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馬遠誌肚子又是一陣咕嚕嚕,來不得多說,又往茅廁跑去。
幾趟下來,人都快虛脫了!
那邊馬大夫那一口臊子麵雖然沒吞下去,可到底在嘴裡也含了半天,加上年紀大了,腸胃到底不如年輕時候,也跟著跑了兩趟茅廁。
還好他們這藥館,因為前頭院子會偶爾有患者留診,所以前頭也有個茅廁,倒不至於發生父子為了搶一個茅廁大打出手的鬨劇。
還是馬大夫趕快抓了藥,讓馬母熬了兩碗藥,父子倆一人灌了一碗,才略微好些了。
馬大夫年紀大了,這麼一折騰,人也沒了精神,隻回屋裡躺著去了。
若是之前馬母隻怕還忙不過來,可這不是娶了新媳婦麼?馬母也就不管兒子,隻守著馬大夫去了。
一邊守著馬大夫,一邊心裡罵賀娟簡直就是掃把星!
彆人家娶兒媳婦進門是為了延續香火,他家這娶個兒媳婦進門,是要滅門吧?
才嫁過來第一天,就憑借一己之力,成功的將家裡兩個男人給放倒了!
饒是馬大夫這寬容的性子,也沒辦法替賀娟說話了。
那邊,馬遠誌被叮囑不能吃飯,隻能喝溫水,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躺在炕上。
賀娟心知這是她那臊子麵惹的禍!也不敢有怨言,老老實實的伺候著馬遠誌,好不容易看馬遠誌好些了,才紅著眼圈哽咽著,給馬遠誌賠不是。
心愛的媳婦兒,一臉的自責,眼圈都紅了,可憐巴巴的給自己賠不是,哪個男人舍得責怪?
更何況馬遠誌早就知道,他的娟兒妹妹彆的都好,就是這灶上的手藝不行,今日他以為自己在一旁照看著,能挽救一二的。
沒想到賀娟這黑暗料理的手法了得,他沒救回來,反倒讓奇怪的毒性又增加了。
說來也不能怪她,因此忙哄了幾句,要不是此刻渾身癱軟,有心無力,肯定要身體力行的安慰一番的。
到了晚上,家裡兩個男人都在炕上躺著了,誰也沒心情做飯。
馬母隻去灶上熬了一鍋白粥,弄了點小菜,就端到屋裡,伺候馬大夫吃飯去了。
反正她兒子晚上不能吃,她一個做婆婆的,沒吃到兒媳婦做的飯也就罷了,難不成還要她做飯給兒媳婦吃不成?
因此也沒給賀娟留。
賀娟餓得不行,早上一是害羞,二來也是當著那些妯娌的麵,要顯得秀氣矜持,早飯就沒怎麼吃。
中午那頓也沒來得及吃,又照顧馬遠誌半日,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最後沒法子,將中午剩下的那盆子清水麵條,給重新熱了一下,也不敢放臊子了,隻隨便的放了點鹽巴,湊合對付了一頓。
本想找馬遠誌哭訴的,可馬遠誌晚上又喝了一劑藥,藥效上來,人昏昏沉沉的早就睡著了。
留下賀娟,心中委屈萬分,偷偷哭了半宿也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