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裡來的征服王嗎?
雖然想這麼吐槽,但羅蘭卻並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靜靜的注視著懷中的月之王。
朱月也絲毫不懼的與他對視著。
這片異界內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光芒,就像宵夜時烏雲密布的天空,可少女的臉龐與虹色的瞳孔卻依然熠熠生輝。
她臉上的微笑也並不帶什麼情緒,就像隻知道微笑一樣微笑著,但那份笑顏卻足以令周圍的景象都黯然失色。
雖然連轉生都沒成功,隻有意誌存在,但如此狂妄的話語從她嘴裡吐出時,卻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味道。
不過,從她月球意誌的身份上來看,這也並不算胡言亂語。
在型月中,儘管時代變遷,眾星如雲,但真正統治世界的,始終都是星球們。
在太陽係內,不隻是最繁榮的地球有著蓋亞意誌,金星也有金星的星球意誌,水星有水星的星球意誌。
雖然星球意誌這種東西放在其他世界往往都是充當背景板的作用,但放在現實中,它能帶來的影響力無疑是不可小視的。
即便在地錯中,連從天界降格而來,封印了力量的神明們,都從根本意義上改變了人類的生存方式。
它們不僅令冒險者,派閥這些詞語變成了司空見慣的常識,甚至在歐拉麗之外的地區裡,國家的發展方式都變成了依靠神明的恩惠來變得富強。
更何況對於大部分人而言,星球本來就是世界的同義詞。
尤其因為型月這脫胎於根源之渦,發展卻越來越歪的世界衍化中,星球意誌的誕生更是一飛衝天。
即便隻是未完成的生命形態,蓋亞意誌也已經擺脫了單一世界線的束縛,不將所有世界線的代表它的天體全部摧毀,就無法真正消滅它們。
不過——
“我對於你們這些星球意誌的生命形式,的確有著不少的好奇心,但到目前為止,這份好奇還沒有正式下注,成為賭桌上的沉沒成本。”
羅蘭一邊如此說著,一邊伸出手撫摸著朱月的臉龐,悠然的順著弧度下移,輕輕按住了少女的脖頸。
朱月可以肯定,在她的意誌托管了斯密蕾的身體之後,這具軀體的力量可以說是直線拔升。
就算拋開空想具現化,隻比較身體強度,現在的斯密蕾甚至不會輸給自己過去創造的第一位黑色的女兒。
可如今羅蘭隻是把手指搭了上來,都未曾用力,少女就感覺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就好像每一個細胞都變得沉重無比。
“以你目前大部分意誌都處於沉睡中,連複活都做不到的狀態,卻這樣大放厥詞,隻會惹人發笑而已。”
俯視著全身僵硬的吸血姬,羅蘭的聲音仍舊十分平靜,仿若在闡述事實一般。
“但由於我還沒決定要不要殺你,所以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一個能打動我的理由。”
“你就把這當成我對最強uo之一的期待吧——”
每一位星球意誌,都可以自由的操縱身體內部生命的潛意識與自然現象,這是它們作為世界這一混沌係統的集體潛意識擁有的特權。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特權的來源,雖然在很多方麵都與常人無異,但星球意誌並不具備常規的思考能力。
因而遇到一些特殊情況時,比如足以對星球造成威脅的巨大外敵,或者世界內側的變化已經超出了它們的調控能力,變成了棘手的病症時,它們往往會變得有心無力。
所以,為了更好的守護自身,名為星球的唯一,即ultiateone的生命體誕生了。
顧名思義,作為星球意誌直接體現,為了更好履行職責的代行者,uo是星球能孕育出來,實力最強的生命種。
不僅擁有超越該星球所有物種的能力,並且不存在死亡的概念。
隻有用更強的力量將它在物理上徹底消滅,才有可能擊敗一位uo。
因為這樣個體就是獨一的種族,既是守護者,也是執行者,兩麵一體的存在方式,uo們的名字也相當獨一無二,直接以星球本身的類型作為分類。
火星(ars)的uo就是tye:ars,金星的uo則是tye:ven。
而目前還沉睡在水晶溪穀中,有著死徒之祖,大蜘蛛等諸多外號的外星侵略者,真實的名字也應該被稱為tye:ort。
而作為月球的uo,除開朱月·布倫史塔德這一屬於月球意識的自稱外,朱月也有著這樣的代號。
——{tye:oon}
是的,所謂型月世界,正是以她的名字來命名的。
雖然要說世界的起源於此肯定是誇張的,但無可否認的是,她存在的意義,貫穿了整個型月本身。
這也是羅蘭對她抱有期待的原因。
但比起興致勃勃的羅蘭,朱月就沒那麼輕鬆了。
聽到那不似作偽的話語後,少女臉上的微笑都收了起來。
她並不感到憤怒,但還是有些疑惑。
於情於理,羅蘭都不應該拒絕。
——至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拒絕結盟的邀請。
先不談給外人分享地球主權,這是抑製力絕對無法開出的條件。
就算出於利益最大化的思維,二人同屬異星的侵略者,陣營相同,兩位抑製力則是還如日中天,多一個互相利用盟友,再不濟也能起到分散火力的作用。
但雖然無法理解,在敵強己弱的局麵下,朱月也沒有什麼隱瞞。
反正現在的她還處於複活時間,在巫女被抓住的情況下,跟著當前的線索順藤摸瓜,對方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餘會取代已經陷入停滯的抑製力,給予這顆星球,給予這個世界新的未來……這個回答,足夠讓你動心了嗎?”
“就憑你?”
羅蘭皺起眉頭。
“恕我直言,彆說現在抑製力無法容忍你的存在,就算它們接納了你,你也不可能觸及到這個位置。”
“沒錯,哪怕是餘的全盛時期,就算成功取代了蓋亞,這也隻是癡心妄想。”
朱月微微頜首,認同了羅蘭的說法,但仍然可以從撩動的發絲之間,看到她臉上那份絕對的自信。
“但……如果對象是愛爾奎特的話,這一目標就並非沒有可能。儘管她是餘的女兒,但她又並非餘真正的女兒,而是宛如裡與表一樣完全不同的存在。”
羅蘭閃耀著真紅之光的眼眸中,第一次泛起了波瀾。
試圖觀測命運之人,也會變成命運的一部分,就像人無法抓著頭發把自己舉起來一樣。
所以遵循著互相吸引的重力前行的他,基本依靠的都是過去的經曆和了解。
但由於之前身處偏向fate側的世界線,加上原世界異軍突起的f,導致月姬側開發進度放緩,被挖掘出的情報並不多。
對於許多新鮮事物,諸如原理血戒的公式和本質,羅蘭都是在親自上手後才逐漸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