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若有所思。
“那這個市場環境都沒有給我們一點包容空間去嘗試可能失敗的作品,我們又怎麼可能有勇氣去拍一些不太符合市場主流的戲。”李躍峰說。
李躍峰這番話倒是讓陸嚴河想到了自己。
他現在的一切一切,其實都建立在他還沒有一部作品失敗過的基礎上。
而他電影、電視劇兩開花,商業、獎項兩手抓,給這個行業一種他都沒有短板的錯覺,所以,現在幾乎是他做項目最好的時候,甭管他做什麼項目,大家都覺得他會成功。
但一旦出現了一次失敗,也許市場對他這種加了濾鏡般的信任就會瓦解了。
他想要拍什麼,可能也沒有現在這麼順風順水了。
李躍峰問:“你下部戲準備拍什麼?”
陸嚴河:“我下部戲要去美國演,接了一部好萊塢的電影。”
李躍峰不是很能理解,說:“你現在為什麼會去好萊塢演電影呢?現在又不是十年前了,咱們國內的市場都夠大了。”
陸嚴河說:“劇本有意思,我也不想固步自封。”
“你以後會常去好萊塢演電影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陸嚴河說,“看劇本吧,我沒有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好萊塢的計劃。”
李躍峰:“哦,那還好。”
這天晚上,到最後,李躍峰喝得都走不動路了,還是鄒東給他帶回去的,先把他送到酒店,交到了吳白手上,陸嚴河才回自己酒店。
第二天一早,陸嚴河剛到片場,李躍峰就忽然出現,從後麵拍了他肩膀一下。
“早啊。”
李躍峰精神奕奕,一點沒有昨天喝多了的樣子。
陸嚴河吃驚地看著他。
“導演不是讓你休息兩天嗎?”
“我覺得我狀態回來了,所以跟統籌說了,我能接著拍了。”
陸嚴河問:“那今天的通告單,好像沒有你的拍攝計劃啊。”
李躍峰說:“沒事,我來現場看你們演。”
陸嚴河沒明白李躍峰怎麼突然這麼積極。
這個時候,李權淩統籌頂著兩個黑眼圈走過來了。
他無奈地看了一眼李躍峰,說:“你以後不要再淩晨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你可以演戲了,淩晨也不可能再改第二天的通告單了!”
李躍峰馬上賠笑,說:“對不起,權淩哥,我昨天喝大了,打擾了。”
李權淩重重地呼了口氣,走了。
陸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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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戲,又是一場發生在術士學院裡的戲。
一場戲有七八個演員出場。
這場戲裡確實沒有李躍峰的角色。
但是,他堅持不懈地待在片場,跟這個聊一聊,又跟那個聊一聊。
陸嚴河在跟大家排練走戲的時候,蕭雲還小聲嘀咕:“李躍峰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他突然一下亢奮了起來?”
陸嚴河:“不知道。”
郎俠有些鄙夷地說:“可能是被打擊過頭了,物極必反。”
陸嚴河沒接腔。
這是一場文戲,基本上由人物對白組成。
換言之,對他們這一幫成熟演員來說,不難演。
前期準備時間長,從光到攝影動線的調整,再到演員跟鏡頭之間的配合,以及在現場的排練,差不多花了一個半小時。
正式拍攝也就半個小時。
拍了三遍,萬人亥就讓這個鏡頭過了。
後麵就要換景了。
每一次換景的時候,都是片場最混亂的時候。
汪彪已經帶著萬青青把他的東西都拿好了,準備先回休息室休息。
那邊,一個飾演他們同學的年輕演員忽然拿著手機,驚訝地啊了一聲。幾個人開始交頭接耳。這個現象傳染得很快,從幾個人到十幾個人,再到大部分人臉上都出現了一抹震驚和難以置信之色。
郎俠發現,聚焦到他身上的目光忽然變得很多。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彆人,可無論他的目光望向誰,對方的目光都會馬上避開,避免跟他目光接觸。
這一幕讓郎俠有些惱火。
因為發生這一幕,郎俠基本上可以確定,肯定發生了什麼跟自己有關的、不太好的事情,但是,他現在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點捉瞎的惱火。
直到他的經紀人穿過人群,臉色暗沉如水地來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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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姿的臉真夠黑的。”汪彪幸災樂禍地說。
他們已經離開了片場,回了休息室。
其實,汪彪是想要留下來看熱鬨的,可惜陸嚴河沒有這個想法。
陸嚴河:“也不知道等會兒那場戲還能不能拍。”
汪彪:“那就要看郎俠能不能比李躍峰強一點了,如果他臉皮厚一點,那說不定還可以繼續拍。”
他嘖了一聲,“代入一下,我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後麵還怎麼在一個劇組裡拍戲,這下臉皮都直接撕破了。”
如果沒有撕破臉皮的話,就算有仇,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能忍一忍,心不和麵和地一起把戲拍完。
撕破了臉皮,一個劇組的人看著,兩個人還能裝沒事發生一樣繼續拍戲嗎?
