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次日清晨,當瓦倫蒂早早來到赫斯塔的病房,她看見千葉坐在赫斯塔的床邊,正和衣而臥。
她進門的聲音讓千葉睜開了眼睛。
“……你回來了,”瓦倫蒂望著千葉的臉,“艾娃怎麼樣了?”
千葉喉嚨微動,沒有回答。
瓦倫蒂立即明白了答案,她眼眸微垂,安靜地拖來另一把椅子,在千葉旁邊坐了下來。
“簡這幾天還好,就是嗜睡,也不太理人。”
“艾娃說我要對簡現在的局麵負大部分責任。”
瓦倫蒂一怔,“……她為什麼這麼說?”
千葉的聲音極為沙啞:“因為我不夠……坦誠。”
瓦倫蒂陷入疑惑,“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所以我……一直在想,”千葉望著病床上的赫斯塔,“我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夠坦誠?”
“真崎……”瓦倫蒂慢慢地吸了口氣,“我知道你還在為艾娃離開的事情難過,但她並沒有參與這些年裡你和簡的生活,她的論斷隻是一種意見,並不一定是對的——”
“我知道。”千葉低聲道,“……我知道。”
“這種突發的意外事件我們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它是一件壞事,但這並不說明是我們當中某個人的責任,尤其這不是你的錯——”
“我真希望這就是我的錯,”千葉低聲喃喃,“如果它是我的錯,那我就一定能修正它。”
瓦倫蒂歎了口氣,她剛想說些什麼,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吱呀聲——赫斯塔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千葉幾乎立刻站了起來,她靠近赫斯塔的床頭,“……簡。”
赫斯塔眉心稍動,但又很快平靜下來,她半睜著眼睛,冷漠地望著前方,仿佛一尊不悲不喜的神像。
千葉抓緊了赫斯塔的左手,這隻手明明是乾燥而溫熱的,但就是沒有反應。
“八點鐘的時候醫生們會來會診,”瓦倫蒂輕聲道,“雅尼女士——也就是簡的主治醫師,很想單獨和你談談,好進一步了解她的情況。”
“讓那位雅尼醫生自己去調閱簡的檔案把……我沒有什麼好講的。”千葉握著赫斯塔的手,在床邊蹲了下來,她看著簡的眼睛,“除了上個月簡上法庭的那次,這兩年我就沒有單獨見過她……我幫不上什麼忙。”
望著這樣的千葉,瓦倫蒂忽然覺得十分鼻酸,她說不出任何寬慰,隻覺得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壓得她幾乎窒息。
“我……我在醫生的值班室,”瓦倫蒂站了起來,“如果你需要,隨時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