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所有人都被秦寒這驚世之言給震驚到了。
楊不群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跳腳道:“快啊,把所有的弟子都從海岸線召回。”
“還有那些捕魚的趕海的凡人,也一並喊回來。”
“也通知其他宗門的人,這個節點萬萬不能再出一點岔子了。”
內務長老:“宗主,為何這麼急呢?”
“他悟勢,跟其他人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了,我們早就傳下去不讓人打擾他了?”
“這還不夠嗎?”
楊不群:“愚蠢,從觀潮居到觀潮亭才多遠,哪怕一個正常人走過去,也最多一年時間。”
“史上最快悟到萬倍大勢的強者,也用了十一年。”
“他這麼說,擺明了是憋著壞呢。”
“這個時候,這秦宗主但凡遇到一個人,抬手一指,說人影響了他的心境,把責任一推五六你能怎麼辦?”
內務長老瞪大了眼睛,“居然這麼陰險?”
楊不群:“你以為呢,能走到這等地位,那個不是心思奸詐之輩,依本宗看,這位秦宗主已經騎虎難下了。”
“本宗現在唯一希望的是,這件事趕緊過去,不要牽扯到我們。”
……
觀潮居門口,
司空摧花扒著一顆椰子樹,眼巴巴的看著獨自走在海岸線上的秦寒。
嘴巴顫抖著:“潮汐兄啊,大、大人是不是被愛情衝昏了腦子?”
“這種離譜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塵潮汐端著一盤點心,慢悠悠的吃著,“誰知道呢,走這點距離就想領悟煌煌大勢,這種話我都不敢說啊。”
“不,再給我十倍的時間我都做不到。”
“這件事一旦做不到,那可真就成了諸天第一笑料了。”
“屆時人心一旦散了,他這個宗主之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你說得可能是對的,秦兄怕是真的被衝昏腦子了。”
“哎,惆悵啊。”
……
海邊,
秦寒長衫換成了短打,將靴子脫下,褲子挽到膝蓋上,
任由海水衝擊著腳踝。
身後,剛走過去的腳印,很快就被海浪抹淨。
他目光沉靜,
細細思索著。
‘悟勢之法千千萬萬,各有各的不同。’
‘月之潮汐,大開大合,卻屬於更純粹的自然之法,古時候用的多,還受限於地域,以此地的底蘊,能觀看萬米之潮的時候都不算太多,學此方法最為笨拙,上限也低。’
‘海嘯之潮,其勢能蘊含於海底,一朝爆發,驚天動地,可觀測麻煩,上限也受到了地理限製,不妥。’
‘流星墜海、颶風吹襲等,這些屬於強自然,觀測時機和場地限製都很大,也不妥!’
他的目光在海麵上掃過,
看那一朵朵小型的浪花,互相撞擊,勢能飛速衰落,
倏忽出現,又很快湮滅。
其生命之短暫,甚於浮遊多矣。
可也不是每個浪花都是如此,
他敏銳的看到,有些浪花從某種角度撞擊在一起後,
兩股的弱小的勢能,瞬間增加了一大截,
從一個小浪花,變成了更加強壯的浪花。
隻可惜,哪怕浪花變得強大,可是依舊在不斷的撞擊中逐漸的衰減勢能,最終泯然海水之中。
他掃過海水,像這樣的場景,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
嘩啦,
偶然間,
秦寒瞥見了一個浪花,從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連續撞擊了三四次,逐漸彙聚成了一個高了其他浪花數倍的大浪,
其突兀的出現在海麵上,
遺世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