這個難度是直接翻倍的。
當然了,大千世界,什麼情況都有。甚至都有離了婚的夫妻能繼續一起拍戲的呢,在戲裡演的還是深愛對方的夫妻。
吳白找了一個熟悉的營銷號,以獨家的方式發布了李躍峰被代拍糾纏、被代拍家人在片場門口舉橫幅討醫藥費的幕後真相。
一段電話錄音被放出來,還被精心地附上了字幕,加上了說話人的姓名和身份,讓大家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說話的這兩個人是誰。
然後,郎俠,以及郎俠的經紀人何英姿就以火箭般的速度衝上了熱搜。
《焚火》劇組的人當然比其他人更震驚。
在演藝圈裡工作久了,像現在這樣,兩個事主都在自己眼前的情況也是極為罕見的。
這才是真正的吃瓜在一線,不經二道手。
而正如陸嚴河所料想的那樣,戲……拍不成了。
臨時改了一場戲拍,李躍峰和郎俠都沒有出現。
蘭明廳也不見了,估計是調和兩邊的矛盾去了。
一時間,《焚火》的片場變得莫名的……暗流湧動。
其實這也跟其他人沒關係,郎俠和李躍峰的事,再加上他們兩個人的團隊而已,就算他們兩個人打到天上去,那也跟其他人沒關係。
可是,人就是這樣,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自己也會跟著湧起一股“參與感”,議論起這件事來,都悄摸摸的,小聲的,小心翼翼的,以一種“咱們千萬彆再給這件事火上澆油了”的謹慎姿態,實際上是喋喋不休地加油又加醋,所謂推波助瀾。
蕭雲這個愛熱鬨的,尤其是愛吃瓜的,那這兩天亢奮得跟見著了自己的偶像似的,眼睛都精光發亮,隻要在片場,跟人討論的不是劇本,不是角色,而是最新的八卦消息。
——郎俠和李躍峰會怎麼解決這件事?
陸嚴河其實也是一個挺愛吃瓜的人,可這一次卻吃得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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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焚火》這部電影的拍攝。
萬人亥顯然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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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躍峰仍然出現在了現場。
他是來拍戲的,通告單上,今天他有兩場戲。
而郎俠卻沒有出現。
如果說兩天前的李躍峰,狀態不佳,頻頻忘詞,更不用說給更高的表演質量,今天的李躍峰就跟開了掛一樣,演戲如有神助,狀態起飛。
陸嚴河跟他對戲都有一種被他“秀到了”的刺激感。
演戲如果遇到好的對手演員,就會被刺激出更好的反應。
陸嚴河從李躍峰這裡感受到了這樣的刺激。
他很吃驚。
現場其他人看到李躍峰這個狀態,也各自犯嘀咕。主要是前後的差彆太大了,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而更讓很多人沒有想到的是,李躍峰跟陸嚴河的關係突然不知道怎麼變得親近了。
之前他們兩個人也挺熟,在片場也會說說笑笑的,但跟“親近”兩個字,還是有著差距的。
現在,一幕拍完,李躍峰竟然還會跟陸嚴河勾肩搭背,叨叨個沒完。
觀察得仔細一點的,他們發現,其實陸嚴河的態度沒有怎麼變,主要是李躍峰對陸嚴河更親近了。
連蕭雲都匪夷所思地來問陸嚴河:“李躍峰跟你這是怎麼了?你是借了他錢還是救了他命,讓他現在對你這麼親近?”
陸嚴河:“呃,說來話長。”
蕭雲說:“這一次的事情發生以後,我才發現,李躍峰這幾年能這麼火,他那個經紀人功不可沒。”
“嗯?他經紀人做什麼了?”
