂的舉動,他一把拉過季安,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季泊舟沒注意身後季相禮的舉動,隻是看著麵前的江遠風,眼中恨意迸裂“你藏在暗處,利用一切可用的機會,為自己掃清障礙,坐收漁翁之利。”
“以後,你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你這個……”
季泊舟還沒說完,腦後突然一麻,頃刻間,他便沒了意識。
季相禮看著被他示意小廝劈暈過去的季泊舟,下巴一抬,示意大家將人抬到躺椅上放好。
等這一切都安置妥當,他才終於坐了下來,一邊接受著府醫對他的包紮,一邊沉著臉對江遠風道“這幾日接連發生太多事情,思巒接受不了,所以才做出了方才的舉動。江大人,還望勿要怪罪!”
江遠風心不在焉地撥了撥茶水,卻一直沒將那茶喂到嘴裡去。
而是盯著許久,最後又在桌上重重一擱。
“季國丈,看來這教子一事,似乎做得還不如你的朝堂縱橫之術啊!”
季相禮不想跟他廢話,長長吐出口氣,“現下我已將思巒製服。此事一結,我也定會約束他,不會再與你有任何糾葛。”
“方才是他年輕氣盛不知好歹,還望江大人莫要與他這等小輩一般見識。”
“江大人,還是遵照誓約,趕緊開始吧?”
來到季府,江遠風本就存了自己的心思。
既然季相禮將兒子都打暈過去了,為了那明麵上過得去,他自然不可再拒絕出手。
隻是方才這小子竟然還想著殺了自己,這口氣,他可咽不下。
府醫替季相禮包紮後,趕緊帶上門退了出去。
為了方便江遠風施展,季相禮將屋內的下人,也一並打發了出去。
江遠風來之前已經帶了收服鬼物需要的一應符咒,是以這會兒,門一關,他直接驅動三道符籙,嘴裡念起了咒語。
季泊舟被那些鬼物時時刻刻纏著,雖然白日裡沒有夜晚那般張狂,但那些尖利笑聲,卻一直時不時便在他耳邊回蕩。
也正是有了這擾人的噪音,他內心煩躁,才更生了去向往生之意。
這會兒哪怕被劈暈過去,但那些鬼物卻絲毫沒有歇著,爭先恐後地往季泊舟夢境裡鑽。
三聲解冤咒念完,循著符咒的指引,大批鬼物頃刻從季泊舟身上湧退了出來,密密麻麻地橫衝直撞。
很快,正堂內黑氣彌漫,仿若置身濃煙滾滾的黑暗戰場,陣陣刺耳的尖笑回蕩其間,帶著無儘的瘋狂和詭異。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了進來,它們或是耳語低嚀,或是森然嗚咽,或是尖聲獰笑。
江遠風心頭閃過一陣駭然。
他極少使用這血魂咒,沒想到,竟然會在他封存的鬼物之餘,還吸引這麼多鬼物近身。
這些鬼物若是不收服或消滅,待到季泊舟隕命之後,怕是會有些麻煩!
他立即又驅動十道引魂符,將這些鬼物吸引出來,全都聚在一處。
待到終於準備得差不多,他赫然拿出了自己事先帶來的法器,一個青銅小鼎。
他眼中閃爍出隱秘而幽深的精光。
這個摧魂鼎,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經過這些鬼物對他法器的試煉,日後,他的修為便能在這法器的加持之下,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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