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韋搖了搖頭,恨其不爭道。
“什麼風吹草動,他們隻是擔心飯碗裡的吃食罷了。”
此時,偏廳內隻有他們二人,曹韋也就少了許多顧忌,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那幫人的心思。
對於喝兵血一事,曹韋是很不屑的。
欺負最底層的士兵算什麼本事?
真正的將門子弟,就該征戰沙場!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這才是將門子弟應有的豪情。
雖然現在頗有‘馬放南山’之勢,但曹韋很清楚,這隻是暫時的。
官家‘裁軍’其實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自然是減冗兵。
另外一層則是為了剔除部分不合格的士兵,精簡廂軍。
待到這一步完成,下一刀確實會落在‘禁軍’身上。
那些混日子的士兵,廂軍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陛下要的是強軍,而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烏合之眾人數再多,也抵不過幾輪騎兵衝鋒。
不過,這些事曹韋是不會和盤托出的,哪怕他和潘惟則是發小,他也不會吐露半分。
另一邊,潘惟則聽到曹韋如此直白的道破了事實,不由訕訕一笑。
“算了。”
眼見好友笑而不語,曹韋也沒追問的心思,直接略過了這一問題,轉而開口道。
“這樣吧,我在這裡給你交個底。”
“回去之後,旁人若是問起,你便告訴他們,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
“咱們將門吃飯的本事,可不能丟了!”
雖然不能將官家的計劃告訴好友,但稍微透點風,還是不成問題的。
“吃飯的本事?”
驟然聽到這等‘秘聞’,潘惟則不由一驚,他當然知道曹韋口中‘吃飯的本事’,定然不是傳統藝能喝兵血。
而是指縱橫疆場的本事!
“沒錯!”
望著潘惟則愈發圓潤的身材,曹韋唏噓道。
“清正,你手上的本事,還剩下幾分?”
“呃……”
聽到曹韋的感慨之語,潘惟則的臉上隱隱現出一抹慚愧之色。
而後,少年時期的回憶湧上了他的心頭。
那時的他們年紀相彷,脾性相投,於是便自然而然的玩到了一起。
那時,他們還年輕,胸中隻有一腔熱血,隻希望繼承上輩之誌,捭闔於疆場之間。
然而,隨著年紀漸長,他們愈發明白‘將門子弟’代表著什麼。
將門子弟的標簽,就像是鐐銬,緊緊地束縛著他們。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再之後,兩人慢慢活成了不同的樣子,曹韋始終如一,不忘曹氏之名,哪怕遭人構陷,他的心中仍舊沒有怨言。
而潘惟則,漸漸活成了絕大多數勳貴的樣子,呼朋喚友,流連於京中各大勾欄瓦舍。
因為身份的緣故,環繞在他身邊的人並不少。
也正因為如此,潘惟則才會被將門選做代表,來到曹府試探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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