“你知道,這件事發生之前,他經紀人給劇組每一個工作人員都送了一個小禮物。”蕭雲的語氣裡充滿了敬佩。
陸嚴河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他送了什麼?”
“其實也不是多麼貴重的禮物,就是李躍峰代言的一個電子產品品牌,他給每個人送了一副耳機,市麵上賣168一副。”蕭雲說,“當時大家還覺得吳白很大方,結果馬上就爆出了郎俠和他經紀人在背後陰李躍峰的事情,大家才反應過來,這是希望大家在這件事上支持一下李躍峰呢。其實這事也不需要劇組工作人員站出來說什麼,都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吳白可能是希望這個節骨眼上,劇組裡不要有人站出來說一些關於李躍峰不好的話。”
陸嚴河恍然反應過來。
不過,有一說一,這個劇組的演員背後的經紀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陳梓妍就不用說了。
郎俠的經紀人何英姿可是陳梓妍之前的對手,而吳白——
他也是一個很牛逼的經紀人,能把李躍峰帶出來,讓李躍峰屹立不倒,始終保持在一線,足以說明他的能力。
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這就是大製作背後一定會存在的一種現象。
都是業內最頂尖的人,才能加入到這部大製作裡,經紀人也一樣。
陸嚴河好奇,何英姿會怎麼解決這件事。
當然,比起何英姿怎麼解決這件事,陸嚴河更好奇,為什麼何英姿會跟人通電話還被人錄了音。
感覺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出現在何英姿身上才對。
何英姿的解決方案沒有讓陸嚴河等太久,當天晚上,她就錄了一條視頻,向李躍峰公開道歉。
“很抱歉,因為我個人和吳白之間的私怨,所以試圖在代拍這件事上,惡心李躍峰一把。我其實知道這件事不是李躍峰的問題,李躍峰也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所以,我找到那個受傷的代拍,讓他去找李躍峰的麻煩,純粹就是為了報複,為了泄憤。”
何英姿誠心誠意地站在鏡頭前麵。
“這件事跟大家議論的藝人之間的鬥爭其實沒有關係,郎俠對這件事全程並不知情。而我也對李躍峰本人沒有意見,我針對的是吳白,在這裡,我也向李躍峰先生鄭重道歉,因為你是吳白手下最優秀的藝人,所以我選擇了給你找麻煩,企圖達到惡心吳白的目的,讓你也受到了譴責、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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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看完這條道歉視頻,一頭霧水,發現自己根本沒看懂。
他甚至得求助一下陳梓妍,問問她。
“何英姿曾經跟吳白有過私怨?”
“經紀人之間,誰沒有過私怨啊。”陳梓妍說,“你彆被何英姿給忽悠了,她這是以退為進,讓郎俠脫身呢。她一個經紀人,又不需要靠公眾形象吃飯,在對方證據板上釘釘的情況下,就自己扛起一切,讓郎俠能夠全身而退咯。”
陸嚴河恍然。
他說呢。
還是那個何英姿,夠狠。
陳梓妍又說:“何英姿這一招最狠的地方在於,她道歉的時候,又往吳白和李躍峰之間埋了根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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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不明白,她這是故意的?故意挑撥離間!”吳白無語地白了李躍峰一眼。
李躍峰竟然還真信了何英姿的話,認為何英姿那麼做,是因為跟他有私怨。
他跟她有個屁的私怨,至於做到這個份上嗎?
