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流已經成為了天師,但為了保證他的謊言不被拆穿,他竟還要對病入膏肓的老天師下毒手。
果然,不管是四十年前還是四十年前,張遠流就是張遠流,他從來沒有變過。
妖道接下任務,斟酌了一番,又低聲問道:
“那……天師的女兒,還要留著嗎?”
聽到這話,張遠流的如同搖曳的燭火般閃爍了一下,隨後答道:
“留著吧,那畢竟是天師血脈,說不定未來能派得上用場。不過,你們可以先將她擒住藏起來,隻要不被龍虎山的人找到就行。”
“行,這事兒包在我們幾個身上!”
妖道們拍著胸口保證,他們全都是殺紅法衣實力,去海峽對岸殺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再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對他們而言根本不叫什麼難事兒!
……
待得張遠流等人走後。
師父坐在地上,無力地靠著身後的大樹,整個人如同丟了魂兒似的:
“天師是個假天師,他甚至要派妖道去殺老天師……”
我歎了口氣,拍了拍師父的肩膀:“咱們想想辦法吧,比如……咱們先一步去到海峽對岸,把老天師和他的女兒保護起來?”
師父苦笑一聲:“就憑你我二人現在的實力,都不夠那幾個妖道塞牙縫的。”
“那我們將此事告訴給玄通法師,他德高望重,一定會重視此事的。”
師父又搖了搖頭:“玄通法師做夢都希望看到天師血脈回歸,隻怕他一到我們的話,就會氣得把我們逐出天師府了。”
“那……”
我思來想去,竟然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如今的師父人微言輕,哪怕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他。
沒想到四十年前的師父竟然麵對著如此困境,以前我不能理解,如今我卻深有體會。
“罷了,我們先回玄機觀,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師父安慰著自己,也安慰著我,打算先回玄機觀再說。
我們二人回到山路,正打算繼續下山,迎麵卻撞上了兩道人影。
“他、他們怎麼回來了?”師父滿臉錯愕之色。
我卻暗罵一聲,直接抓著師父回頭就跑。
鬼知道張遠流和張崇陽為什麼會突然折返回來。
偏偏這個時候的師父太過天真,沒有半點城府,見麵第一句就說漏了嘴。
現在張遠流和張崇陽隻怕立馬會知道,我們二人剛才偷聽到他們的話了!
“站住!”張遠流聲音森冷,如同惡鬼。
我卻帶著師父狂奔,一刻都不敢停歇。
師父也意識到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煩,回過神來的他痛苦地說道:“我們現在能往哪跑?”
我脫口而出:“先回玄機觀!”
師父聞言卻是猛地搖頭:“不行,不能回去!玄機觀裡有我的師父師弟,如果我回去了,便是將這無妄之災帶到他們身上,連累了他們!”
玄機觀以前這麼熱鬨的嗎?!
我咬咬牙:“那就去天師府!”
師父又道:“現在張遠流現在是一呼百應的天師,若是我們回了天師府,隻要他說我們倆是妖人,隻怕下一刻就會有無數高手衝出來把我們亂棍打死,一秒鐘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
“那你說咱們去哪兒?”
師父答不上來。
“不管那麼多了,先去天師府,咱們一起賭一把!”
我與師父一路狂奔,張遠流和張崇陽就在後頭緊追不舍,猶如惡鬼一般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