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為太師診治。”顏王說完,帶著紅玉匆匆離去。
轎中,顏王說了十句話,皆是在詢問紅玉曾與魯王說過什麼。
紅玉心生厭煩,魯王與她並未說過什麼,為了挑起皇子間的爭鬥,她故作驚恐,趴在顏王耳邊輕聲道,“對了,聽聞昨日魯王去了縣衙,似乎是在打聽亂葬崗棄屍一事。”
顏王惶恐,將紅玉安置在芙蓉園,便匆匆離去。
次日清晨。
紅玉來到孔府,身後跟著兩位正值及笄之年的姑娘。
兩位姑娘身著相同的粉色長裙,頭上的發簪卻有所不同,插著琉璃發簪的名為沈琉璃,插著珍珠發簪的則叫沈珍珠。此二女乃是沈老爺的千金。
沈老爺曾為弘王的恩師,雖已不在朝中任職,卻深受皇上器重。弘王遇刺身亡後,皇上便下令讓沈老爺教導弘王的一子一女。
護衛見是沈家請柬,急忙為三人引路。
紅玉昂首挺胸,挑著眉眼,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孔家。她如今身居芙蓉園,主要負責教授沈家姑娘七弦琴。
沈家依附於弘王府,弘王死後,弘王的左膀右臂私下裡歸順了顏王,沈家也在其中。
沈琉璃和沈珍珠儀態端莊,目不斜視,耳朵卻聆聽著四周的一切。
“沉魚姑娘請進。”
沉魚一襲素衣,平整的發髻上插著兩支木簪,和一支閃光的金魚金簪。
這金魚金簪是她及笄之年顧老太太花重金打造的,一直放著從未戴過,容嬤嬤見她裝扮的太過質樸,便給她戴上了金簪。
隻是這金魚金簪耀眼奪目,讓她覺得不自在。
她快步走進院裡,望著熟悉的假山群,心中一陣酸楚,不禁眼眶濕潤。曾經,她與劉羽在假山中私定終身。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故人難覓!
她偷偷抹了下眼中的淚水,抬眼望去,前麵那個紅衣女子不是紅玉嗎?
她快步追上去,攔住紅玉,悄聲問道,“昨日你住在了何處?我怕太師擔憂,謊稱你住在了我澄園。”
紅玉點頭,未發一言。顏王有令,不許她與慕家往來,如今有沈家兩位姑娘監視,她決不能與沉魚交談。
她繞開沉魚,正欲離開,忽聞身後傳來嘲諷之聲:“棄婦!顏王休了她,竟還有臉出來丟人現眼。”
“不知羞恥,如今公然露麵,莫非急著改嫁?聽聞,她已入住芙蓉園,如此大的彆院,不知她如何得手?”
紅玉猛然回首,隻見沉靜與王寶珠正挽臂撇嘴偷笑。此二女,沉靜即將嫁與景王,王寶珠乃魯王妃之妹,紅玉實難招惹。
此時,沉魚冷麵走向沉靜,厲色訓斥道:“休得胡言亂語,既丟了自家顏麵,又損了自身清譽,還不快向紅玉姑娘賠禮……”
“大姐竟好意思教訓我?你不也是棄婦……”
啪!
沉靜出言不遜,反遭人掌摑,轉眼望去,竟是一位麵生的嬤嬤。
沉靜怒極,揚起手掌欲還手,卻聞“孔貴妃駕到。”
孔貴妃身著墨綠長裙,裙上繡著黃色牡丹花,如孔雀開屏,美不勝收。她頭戴金色鳳冠,端莊高貴之餘,卻滿臉沉寂,聲音低沉:
“你二人身為名門淑女,口出惡言,不知廉恥,立刻回府學習禮儀,本宮會派嬤嬤監督。”
如此這般,沉魚與紅玉應孔貴妃之邀,入坐於賽場中央的帳篷內。
孔貴妃凝視著縱馬馳騁、意氣風發的鬆華,不禁潸然淚下。她入宮一年有餘,從未踏出宮門。今日舉辦馬球賽,隻為與鬆華一見,做個了斷。
昔日,她入宮前曾對鬆華許諾,待到出宮之年,便與之成親。可如今,她已是官家最寵愛的貴妃,此生無緣嫁與鬆華。
鬆華頭係綠色布條,身旁伴著一位綠衣女子,包千秋?無怪,皇上有意撮合襄王府與包家聯姻,此二人一同打馬球,實屬平常。
此時,周圍一陣歡呼,“好……”
“千秋姑娘與鬆華公子配合絕妙,以二敵四,實乃難得。”
“莫要過早定論,還有隊伍尚未上場。”
“鬆華公子和千秋姑娘心意相通、實力超群,定能奪下冠軍,贏得貴妃賞賜的龍鳳簪”
“……”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孔貴妃淚如泉湧,急匆匆地衝出了帳篷。
紅玉隨即起身去追,卻被沉魚拽住了衣袖,“莫要多管閒事。”
“閒事?不知沉魚姑娘所言何事?不妨說來聽聽。”
被紅玉這麼一問,沉魚急忙搖頭。
其實,二人都是聰慧之人,見孔貴妃那副愁容滿麵、求而不得的模樣,再加上襄王急於讓鬆華和包千秋成親,便可斷定孔貴妃與鬆華有私情。
沉魚自是可憐這對苦命鴛鴦,不願揭穿此事。
紅玉呢?想要借著尋找耳墜一事,接近鬆華。她掙脫沉魚的手,跑出帳篷,隻見鬆華解下頭帶,急匆匆地朝著後花園奔去。
她不敢呼喊,生怕驚動了坐在相鄰帳篷裡的沈家姐妹。
她一邊走一邊扯下兩縷頭發垂在臉頰兩側,走起路來絲絲飄逸,儘顯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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