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祖。
蓋亞為了自我防衛,以及管理並抑製人類而創造的族群。
但因為月之王的陰謀爆發,在兩位抑製力無形的大手下,真祖們的數量與個體開始不斷減少。
而除了吸血衝動這種無法分割的缺陷帶來的自滅,以及愛爾奎特暴走這種無法預料的劇變外,造成真祖死亡最大的外部因素,就是死徒之祖們的襲擊。
雖然真祖們才是死徒的起源,但麵對將自己當成血包與奴隸來看待的存在,自然不會有死徒對他們抱有好感。
最初的二十七祖從圈養中逃出來後,就在隱藏在曆史中逐漸壯大,成長為祖的級彆。
所以,當真祖們開始衰落的時候,以白翼公為首的死徒之祖也發起了反擊。
要說聚集起來的攻上千年城的膽子他們肯定沒有,但把這種敵對與挑釁的態度表達出來的底氣,對於已經建立了派閥的死徒之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因此,一場名為狩獵真祖的遊戲,就這樣被堂而皇之的加入了派閥的爭鬥中。
儘管並不是強製性的,但因為這好比魁地奇中金色飛賊一樣的性質,加上真祖本身就蘊含著巨大的價值,倒也舉辦了不少次,也是各自為戰的祖們難得會聚齊在一起的活動。
不過,就羅蘭在教會資料中看到的描述來看,自從純血的真祖隻剩下愛爾奎特一人後,這一遊戲已經停止了才對。
以白翼公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白姬的特殊性和其中陡增的難度。
就算他真的想對愛爾奎特做些什麼,也不可能是用遊戲中的遊戲這種玩鬨一樣的手段,而是傾巢而出的戰爭。
果然和暗黑六王權的儀式有關嗎……
不過,愛爾奎特顯然不清楚這些。
畢竟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而言,白姬這個稱號才是她最大且唯一的價值。
這一點,即使是經常為少女提供幫助的梅漣也不例外。
說到底,他會無條件站在少女這一邊的理由就是因為對方是朱月的繼承者,在涉及到與朱月相關的情況時,隱瞞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沒有意識到到這些善意背後的期待,但對於自己孤獨的處境這點,愛爾奎特還是有所察覺的。
所以,在麵對建立了信任,並毫不掩飾自己想法與欲望的羅蘭時,真祖小姐才會那麼快就親近的敞開心扉。
“雖然似乎並不是圍攻,但我可以肯定自己被盯上了,而我又很喜歡這座城市,不想讓它被破壞,”
愛爾奎特睜大了眼睛,瞳孔閃閃發亮,宛如一塵不染的寶石。
“所以,羅蘭,可以拜托你先和我一起去打倒這座城市裡的吸血鬼嗎?”
就像因為天生就是吸血種,所以並不會裝模作樣的避諱吸血鬼的詞語一樣。
愛爾奎特也並不把真祖的身份當成什麼淩駕於他人之上的特權,把人類當成劣於自己的生命,反而對他們的文化,娛樂還有存在方式都充滿了憧憬。
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她也根本沒有考慮什麼利害關係,隻是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要被傷害,所以本能的想要保護她。
這樣不加任何外來因素,純粹的喜歡,在身為人類惡的羅蘭看來,簡直如畫一般美好。
“好啊。”
他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反正白翼公在刻意隱藏著什麼還不明晰,多活一會兒手腳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於這樣會不會正中敵人下懷嘛……
隻能說,踩死幾隻闖入自己地盤的螞蟻,和摧毀它們的蟻巢也沒有什麼難度上的區彆。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等等,現在就出發嗎?”
羅蘭如此雷厲風行倒是讓愛爾奎特有些慌張起來,她踮起腳尖,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遠方的教堂。
“可晚上才是吸血鬼的活動時間,而且……我還沒逛完這所學校呢。”
“你一個真祖,為什麼會對教會這麼感興趣啊……”
羅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座城市可是會哭泣的哦?你的目的是保護它吧,主動出擊,讓蟄伏的敵人轉移目標才是王道的做法吧。”
“唔……”
愛爾奎特可愛的鼓起臉頰,看起來相當不情願。
雖然有著成熟的外表,但她畢竟隻是一個實際活動時間連一年都沒滿的孩子。
就算知道這樣做才是對的,也會乖乖去做,但還是無法將情緒全部壓在心底。
“沒辦法,”羅蘭聳了聳肩,“那折衷一下好了,我們還是繼續去城市,但在敵人出現前的時間裡,就由我來陪你參觀怎麼樣?”
“真的?”
隻是一句話的功夫,愛爾奎特皎白的麵容上的委屈就被興奮取代了。
“真的,真的。”
“太好了!那我們快走吧,現在就出發!”
她拉住羅蘭的手腕,興衝衝的朝著城市的方向跑去。
“等等,冷靜一下,你不會想跑著去吧?”
被愛爾奎特拖著走了一會兒,發現速度越來越快的羅蘭微微一怔,旋即才反應過來對方想乾什麼。
“那當然了,這麼難得的時間,要是浪費在走路上不是太浪費了嗎?我已經等不及了啦!對了,我們來比賽誰先跑到終點怎麼樣?”
愛爾奎特一邊大聲說道,一邊露出如陽光般明媚的笑容,渾身都散發著令人向往的氛圍,就仿佛沒有人類與生俱來的煩惱一樣。
但雖說如此,羅蘭還是斷然否決了這個提議。
陪著漂亮的女孩子散步可能很有青春感,但陪著女孩子在高速路上狂奔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出於安慰,他也給出了代替的選項——
“哦哦……就是那個嗎?”
愛爾奎特微微張開紅潤的嘴唇,注視著倉庫裡那台鋼鐵巨獸。
“嗯,雖然型號不是最新的,但因為偶爾會開的緣故,性能還是在線的。”
羅蘭看著眼前那台黑色高級轎車,也有些感懷。
這是愛因茲貝倫來到冬木市時,為了方便出行購置的主力座駕。
充滿典雅韻味的流線型車身仿佛貴婦人一樣穩重,而並排的六缸發動機殲機所發出的咆哮又如野獸一般雄壯。
曾經受車架所限不得已的鷗翼門隨著時代的變化,也成為了廣受追捧的經典審美。
“我記得上一次開它的時候,還是帶愛麗絲菲爾出去車震的時候吧……”
雖然是高貴而穩重的貴婦人,但愛麗絲菲爾意外的有著飆車的愛好,因此在這方麵的玩法接受度異常的高。
尤其是遇到多連彎的時候,那種在大腦與身體的雙重刺激上攥緊的感覺,隻要體驗過一次就難以忘懷。
所以這輛車在之後也沒有變閒置,以至於被帶到了東京來。
正當羅蘭準備招呼愛爾奎特上車的時候,少女卻先他一步的轉過了頭。
“好帥氣,我可以試一試嗎?”
她扯著羅蘭的袖子,眼中滿是興奮,臉上寫滿了‘我很好奇’。
對於一直沉睡在千年城的白姬小姐來說,人類的交通工具無疑非常新奇有趣,但因為平常根本沒有使用這種累贅的理由,她還從未親手開過。
“就一次!我保證不會弄壞它的!就算真的弄壞了,我也會賠你的!”
“呃……”
這如熊孩子般的發言,讓羅蘭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