李躍峰說:“何英姿都當眾跟我道歉了。”
“那是因為她隻有道歉一條路可以走。”吳白惱火地說,“錄音都擺出來了,她不道歉,那郎俠也是那個在背後出陰招陰你的小人,他以後還要不要做藝人?怎麼混?她讓郎俠全身而退,自己也不願意做小人,所以就給了一個虛頭巴腦的私怨,把這件事搞成好像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仇一樣。”
李躍峰仍然半信半疑。
吳白長歎一口氣。
“隨便你吧,你愛信不信。”
李躍峰這才笑了笑,說:“哎呀,白哥,你著什麼急啊,我又沒有說不信你,就算她是因為你的原因才出這種陰招,我也肯定站你這邊啊,怎麼會被她挑撥了。我跟你的關係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挑撥的。”
吳白:“反正這件事,我是給你解決了,你接下來就安安心心拍戲,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了。”
李躍峰看出來,吳白是真生氣了。
他馬上嬉皮笑臉地勾住他的脖子,說:“休什麼息啊,不得慶祝一下,走走走,我請你喝酒,這幾天辛苦你了,得虧有你,要不然我早就被坑了。”
吳白看著李躍峰這嬉皮笑臉的樣子,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來,一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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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俠也安然無恙地回了劇組。
明麵上,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
是他經紀人背著他的行為。
不過,這事有多少人信,誰也不知道。
大家嘴上肯定都是相信的。
郎俠跟李躍峰在片場相見,也沒有打起來,隻不過誰也不搭理誰,如同陌路人。
郎俠的處境一下就變得尷尬了起來。
本身陸嚴河就跟他形同陌路,現在多了一個李躍峰,郎俠大部分時候在片場都隻能自己一個人待著。
這種氣氛讓拍攝現場總是有點尷尬。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種氣氛裡,大家演戲的狀態反而提高了很多。
萬人亥都驚訝不已。
而劇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很多人都“參與感”極強地吃瓜時,隻有商永周,每天都隻專注在自己的戲上,拍完就撤,也基本上不跟劇組其他演員交流太多。
這是商永周的演戲方式,陸嚴河習慣了。
他隻要一演戲,一進入到某個角色,就會在這一段時間裡,儘量讓自己保持在角色的狀態裡,尤其是在跟其他的演員相處時。
而他演的這個角色,肩負複仇使命,苦大仇深,來學院做老師以後,大部分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
為了保持這種狀態和感受,商永周跟大家刻意保持了距離。
包括陸嚴河。
因為陸嚴河在戲裡跟他一開始也是很不對付的。
在這一點上,陸嚴河很欽佩商永周。
他真的是尊重演員這個職業,並且在用一種現在很少有的演員精神,全力以赴地麵對自己的角色。
當然,商永周這樣的方式,也讓一些人暗中犯嘀咕,覺得商永周是不是有點太高冷了,這麼疏遠彆人,怪傲慢。
陸嚴河一般聽到彆人這麼說,都會幫商永周解釋一番。
總而言之,李躍峰和郎俠這件事過後,劇組進入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拍攝時光。
每個演員都非常投入自己的角色,跟剛開機時的那兩個星期,完全變了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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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陸嚴河收工比較早,下午四點就收工了,後麵兩場戲都是商永周的。
陸嚴河準備回去,徐平忽然拎著兩箱東西過來了。
“陸老師!”他叫住他。
陸嚴河有些詫異地轉過身。
徐平臉上堆著笑,說:“之前還一直沒有好好感謝你那天早上幫我出招,真是太謝謝了。”
陸嚴河恍然,搖搖頭,“一點小事,我也是怕激化矛盾,你處理得很好。”
徐平提起手裡的箱子。
一看就是送禮。
陸嚴河臉上已經出現了要拒絕的神色了。
徐平說:“這不是什麼貴重東西,陸老師你彆忙著拒絕啊,沒花什麼錢,我老婆她家有個農場,知道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一定要拿過來,表示一下感謝,請你收下。”
陸嚴河聞言,這才敢放心地哦了一聲,問:“是什麼啊?”
徐平說:“一些鹿茸、鬆茸、桃膠什麼的。”
陸嚴河:“太客氣了,多謝。”
他接到手中。
徐平:“唉喲,這算什麼啊,跟你幫我的忙比起來,這真的就隻是一點心意,感謝!”
