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吃這些?”
“真的給我們吃?”
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響起,兩隻小獸人巴掌大的小臉上具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可是從前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
壞雌性彆說給他們留下一點兒的食物,就算是在他們受傷的時候,也會用兄弟幾個彼此之間的羈絆,強迫他們去捕獵,再將獵物交給她
左青怯生生的咬著唇,而右蒼則是不假思索的回懟:
“你居然會給我們吃東西!?是不是又下毒了——”
米禾心中一陣無奈,但還是儘可能好言好語的解釋:
“首先,我從來就沒有下毒,我已經解釋過一遍了,先前之所以說是下毒,就是因為你們不相信我,如果不那樣說,你們不會吃下我給的東西。”
“其次,我剛剛不是都說了嗎?”
“我也吃一樣的東西,也不會走出洞穴,你們怎麼不想想,如果是碗裡有毒,那大家就是一起死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那當然是不會!
連米禾這個異世之魂都知道,原身究竟有多欺軟怕硬,勢利貪生。
她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要讓自己活下去,之前為了傍上精壯勇猛的獸人,甚至一度做出非常多其他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
這樣的雌性怎麼會想到去死呢?
兩隻小崽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右蒼還是死死咬著牙,艱難說道:
“雖然東西一樣,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給我們的這些東西裡麵又做了什麼”
“誰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玩弄我們,取得我們的信任,然後再像從前那樣”
從前如何,後麵右蒼沒有細說,不過誰都明白這兩個字下究竟是多麼悲慘的遭遇。
米禾輕聲歎了一聲,當著兩隻小崽子的麵,將每碗湯喝了一口,這才重新退回到篝火邊:
“多說無意,我先吃。”
“剛剛左青吃過重雲打獵回來的兔子,情況更加惡化,可吃了我的藥之後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是在慢慢變好的。”
“與其一直針對我,不如你們先自己試一試,再開口。”
米禾知道自己一直勸說對方接受好意的行為有些被動,甚至有些‘窩囊’,選擇冷酷,或是強硬的手段,晾沒有太多能力的小崽子們幾天,再宛如天神一般的出現或許會更好一些
可偏偏米禾是真的沒有辦法輕而易舉的拋下他們。
左青先前在躺她懷裡喊出的那一聲母親,以及那個受傷絕望的眼神,以及言談交流之間,得知的原身對小崽子們的折磨,都實打實的進入了米禾的內心,帶來一種直擊靈魂的震顫感。
書上看到一筆帶過的‘折磨’,真正看到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然前世裡米禾沒有當過母親,可就好像是流傳在血脈裡保護幼崽的本能覺醒一般,令她無論如何也想儘可能保護這幾隻可憐的幼崽。
對,保護。
而且如今似乎已經並非隻是為了避免自己最後的悲慘結局。
米禾退開一個安全的距離,徑直坐在篝火邊看跳動的火焰,沒有再說一句話,可卻時時刻刻留意著小崽子們的動靜。
沉默,無儘的沉默。
許久,右蒼才靠近了那幾個椰殼碗,咬著牙說道:
“我來給哥哥試毒!”
咕嚕咕嚕,右蒼也學著剛剛米禾的模樣,每個碗都吃了一口。
精心熬製過的南瓜糊自然不必說,右蒼皺著眉入口,便隻能感覺到一種從未品嘗過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那味道,比他從前采過最好吃的漿果還要好吃,蔓延在嘴中的時候,右蒼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部落內剛剛生下崽子的雌性們,哺育崽子的畫麵。
如果如果,他的母親也愛他,願意哺育他的話,他吃到的奶水,估計也隻能這麼甜了吧?
這個念頭在右蒼的腦內一閃而過,強大的自控力令他立馬住口,再次端起了南瓜湯。
南瓜湯的味道也差不多,但並不是那種入口即化的感覺,而是稍稍有些黏糊粘牙,黃色的果肉吃完之後,還得再吃一點兒稍稍難咬,且泛著些許苦味的青色東西。
不過,隻有一點點,況且也已經比從前吃沒有辦法入口的樹葉和漿果要好得多了!
右蒼咬了幾口,下意識的就將那一碗明顯更甜口好吃一些的南瓜糊捧到了左青身邊:
“哥哥吃這個!”
將好吃,能吃的東西留給弱小的左青,是他與大哥的共識,左青被扶起,靠到了牆壁之上,然後便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起了南瓜糊。
溫熱的南瓜糊下肚,左青的臉上非常明顯就有了些血色,甚至在一碗喝完之後,還小心的舔了碗底,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
“好,好吃!”
在旁一直照顧左青的右蒼終於露出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將另外一份的南瓜湯也遞了過去。
米禾一直在用餘光注意著那邊的動靜,適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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