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茂實把皇嗣中的人想了一圈,心中為難,最後腦中劃過一道淡然的身影,拱手道:“靜寧王府世子博學古今,雖寡言了些,性子卻是穩重妥帖。”
要真說起來,年輕一輩中他覺得在禦史台任職的褚墨更為合適,可他的身份不合適,就連政奕辰這個世子都勉強了些。
政弘元轉動扳指,淡聲道:“就讓老三和奕辰同禮部一同辦理此事吧。”
“臣遵旨。”
三皇子府——
送走宣旨的太監,政子博眼尾微挑的狐眼,低垂著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旁邊梳著婦人鬢發的政子嘉與之相似的雙眼濕潤,忽喜忽泣:“父皇還是想起你了。”
自從母妃出事後,他們兩個在宮中就像眾人遺忘,從曾經的錦衣玉食驟然成為食不果腹,人人可欺的主,若不是她的弟弟足夠聰明,哄著那個心軟的婢女,卑躬屈膝的苟且偷生,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主子。”青峰將宮中太監送走,回來見自家主子渾身陰鬱的模樣,心驚的出聲。
他是曾經薑府的人,當年躲過一劫,後來經過一番斡旋才與政子博取得聯係,直到他及冠離宮分府。
可以說姐弟倆能平安的活下來,他功不可沒。
政子博回神,抬起頭輕緩道:“何事?”
他平靜得仿佛剛剛隻是彆人的錯覺。
青峰垂下頭,恭敬道:“有消息傳來,樂安公主在白山縣出現了。”見主子不語,他試探著問:“那邊還繼續嗎?”
政子嘉擦去眼角的濕意,看向政子博追問道:“繼續什麼?”
政子博隻沉默片刻,便道:“繼續。”
“可”青峰想勸,樂安公主身邊全都是皇上的人,若被她察覺到什麼,恐怕會引火上身。
政子博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平靜道:“無事,隻是攪渾水,她那邊自然有人去對付。”
想毀她政祉安的人可不少,她在那兒或許對自己反而更有加利。
“她在白山縣做什麼?”政子嘉臉色冷了下來,同樣是父皇的兒女,可政祉安卻得到了無上的寵愛,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當年要不是她的外祖父設計,自己的外祖父也不會接手主考一事,便沒有後麵被逼造反,算起來有這些年的屈辱,也都是拜她雲府所賜。
青峰恭敬回答“聽說是在白山縣外遇到了一批難民,在想辦法安置那批難民。”
“嗬,她倒是假好心。”政子嘉不屑的嗤笑。
她一天到晚隻知道遊山玩水的人,會去管難民?怕隻是在白山縣遇上好玩新奇的東西才在那兒的吧。
“另外此次前往調查決堤的官員已經查到。”
“是誰?”
“於修竹。”
“他不是在磐綏做按察使嗎?”政子博愣怔一瞬,恍然輕笑幾聲“難怪,難怪啊!”
於修竹這些年一直外放,誰也不會注意,更不會想到這個在靜寧王封地上做官兒的人,父皇當真好算計。
他倒要看看這次老大,老三要怎麼應對。
丞相府書房——
大皇子府中門客湯書達,躬著身瑟縮著脖頸,雙手緊握,額頭上的細汗順著圓潤的臉龐緩慢的向下滑,搔癢得心慌,他卻不敢動。
“你們咳咳咳你們這群腸酒饢,腹飯坑的蠢材!”簡元正咳得麵紅耳赤,一手扶著桌案,一手顫顫巍巍的指著躬身的人“你們竟然竟然敢讓他寐下一半的銀子!”
“丞丞相。”湯書達快速的擦拭著額上的汗水,想要上前,嘴裡懊悔的說著:“我們也”
簡元正隨手操起硯台朝他摔去,怒喝道:“也個屁!”
“三十萬兩,他一個人就敢拿十五萬,若是沒有你們這群人攛掇,他敢?老夫倒是看走了眼,沒想到他是吞天的膽子!”
“要不是楊力明派人來提醒,老夫還被你們蒙在鼓裡。”
他先前隻以為那筆銀子這群人貪得不多,沒想到叫來一問,沒想到他政子翕一家就敢拿一半。
湯書達細聲說:“三皇子和楊都督也拿了啊~”
書桌被簡元正拍的哐哐作響,仿佛隨時會散架一般,“你也知道他倆都拿了,你知不知道最後僅剩三萬兩修用去修繕堤壩!楊力明才拿了兩萬兩,他什麼人?什麼身份,就是查出來,皇上會重罰他?用你的豬腦子想想。”
“皇上沒說要查啊,丞相您彆生氣,保重身子!此事主子做得乾淨不會留把柄給彆人。”
“沒說查?於修竹人都已經在涇南知府中喝茶了,你們還什麼都不知道!”說著,簡元正抄起桌上的書本砸到湯書達的腦袋上,“他要是做得乾淨,楊力明就不會派人來,你個豬腦子,豬都比你靈光!”
湯書達慌忙跪倒在地,徹底慌了神,悔不當初不該附和那群人,給大皇子進言,“如如今當務之急,丞相現在該怎麼辦?”他希冀的望著氣得不輕的簡元正。
“你給老夫滾。”簡元正深吸兩口氣,麵色一陣黑一陣紅的深沉道:“滾!”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