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宴會結束,政祉安腦子早已經迷糊得不成樣子,就連離開的時候,自家老爹跟自己說話,她都沒聽清他說的什麼。
發熱連著燒了兩日,政祉安身體才慢慢恢複,感覺屋內空氣悶熱,她剛讓小林子開窗透透氣。
屋外端著碗進來的丹琴就見窗邊的人,一個犀利的眼刀,飛向小林子,他默默的收回已經推窗的手,心虛的垂下頭。
丹琴將手中的藥碗端到躺在榻上的小人麵前“公主,該喝藥了。”
政祉安張了張嘴本想還想說什麼的,但是看見她那比外麵積雪還冰冷的麵容,自覺的將藥碗接過,仰頭一口悶下。
她隻想趁喉嚨不注意,喝下去。這藥實在是太苦了,上輩子就沒吃過這麼苦的東西。
丹琴自然的遞給她兩顆蜜餞,政祉安嬌俏的小臉上揚著笑臉,“丹琴最好了,你看我現在都好了,你就彆生氣啦。”眼神卻是看向呆立在窗前的小林子,示意他趕緊撤。
不然丹琴等會罰他,自己也攔不住。
小林子會意,踮起腳,躬著身輕手輕腳的向外走去。
政祉安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徹底無語,他是要去做賊嗎?
怎麼會有這麼不聰明的人。
小林子不然,雖說自己也是公主身邊的總管太監,可是在麵對丹琴姑姑的時候,他也不得不慫啊。
丹琴裝作沒看到,自顧自的收拾著桌案。
“那天袁苧有跟你說什麼嗎?”見小林子離開,政祉安認真的看向她。
丹琴收拾的手頓住,從懷裡拿出那天袁苧交給她的香囊,遞過去“這是那天她給我的。”
政祉安接過,將香囊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香囊上的刺繡確實精細,打開圍繞香囊上的絲線,放到鼻尖,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瞬間將香囊扔在桌案上。
連嗆了幾聲,才停下來。
丹琴趕忙倒了杯水遞給她,疑惑的拿起桌案上的東西,一聞,苦澀混合著黴腥味,她皺著繡眉放回桌上。
這東西才放三年怎如此刺鼻?
緩過勁兒的政祉安將香囊裡的東西倒了出來,裡邊確實是各種正常的藥材。
如果真是正常的藥材,就不會是這樣的味道了。
政祉安捏著鼻子,就著香囊將堆在一塊的藥材撥開,也沒什麼異樣。
確定這東西是當年的那個嗎?她怎麼感覺這就像個普通的發黴香囊呢。
將東西裝回香囊,遞給丹琴“把這個給我外祖父他們。”他們應該能想辦法查出這裡麵到底有沒有當年的引子。
丹琴嫌棄的拈著手指接過,掏出錦帕包住才放進袖子裡。
“對了,那個叫呂草的交代什麼了嗎?”她可還沒忘自己把人交出去的時候,外祖父答應會告訴自己結果的。
“說了。”看著滿眼求知欲的小人,丹琴無奈“她們是太初府嫡係三房的人,呂草原名莊純,她哥叫莊時澤。
莊純是因為在混亂之際,被莊家家主藏在暗處才躲過當年的清洗,連帶著太初府多年來與京中的來往,替人辦那些醃臢事情的證據也一並給了她,至於莊時澤剛好在外遊曆,得以幸存。”
“當年母後的事情是太初府做的嗎?”政祉安隻想知道這個。
丹琴想起當年在主子身邊的媛香,眸中的蝕骨的狠意乍現“當年娘娘身邊的媛香確實是被他們策反的。”媛香雖不是國公府出來的人,但卻是娘娘親自從賊匪手中救下的,當年娘娘看她無依無靠,人還算機靈才把她留在身邊。
卻沒想到留的竟是頭喂不熟的狗。
不對,狗養久了還認人,她連狗都不如。
即便後來媛香被處理了,現在丹琴想起,恨不得將她從土坑裡刨出來,拆骨鞭屍。
“那是太初府背後的人是誰?”
丹琴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老主子說了,能不讓公主知道就不要告訴她。
看出她的顧慮,政祉安抿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我隻問一句,你隻說是或不是。”
見她點頭,政祉安對近段時間事情的梳理,和心中早已有的猜測,隻是她需要有人向她證實“薑和泰?”
隻見丹琴的瞳孔驀然放大,公主如何知道?僅憑宮中那幾人的說辭,公主不可能完全相信,否則她就不會在問過袁苧之後還要去冷宮找關妙妙,她不知道的是,在國公府的暗牢中政祉安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不用她回答,政祉安已經從她的麵容上得到了答案,這個答案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看來現在真的什麼都不能做了。
雪向梅花枝上堆
政祉安讓人在種有梅花的院中擺放著貴妃榻,自己躺上麵,身上蓋著保暖的上好羊絨毯,天空中的太陽將她曬得暖洋洋的,手中拿著江湖雜記翻看著。
這樣悠閒的一幕誰都不忍上前打擾。
丹琴心想要是公主永遠這樣無憂無慮的,自己就陪在她身邊,其實這樣也挺好。
隻是這份安逸很快就被疾步行來的小林子打破,他行至丹琴身邊,低聲道“康賢王府的人送了幾大箱的東西,說是上次答應公主的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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