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蘇染輕笑一聲,抬手將一道金符點在了那老嫗的額上,那老嫗全身立刻被一道金光罩在裡麵,灼熱的氣息讓她滿目駭然。
顯然也知道遇上了硬茬子,“天師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少女也跑了過來,苦求道,“我娘不是故意和天師做對的,實在是有說不出的苦衷。您就算是殺了她,若是她這股怨氣不熄滅,早晚也會流入怨河,讓這裡的怨氣更加凝實。”
就在此時,地上那年輕人也慢慢地爬了起來。
“是呀前輩,饒了她們吧!”那年輕一隻手捂著臉,顯然還有後怕。
蘇染瞪了他一眼,視線微眯,“你也是個天師?”
“在下不過是個道童,來這裡其實就是受人所托,要救這位姑娘出去。”說著那年輕人指了指那少女,“燕姑,回去吧!”
“我不,既然我的命是娘給的。我燕姑這輩子都要伺候在她身邊。”
“伺候在她身邊?她是鬼,你是人。”那年輕男子有些不耐煩地道,“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都讓天師直接收了她了。”
這吊兒郎當的樣子,讓蘇染不自覺地蹙了蹙眉。
另一邊的老嫗卻是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聽了這一番話冷笑道,“你就是當年一走了之的登徒子吧,你接燕姑回去,準沒有安好心。”
“那也總比在你這陰巢裡好,日複一日,她就算是不死,也得變成了陰屍了。”那年輕人生氣地道,“鳳大姑娘,我看你死的冤。所以才不與你一般計較。幾十年了,呂小樓也早就死了。你何必執著與此呢?”
他這話像是刺激了那老嫗,那老嫗瘋狂在蘇染的金符內掙紮。
望向年輕的眸子亦是變成了血紅色,“你不是他,不是他……我要殺了你,我要找小樓哥哥,我要找我的小樓哥哥!”
她橫衝直闖的樣子,幾乎將整個籬笆院子掀翻。
那少女愣了愣,很快跑進了屋裡,搬了一個大箱子出來。
“娘,您看看這裡麵哪個是?”
她說著就將大箱子掀了開來,頓時一股陰森的氣息撲了來。
蘇染還好,那股陰風直接將那年輕人蕩了一個跟頭,就見裡麵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麵皮。
那少女也不害怕,一個個的拿了出來對著那女人的方向都提了出來。
這一幕幕的,讓人越看越是恐怖。
就連蘇染都蹙起了眉頭,區區一個小冤鬼都能夠有如此的本事。
後麵的還不定如何,不知道羊姑是不是還好。
最後還是蘇染暫時封了那女鬼的關竅,她才安靜了下來。
像是昏睡了過去一般。
隨著那女鬼暫時的失去了法力,這破落的小院子的景色也是陡然一變。
蘇染還好站在了外麵,那個年輕人與少女則是灰頭土臉像是剛從土裡鑽出來的一樣。
至於那老嫗則像是包裹在金絲網內的一個大繭子。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染的聲音冷冷的,嚇得兩個人就是一哆嗦。
那個年輕的男人道,“天師,既然您有這般法力,為何不直接殺了她呢?”
“不可!”那少女上前,慌忙的擺手,“若是天師能夠幫助我娘洗去冤屈,我敢保證,她肯定會乖乖聽話的。這麼多年,我見過了她太多次的失望。我知道她的本性是不壞的。”
“不壞?”那年輕的小道士輕哼了一聲,“不壞能夠做出取活人臉皮的事情來?”
“活人?”蘇染的眉頭輕挑,她忽然意識到所謂的無悔界也許並不是一個空間。
而是插穿在不同空間內的小地方,換而言之,這裡並不是一個隻有死人的地方。
那年輕道士歎了一口氣,“這幾年以來,不斷的有年輕男子失蹤。我們也早就懷疑是鬼物或者邪靈作祟,卻一直苦於沒有線索。沒想到前些年這姑娘失蹤,她的父親找到了我們道觀。我們一連幾個師兄失蹤,其中有一個托夢過來,我才知道這麼個癡情怨女的故事。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了這鬼物,為我師兄報仇!”
滿腔的憤怒不像是作假,蘇染抬頭看了這小夥子一眼。
輕輕地搖了搖頭,“你恐怕殺不了她!”
“憑什麼?光有一腔熱血是不行的。”蘇染淡淡地道,“況且你那幾位師兄,亦是合該此劫。”
“那難道他們就白死了嗎?”年輕的道士有些生氣。
不過那少女雖然沒有修為,似乎知道一些關於無悔界和怨河的事情,見那年輕道士如此,頓時急得不行。
就在蘇染看向她的時候,她撲得一下子跪下道,“天師,求你饒了我娘。”
“你娘?”年輕的道士諷刺地一笑,“你該不會傻了吧?要認一個鬼物當娘。你不知道你父親找你都找瘋了嗎?”
那少女搖搖頭道,“他找我,不過是想拿我去多賣幾個錢。從小到大,他隻知道喝酒都沒有管過我。要不是我經常來附近撿一些貢品吃,早就餓死了!”
“可,可那也是你爹呀!”年輕道士猶不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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