陸嚴河擺擺手。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陸老師,要是有什麼需要的,隨時聯係我。”徐平笑著說,“職責範圍內的,隻要你有需要,我一定做到。”
陸嚴河點頭,“好,你去忙吧,謝謝啊。”
徐平一走,鄒東就上前,從陸嚴河手裡接過了這兩個大箱子。
“還挺沉實。”鄒東說。
陸嚴河高興地鬆了口氣。
“還好,這件事雖然鬨得轟轟烈烈,但從目前來看,應該說是無人傷亡。哦,不對,那兩個代拍骨折了。”
鄒東:“以後要是有代拍像他們那樣來彆我們的車,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陸嚴河說:“該怎麼開就怎麼開,你看這一次大家其實都知道是代拍的問題。”
鄒東:“他們是幸好沒出大事,萬一代拍被撞飛之後,撞上了什麼尖銳的東西,可能就不僅僅是骨折那麼簡單了。”
陸嚴河:“東哥,你彆擔心,隻要咱們沒有故意想要傷害他們,真發生了這種事情,咱們就積極麵對解決好了。”
“我是……”鄒東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說了出來,“我是看你這一次都會替那兩個受傷的代拍擔心一下,你這種性格,回頭不小心傷害了彆人,就算不是你的過錯,你可能也會埋怨自己。”
“東哥,我隻是有點感性,但我不至於失去理性。”陸嚴河無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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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演員陸陸續續地進組,陸嚴河每天的拍攝壓力也終於沒有那麼大了。
三月的時候,他可能每天早中晚都各有一場戲,到了四月初的時候,他就從容了很多,一天一到兩場戲,可以精細琢磨,甚至每個星期都能有1-2天沒有戲的時間可以休息。
四月初,趙元帶著《情書》的初剪來了一趟《焚火》劇組,給陸嚴河看初剪。
陸嚴河專門拉了商永周和萬人亥導演一起看,請他們一起提提意見。
陸嚴河也根據自己印象中《情書》的樣子,把他的意見給了趙元。
“李豐雷這次沒有來嗎?”聊完了正事,陸嚴河才在飯桌上問起了那個年輕剪輯師。
趙元聽到陸嚴河主動提起李豐雷,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他家裡有點事,回家了。”趙元笑著說,“小陸導演對他這麼關心呢?”
陸嚴河:“我是看到您今天親自跑這一趟,我心裡麵過意不去。能請到你您來擔任《情書》的剪輯,我已經很慶幸、很知足了。我因為拍戲又不能去你們那兒看,隻能請你們送過來給我看,總不好讓您親自跑腿啊。”
趙元臉上笑容這才真心實意地燦爛了起來。
“這有什麼啊,小陸導演,我說實話,《情書》這部電影,它會成為經典的。”趙元說,“雖然現在還沒有開始調光調色配音配樂,但我看過太多的素材了,我一看這部電影現在的樣子,我就知道,它能成。”
商永周也點點頭,說:“確實不錯,嚴河,沒想到你第一次做導演,拍得這麼穩。”
“我倒是覺得《情書》的氣質還挺像嚴河他自己本身的氣質的。”萬人亥笑,又說,“沉靜,深邃,還能在這種表象之下,給我充足的青春少年感,這種特質很稀罕。”
“那我信心多一點了。”陸嚴河說,“本來一直很擔心,我第一次做導演,真擔心搞砸了。”
萬人亥:“裡麵那個小女孩,電影上映以後也會一炮而紅啊,我看我是不是要抓緊時間,趁她還沒有紅之前,先跟她簽兩部戲約?”
陸嚴河笑著說:“她還在上高中呢,以後做不做演員都不知道,當初為了說服她來拍《情書》,花了很大力氣。”
如果不是陳梓妍搞定了章若之她媽媽,章若之肯定演不了。
“她天生一張被鏡頭厚愛的臉,不做演員就太可惜了。”萬人亥對章若之的評價非常之高。
“那希望這部電影上映之後,能夠讓她對做演員這一行燃起一些興趣吧。”
章若之簽到了陳梓妍跟陸嚴河的公司,不過,現在並沒有作為一個藝人在管理。
他們跟章若之和她的家人達成了共識,高考之前,一切演藝相關的事情,都與章若之無關。
所以,雖然看出來萬人亥對章若之的興趣很大,陸嚴河也沒有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就打破這個規則。
陸嚴河轉移了話題。
“對了,導演,你拍完《焚火》第一部以後,就會緊接著籌備第二部嗎?”陸嚴河隨便找了個問題拋回去。
“我手上還有另一部電影,籌備很久了,拍完《焚火》,我會先拍它。”萬人亥說,“《焚火》的後期要做一兩年,沒那麼快上映的,上映之前,龍岩也不會正式推進第二部的。”
雖然《焚火》做了三部曲開發的計劃,每個演員也都簽了三部曲的意向合同,但如果第一部票房不好,是肯定不會再開發第二部的。
畢竟一部電影好幾個億的製作經費,經不起打水漂。
陸嚴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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