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漁”的歸屬中)
第299章“漁”的歸屬中)
許忠義會怎麼演這出戲?
老實說,許忠義這出戲演的是真的不容易。
因為他要算計的人叫張世豪——縱觀整個軍統,就是將目前還帶點打醬油屬性的中統也算上,沒有人能在布局方麵比得過他。
至於日本人,接連死於非命的特高課課長和機關長,已經證明了很多問題了。
所以,要怎麼才能合理的算計到自己的老師?
而且還要保存自己。
老師狠嗎?
許忠義可以不用猶豫的回答:狠!
左秋明,那是老師一手帶出來的,論親疏隻比他遜色一籌,是老師從關王廟帶出來的學生中,第一梯隊的親信學生。
結果呢?
老師親手處決了左秋明!
許忠義閒暇時候就會去左秋明的墳前——這時候他經常想,以後老師會不會親自站在自己的墳前質問自己為什麼要背叛黨國。
所以,許忠義根本就不像張安平想得那樣,敢輕易的去算計他的老師。
但許忠義更不願意寶貴的抗日力量消耗在兄弟鬩牆的損耗中。
他又不得不去算計自家的老師。
再三思索後,他終於想出了一招以勢壓人的招數——因為老師需要用遊擊隊掌握的凹版印刷機和假鈔工人布局,在“勢在必得”的情況下,他不能隻通風報信讓地下黨警惕老師的偷襲,所以必須要有萬全的方式。
在思索許久後,許忠義在棋盤上,落下了這樣的棋子:
此處省略我作廢的3000字……
……
日本人的掃蕩已經在緊鑼密鼓的布局了。
淞滬司令部的決議下達後,譚忠恕便帶著忠義救國軍早早的撤入了浙江,張安平此時能動用的力量除了二區的行動力量外,就隻有掛靠在忠義救國軍名下的突擊隊了。
二區的行動隊和鋤奸隊,行動隊這邊隻有齊思遠帶領的幾根獨苗了,鋤奸隊這邊也是一樣的情況,隻有宮恕和幾根獨苗,其他人都因為暴露的緣故跟著忠義救國軍撤走了。
兩隊這麼幾根的獨苗,張安平舍不得暴露,也就是宮恕因為“燕雙鷹”的緣故,外貌已經暴露,才被張安平喚過來幫忙。
也就是說,張安平目前動用的人,除了補充到28人的突擊隊外,加上宮恕和他自己,隻有……30個人!
但就是這三十人,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十人,張安平就敢伏擊剛剛“伏擊”了遊擊隊的地下黨。
此時,帶人去偵查的宮恕快步跑了回來,向張安平彙報道:
“老師,敵人馬上就到。”
張安平聽後大手一揮:“準備戰鬥——30對120,優勢在我,務必全殲!”
“是!”
由狙擊手轉職成為突擊隊的專業殺手們,信心滿滿的向他們的教官保證。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支掛靠在偽政府緝私隊名下的走私商團護衛隊,終於在突擊隊員們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出現了。
張安平看著對方一丁點警惕都沒有的行軍陣型,下令道:“不要著急,放眼前了打!”
就在張安平下達命令的時候,更遠的地方,張浩和被他一直以鄭同誌相稱的鄭英奇,正在“鬼鬼祟祟”的觀察著這支打了他們“伏擊”的三鬼子。
鄭英奇放下望遠鏡,悠哉的說道:“他們要倒黴了!”
“為什麼?”
鄭英奇很肯定的說道:“前麵有人磨刀霍霍的等著他們呢!”
“你怎麼看出來的?”
鄭英奇猶豫了下,說了句囂張到骨子裡的話:“我比較專業些。”
此時的他,正在合計著目前的情況:
有人在前麵磨刀霍霍的等著剛剛從遊擊隊手裡劫人的三鬼子——這意味著,如果這是一場螳螂捕蟬的狩獵的話,那麼,對方就是黃雀。
那這隻“黃雀”是什麼人?
日本人?
不可能!
因為如果是日本人的話,沒必要出現螳螂。
偽軍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隻有軍統!
【看來是我那個“老鄉”向遊擊隊泄漏了軍統的情報——這麼明顯的情報泄露,這位“老鄉”事後會不會被懷疑?】
【這個“老鄉”,做情報工作……不怎麼專業啊!】
鄭英奇暗暗吐槽了一句。
而就在他吐槽的同時,戰鬥……打響了!
蓄謀的襲擊一開始,專業人士鄭英奇就發出了驚訝:
“咦?真大膽啊!”
打伏擊,不是越近越好。
距離近點首發命中率確實高,但敵人衝刺的距離也近,豁出去以後,幾十步就衝到跟前,伏擊變近身肉搏,很容易被反殺。
尤其是從伏擊者的火力來判斷,雖然是自動武器,但人數明顯不多,這種情況下還敢放近了打,屬實膽大。
一旁的張浩也歎服伏擊者的膽大,但當看到三鬼子在第一輪的射擊中成片成片的倒下後,他忍不住說道:“果然是張世豪的突擊隊!”
