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互道晚安後的林有容,伸著懶腰走向了盥洗室。
揭下臉上的麵膜,扔進垃圾桶,在洗手台清洗完臉部,旋即準備睡覺覺。
中央空調的暖風,將這雙人間吹拂得如同暖春般舒適,茹姐已經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發出了一陣陣輕微的鼾聲。
林有容今天作為搬家主力軍,再加上舟車勞頓也累壞了。
和衣直接鑽進被窩裡,腦袋一接觸枕頭,瞬間就陷入沉眠。
感覺隻是剛剛閉上眼睛,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便悄然傳入她的耳中,刺激著她的耳膜。
這聲音初時微弱而模糊,但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她的意識在半夢半醒之間,眼皮微微顫動,想要睜開看看這聲音的來源。
林有容若有所思。
不會是揉……的時候,有狗仔拍到了吧?
一念至此,林有容隻覺自己的臉頰,熱得有點發燙。
林有容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這要是被曝光上新聞。
林有容聞言點了點頭,深知茹姐所言非虛。
茹姐在她麵前,一直‘你老公你老公’的稱呼餘歡——
環境昏昏暗暗的。
林有容嫩臉一紅,趕緊捂住了嘴巴。
茹姐下床趿拉拖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繼續說:“本來就跟王祥有點不愉快,要是簽了全約,耍手段讓你不可以接通告不可以發專輯,否則都是違法,到時候都沒地說理去。”
她在床頭睡著,但醒來,卻發現在床尾。
她偷偷瞥茹姐一眼,見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才鬆了一口氣。
她突然聽到那聲音陡然提高了音調——
“就是啊,羊毛出在羊身上!”茹姐接口說:“王祥一開始還想讓我跟你打感情牌,說燦文為你的專輯投資多少雲雲!可錄音棚和編曲都是我找的,全是我在欠人情,才能這麼快把專輯做出來,我說什麼了嗎?”
茹姐越說越激動,一拳頭砸在身邊的枕頭上,顯得有些憤憤不平:“這不就是趁‘火’打劫嗎!”
她這屬於身在曹營心在漢,完全忘記了自己其實是燦文的優秀員工。
原來是茹姐的聲音,似乎是在跟人打電話。
林有容本來想不管不顧,再睡一會,但意識到茹姐都已經起床了,而且還要彩排,她隻能強自睜開眸子。
唔……
怎麼突然就跟著脫口而出了!?
她在被窩裡蠕動著掉個頭,睡眼惺忪地在床頭櫃上摸到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早上七點五十。
林有容打了個哈欠,不滿地說:
“連個專業錄音棚都沒有,還想要我的唱片約,這張專輯能火,全靠我老公的那首歌!”
“哎呀,我的姐,”茹姐解釋說:“王祥現在已經升任常務副總了!董事長兒子嘛,燦文就跟後花園一樣,他想管什麼就管什麼。”
她隻感覺眼皮像是在打架一樣,眨巴眨巴。
林有容問道:“王祥沒提及《是你》的音樂版權吧?”
那她不做人了!
酒店雙人間的厚重窗簾緊緊拉著,不留一絲縫隙,茹姐也隻打開了她那邊的床頭燈。
“專輯銷售額不是四六分賬嗎?燦文要拿六成,音樂版權收益還要分他們一半!我也不欠燦文的。”
沒被拍到那種羞人的場麵就好。
“我說了不算啊……九點……回滬上的時候再麵談不行嗎……”
“素素,這首歌的版權,你一定得握在自己手裡!”茹姐鄭重地說:“我感覺伱能靠這首歌唱一輩子!再說了,你老公那麼有才華,完全不缺好歌。可千萬彆把唱片約給燦文,免得到時候連自己的歌都不能唱。”
然而,沉重的睡意,又讓她無法完全清醒。
她坐起身來,顰了顰眉,帶著一點起床氣連聲說:
“經濟約和唱片約一並簽給燦文,這不就是最開始他們想跟我簽的那種全約嗎?而且,王祥不是負責公關的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聞言林有容長籲了一口氣,心中如同卸下千斤巨石。
聽到這話,林有容抬手揉了揉腮幫子,努力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怎麼了,又被拍到了嗎?”
不對——
沒睡夠,完全沒睡夠!
茹姐靠坐在床頭,深深調整一下呼吸後,轉頭看向林有容,隻見她睡意朦朧,顯然還未完全清醒。
“剛剛王祥給我打了個電話。”茹姐輕聲說。
本來就是老公!
不對——
哦。
“不是,”茹姐搖搖頭,有些無語地說:“你的專輯未發先火,現在燦文那邊想跟你簽唱片約。王祥讓我上午九點之前給他答複。”
經常有哪個藝人被公司雪藏的新聞,那就是因為簽了全約,公司對藝人的發展方向,擁有絕對的主導和話語權。
林有容倏忽想到了關鍵問題,顰眉說:“可他不是讓你九點給答複嗎?”
茹姐稍作思考,沉吟說:“我們先拖著!想好對策後再跟他掰扯。”
拖延戰術,她可是運用得爐火純青……
“又他媽的給老子拖!”王祥憤然地舉起手中的有線電話,差點就摜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