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的煙霧在空中嫋嫋升起,微眯的雙眼中透出一種隨性的愜意:“歡哥,你回縣裡嗎?”
微風攜著雨後格外清新的空氣,在臉頰上吹拂。
餘歡扶著摩托車,深吸一口氣,隻感覺全身細胞都被激活了。
他愉悅地回答說:“明天回啊,我老丈人和我領導去撈刀河釣魚,中午還要帶他們到家裡吃一頓。”
“領導?”
“報社的社長。”
“臥槽。”餘鬆年驚詫地撓了撓額頭:“這可是大官啊!”
聽到餘鬆年的驚訝,餘歡隻是淡然一笑。
他瞥了一眼金屬材質泛著亮光的斜坡板,心中有幾分疑慮,略帶謹慎地問:“鬆年啊,這東西牢靠不?”
“放心,穩得很!”餘鬆年信誓旦旦地說著,走上斜坡板,“鐺鐺鐺”使勁蹦了幾下。
餘歡一番打量,見斜坡板紋絲不動,也沒有移位,微微頷首:“那行,來搭把手,先推摩托上車。”
“好嘞!”餘鬆年快步走到車尾,蓄勢待推。
餘歡扶著龍頭在前喊口令:
“1、2、3——”
話音落下。
兩兄弟一鼓作氣,不快不慢直杆進洞,穩穩地將摩托推到車廂中央。
餘歡在車廂中打起大撐,將摩托停穩定。
餘鬆年自副駕駛座那邊拿起一大捆紮帶,隨即繞到車尾,邁上斜坡板,進入了車廂內,站在摩托車的另一側。
“歡哥,接下來交給我就行。”
餘歡聞言,退到車尾,等在一旁觀望。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他看著餘鬆年手腳麻利地使用幾根紮帶,巧妙地將摩托車固定在車廂四角的捆紮環上。
很快就搞定了。
“專業!”餘歡由衷地豎起大拇指,鏗鏘有力地稱讚。
餘鬆年抬起胳膊,輕輕拭去額頭上的細汗,得意地露出了微笑:“那當然!”
說著,他的下巴微微揚起,拽裡拽氣。
這也能嘚瑟起來?
餘歡帶著幾分哭笑不得走上前去,他扶著摩托車的龍頭,用五分力晃了晃。
見摩托穩固如山,心中石頭落地。
雖然放下心來,但也不禁廢話一句叮囑說:“鬆年,你回去的時候要慢慢開,彆急刹車,幾百斤的東西要是砸到駕駛座,那可不是快玩笑的。”
“放心吧,歡哥,我好歹也是專業的,心裡有數。”餘鬆年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角,施施然點上。
“行。”
餘歡見他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打了個響指,興致勃勃開口:
“走著,吃烤鴨!”
餘鬆年吸了口煙,過在肺裡,緩緩地說道:“你待會要直接去縣裡嗎?”
隨著話語結束,煙霧緩緩從鼻腔噴湧而出。
餘歡看著他熟練的抽煙姿勢,心中稍作權衡,最後還是選擇不透露林有容後天回星城。
搖了搖頭隻說:“明天去釣魚,我早上還要接人。”
“這樣啊,不需要我挪個位置嗎,”餘鬆年言語之間走下車,一邊彎腰將斜坡板折疊收起來,一邊開口說道:“讓伱先把車停到車庫?”
麵包車就擋在車庫前麵。
餘歡原想著先吃飯要緊,屆時再一起下樓將小寶馬挪進車庫。
不過小老弟都這麼說了,自然是從善如流。
“也行。”餘歡從一側跳下麵包車,和餘鬆年一起將折疊好的斜坡板搬進車廂。
旋即移步,坐上前邊的小寶馬駕駛座。
兩兄弟一番挪位。
餘歡將小寶馬停進車庫裡,然後從副駕駛座上拎起沉甸甸的手提袋。
關上車門出來。
一手高高舉起扒到卷簾門拉下來,再蹲身細心鎖好。
一切安妥當後,他帶著早已在一旁迫不及待等候的餘鬆年向樓梯間走去。
“歡哥,可樂給我安排了嗎?”餘鬆年的聲音在這半封閉又窄小的空間裡,格外的甕聲甕氣,還帶著點回響。
走在前頭的餘歡踏著階梯,笑說:“在袋子的最底下,不好拿,進門了再喝。”
話音落下,喉嚨裡也有些乾涸的餘歡加快了一些步伐。
一連片急促的腳步聲在三樓戛然而止。
餘歡從兜裡掏出鑰匙,打開鎖,推門而入。
他一手提著裝有烤鴨的手提袋,一手從門一側的鞋櫃裡,掏出一雙拖鞋,隨意地扔在門口。
“你周末放假嗎?”他隨口詢問道
餘鬆年不用手,兩腳互蹬鞋幫,脫掉運動鞋後趿拉上拖鞋:“明天要運貨啊,這次回去,剛好把倩倩接來市區。”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餘歡的身後。
餘歡剛將手提袋放在餐桌,一回頭,便見他垂涎欲滴搓手手。
不由得笑出聲來:“先洗手去吧。”
“得令!”話音未落,餘鬆年像兔子一樣竄進了衛生間。
餘歡在廚房的洗菜盆裡洗淨了手,等到餘鬆年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提袋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整齊地擺在餐桌上。
一袋香氣撲鼻的椒鹽鴨架,兩盒切好的烤鴨,兩袋麵餅,甜麵醬,新鮮的黃瓜條和蔥絲。
還有兩聽可樂。
兩兄弟話不多說,相對而坐,頗為同步暢飲了一大口可樂後,一頓‘卷卷卷’地大快朵頤。
吃到一半。
餘歡忽然拿起手機,關掉“哢嚓”的快門聲,悄無聲息地偷拍一張餘鬆年狼吞虎咽的醜照,還把桌上的烤鴨也一並拍了進去。
他將照片發給了林有容,並配文:
‘看熊大吃得多開心。’
‘噗!你今天也吃烤鴨嗎?昨天還說沒有饞到你!’
很快林有容就回複,且眨眼之間又發來第二條消息:
‘我要看熊二!’
熊二?
她現在是越來越皮了啊!
餘歡正卷起來一塊烤鴨,目光掃一眼林有容的消息。
果斷點擊拍攝。
微笑著張嘴,找角度自拍一張帥照,發送給了林有容。
“歡哥,你吃個飯還忙著跟嫂子聊不停啊。”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出鏡了的餘鬆年,津津有味地啃著椒鹽鴨架。
餘歡聳了聳肩:“沒辦法,你嫂子是個粘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