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嗯了一聲。
她知道,蕭雲庭對永昌帝的了解遠勝過自己,他既然會用這一招,那就必然有這樣做的用意。
現在他也果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可以去查盧家的事了。
她輕聲問:“殿下的傷勢如何?”
提起這件事,六斤的眼眶就忍不住有些泛紅。
倒不是說蕭雲庭傷的多重,隻是六斤忍不住替自家殿下委屈。
這件事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天底下哪有這麼做爹的人?
太子簡直是失心瘋了。
他哽咽著說:“胡太醫已經診治過了,說是並沒有傷到心脈,但是還是得養一養。”
戚老侯爺忍不住說:“這可一定要小心將養才是”
彆到時候落下了病根兒。
那可跟他家元姐兒不配了啊。
戚元垂下眼,沉聲說:“我會透露薛神醫在我們府上的消息,到時候讓薛神醫進宮替太子妃娘娘和殿下看一看吧。”
她覺得胡太醫對起薛神醫來,到底是差一截的。
此時的胡太醫猛地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怪事!”
六斤忙應是。
等到六斤一走,戚老侯爺便忍不住感慨:“父子相仇,鬨到這個地步,實在是太過了。”
他真擔心太子對蕭雲庭動殺心了。
戚元麵色譏誚:“父不慈,子怎麼孝?”
她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
戚老侯爺急忙也跟著站起身:“元姐兒,你去哪兒?”
這,這也沒誰家下帖子邀請戚元出去做客啊!
再說,剛出了成國公府的事兒,短期內隻怕京城都沒人家敢辦宴席了。
說起來,戚老侯爺心裡都發愁。
以前一次兩次的那也還算了。
現在宴席辦的多了,大家都已經琢磨出點兒味道了。
怎麼每一次出人命的宴席,都有戚大小姐在場啊?
他都怕那些人覺得戚元是地府的黑白無常,專門勾魂的。
戚元麵無表情:“有點事要辦,出去走走。”
現在辦什麼事兒啊?
戚老侯爺追著走了幾步,有些擔憂的喊住戚元:“元姐兒,你,你找誰去啊?”
他總覺得戚元好像是要去殺人。
戚元微笑著挑了挑眉:“找該死的人。”
果然!
戚老侯爺一下子撐住了戚元房裡那個小博古架。
隻可惜,這個小博古架不怎麼穩當,他一用力,博古架就晃了晃,上麵的東西掉了一地。
戚元淡淡的轉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在意,隻是徑直出了門。
戚老侯爺苦著臉回了戚老夫人的院子。
戚老夫人正在看賬本呢,到年底了,各處莊子的收成此時都已經報了上來,王氏不在了之後,這些事兒她總得親自盯著才能放心。
一見到戚老侯爺這副樣子,她忙問:“怎麼了?”
戚老侯爺坐在了床沿,牛頭不對馬嘴的說:“找幾個匠人,再打幾個結實耐用的博古架。”
彆說是戚元房裡的那一個了。
他覺得自己屋子裡這一個也堅持不住多久了。
不如多打幾個,到時候壞了能有替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