鄭英奇聽到這話後感覺自己的cpu燒了。
張世豪的突擊隊?
那就是說,黃雀是張世豪——是他的老鄉?
他仔細觀看著伏擊者的作戰,明顯的三三製讓他對張世豪“老鄉”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
可是,黃雀怎麼能是張世豪啊!
從這一次的伏擊能很明顯的看出來,三鬼子襲擊遊擊隊,是最明顯的借刀殺人,借三鬼子的刀殺遊擊隊。
然後再由軍統充當黃雀。
可問題是,張世豪是“老鄉”啊!
能將種花家暫時喚做龍鷲,張世豪必然是自己人,可既然是自己人,怎麼借刀殺人?
不對,遊擊隊這隻“蟬”能知曉消息,肯定也是張世豪所為,所以……
這位老鄉這是閒著沒事乾嗎?
還是我上演一出我坑的我自己失敗的戲碼?
大概是自己看不懂的緣故。
【看樣子錯估了,這位老鄉真的太專業了,我這樣的掛逼都能乾燒cpu,藏得夠深啊!】
鄭英奇暗暗感慨的時候,張安平也審時度勢的下達了全軍突擊的命令。
沒必要再打了,一共就百來號敵人,一個照麵倒下了五六十,緊接著乾翻了十來個,剩下的都已經隻想著掉頭跑路了,還打什麼?
再對射下去,就得殃及無辜的工人了!
隨著張安平的命令,突擊隊全體開始了進攻。
彆看僅僅是三十人,包括他在內一共才三十人,但愣是打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要不是沒有衝鋒號,簡直就是未來誌願軍的提前上演!
這幫死傷過半的三鬼子,哪有膽子對抗啊,在確定沒法扭頭跑路後,二話不說就順從衝鋒者高呼的“繳槍不殺”的口號,一個個將武器丟到了地上跪地投降。
一個衝鋒,一錘定音!
宮恕以勝利者的姿勢,居高臨下的發出了傲然的感慨:
“真菜,百來號人,居然隻堅持了不到十分鐘!”
張安平沒理會學生沒見識的言語——未來的解放軍、朝鮮戰場上的誌願軍、對印自衛反擊戰中的解放軍,把這種摧枯拉朽,才是真正上演到了極致。
咱們這點戰鬥能力,在那幫子戰神麵前,算個屁!
他信步遊庭的走在戰場上,凡是看到許忠義提供的名單上的榜上客,二話不說就讓人先架出去,挑挑揀揀點了五個人後,終於找到了這支隊伍名義上的顧問、實質性的太上皇日本人細川。
許忠義提供的黑材料中,這位太君是劣跡斑斑,手裡至少有四條無辜的國人性命,因他而傷的更多,還有最讓張安平痛恨的奸淫罪行——許忠義強烈要求弄死這個小鬼子。
張安平喊道:
“宮恕,照顧下這位太君。”
跪地投降的細川略通漢語,聞言大喜,以為這幫人會照顧自己,渾然沒想到,在國人的文化中,“照顧”一詞,可謂是意由境生。
宮恕興衝衝的領命,就“太君”“請”到了一邊,然後就是一陣鬼哭狼嚎聲。
張安平充耳不聞,又走向了“茫然無措”的一幫工人附近。
“工人”們目光閃爍的望著審視他們的張安平,最後紛紛做出了驚懼狀。
而張安平呢,則強忍著哭笑不得的心情,慢悠悠的走向了被宮恕“照顧”的太君。
【許忠義啊許忠義,你要是這麼乾,那就沒意思了!】
張安平很是無語,因為這些“工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偽鈔工人!
彆忘了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此時和這些工人一照麵,就知道他們不是在大金山島上救出來的工人,而且還有不少老麵孔——分明都是遊擊隊隊員啊!
這是鬨啥子?
給點西貝貨來忽悠自己?就不怕我他媽的懷疑你泄露消息嗎?
【還是說,這廝和遊擊隊之間的信任不怎麼強?】
【不對!】
【這小子肯定還有花招!】
張安平在走近細川前,腦海中已經推演了一遍,最後想到了一個讓自己哭笑不得的可能。
我他媽是為了強化自身對共黨強硬的人設啊,這混小子儘做讓自己翻人設的事——欠揍啊!
宮恕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照顧了細川,此時已經用槍托砸碎了細川八根手指,看張安平過來,笑道:
“老師,這小子真以為我要照顧他呢,承諾我以後會照顧我。”
張安平說了句讓痛的死去活來的細川崩潰的話:“閹了再傻,讓他做鬼也要做個太監!”
“是!”
宮恕應是,隨後一臉惡心的看著細川,讓人將其摁牢實後,掄起了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