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國公接到那封信看著信上狗爬字寫的內容時,眉頭是越擰越緊,若不是淩飛親自送來,他萬萬不會相信裡邊的內容是她的主意,激進又魯莽,完全就是個胸無城府無所顧忌的莽漢行徑。
“國公?”淩飛在等他發話,才好去找人給丹琴送信。
雲國公回神,再次確認道:“這真是那丫頭的主意?”
“屬下的確親眼看著主子所寫。”淩飛突然也很好奇那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麼,能讓國公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
不過看國公的反應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去找陳鬆清吧。”雲國公再次垂眸看著手上的信紙,出於對政祉安的信任他也沒多問淩飛找他借人做什麼。
雲國公獨自在書房足足坐了兩個時辰才喚人前來。
管家許石前來時正好碰到從書房裡出來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他愣怔一瞬下意識停住腳步,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點頭,擦身而過。
許石進屋恭敬道:“主子,羊大人前來拜訪。”
“去請穀梁先生到前廳。”雲國公起身向外走。
許石雖不解為何要如此,但出於本能立即答應。
到前廳時,雲國公和穀梁華恰巧前後腳到達,早已在廳內坐著的羊辛起身先向雲國公見了個平輩禮,到穀梁華時鄭重的躬身執晚輩禮“穀梁先生安好。”
“羊中丞彆來無恙。”穀梁華回以半禮。
幾人坐定後,一番寒暄後才開始聊起正事,羊辛此次前來是與穀梁華商議在太學院講座之事,這件事情還是皇上親自告知於他。
他是太學院的院長,一生以教學為己任,得知歸隱已久的穀梁華竟然願意到太學院講學,就算隻是三堂課那也是京都裡芊芊學子的幸事,他高興得恨不得立馬就安排上。
考慮到穀梁先生年歲已高需要休養,方才忍到今日才上門,他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問題想請教。
兩人你來我往的一個求問,一個不厭其煩的解答,雲國公跟個應景兒的擺設,撐著腦袋聽得眼皮直打架。
用過晚飯,第一節公開講學敲定在十日後,羊辛在國公府大門前一步三回頭像個不舍離家的大姑娘,就差在腦門兒上寫‘快留我’三個大字。
偏偏雲國公跟沒瞧見似的,隻背著手皮笑肉不笑的說:“羊大人慢走。”
看得後邊的許石垂首憋笑。
整個慶陽城的學子在聽說了穀梁先生將要在太學院公開講學後,紛紛激動不已,四處打聽進太學院聽學的條件。
即便是不知道穀梁華這個人的在聽說他是千裡堪輿圖的編著者後,難免也想要見識一下這位當世大家。
這也讓整個慶陽內學術討論之聲空前高漲。
政祉安得知此事時正在院中搖椅上,眯眼曬太陽,四隻獒犬來回撲鬨著時不時奶聲奶氣的‘嗷嗷’兩聲,閒逸得很。
當然前提是要忽略在她幾步外想要前來看她沮喪落魄的政子嘉以及後邊因為見著那四隻活蹦亂跳的獒犬而緊張得手足無措的政子玥。
“喲,七皇妹如今倒是悠閒得很呐。”政子嘉嘲諷的意味在場的任誰都聽得出來。
政祉安堪堪抬了抬眼皮掃過,又繼續合上,不鹹不淡的說著:“怎麼,二姐羨慕?”
“嗬,這樣的日子是父皇親賜,我可羨慕不來。”政子嘉掃過院子裡春華幾人鄙夷的視線又落到政祉安的身上“我們好心求了父皇前來探望,沒成想竟是連杯茶都沒有,你這宮裡倒是好規矩。”
春華等人垂首默不作聲,自家主子與宮裡這些皇子公主的關係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在主子心裡恐怕都不及元鳴公子,沒有主子發話她們自然不會動。
更何況就二公主那盛氣淩人的樣子哪裡像來探望,落井下石的看戲還差不多。
“彆彆過來,走開!”
眾人看去,其中一隻獒犬不知何時跑到政子玥的裙角,使勁兒的撕咬扯拽著。
政子玥眼眶通紅,手腳並用的亂踢亂揮,那獒犬反而叫得越發起勁兒,另外幾隻也齊齊衝上前有樣學樣。
連帶著同她挨著的政子嘉也一同被凶。
政子玥的眉眼同政祉安的極其相似,隻是濃疏有秩的眉和黑白分明的眼在政祉安流暢立體的臉上顯得是雌雄難辨,而與她柔和中帶著些許鈍感的臉中合在一起所展現出的則是嬌嫩舒朗之貌。
但那性子卻是完全隨了她母親,怯懦膽小,即便這些年她外祖家在朝中地位年年攀升,母女倆也依然沒啥變化。
有時候政祉安看見她那張同自己幾分相似的臉卻還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的模樣,就好像莫名吃了根貓毛黏在喉嚨處不上不下,心塞得很。
再看看人家政子嘉多淡定,抬腳就踹,多果斷!
即便這些年她們姐弟倆沒有母族庇護,為了生存不得不低眉順眼,伏小做低,可她骨子裡的傲慢驕橫是一點沒變,這些年隻是被她藏起來了。
現在她同老頭子的父女情回升有了底氣,這不,本性也慢慢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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