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是擔心愛爾奎特賠不起,有空想具現這樣的能力,在千年城中儲藏了大量黃金的白姬在財富上用冠絕全球來形容也不為過。
更何況,一輛豪車對他而言根本無所謂。
他真正在意的,是上麵的承載的回憶。
故意把車停在女孩子上學的禮園門口,把車窗調成無法窺探的單向透明,卻不隔絕聲音的狀態。
然後趁著放學的時間段一邊大do特do,一邊欣賞少女們為了不被同學發現,用雙手捂著嘴,拚命不讓自己發出聲的表情,可是羅蘭最喜歡的娛樂之一。
不過,這種糾結也沒有持續多久。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正好還可以打著重新創造回憶的借口把青子有珠她們叫過來,嘗試一些新玩法……
畢竟自從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後,魔法使和魔女小姐都對這種封閉的交通工具警覺無比。
除非實在無法避免,否則寧願用公共交通,或者直接奢侈的傳送,也不肯踏入這危險的環境。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司機的責任就交給你了!”
羅蘭微微一笑。
得到允許的愛爾奎特則是歡呼了一聲,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竄上了主駕駛的位置。
在彎腰上車的時候,少女身上被布料包裹著的豐滿胸部與挺翹的臀部勾勒出一條誘人的弧度,看上去格外的賞心悅目。
隻不過,這份色氣的氛圍還沒維持幾秒鐘,就被她的喃喃自語給徹底澆滅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方向盤啊……我還是第一次摸呢,嗯……嗯,我已經完全理解了!”
愛爾奎特用纖長的手指將一縷發絲挽到耳後,朝著羅蘭招了招手。
“快點,羅蘭,我們該上路了!”
羅蘭嘴角一抽。
應該……沒問題的吧?
————
一個小時後。
雖然已經充分的預料了之後的糟糕發展,同時把愛爾奎特的危險度儘可能提高,但羅蘭依然感受不到半點安心感。
這並不是由於白姬小姐的能力很差勁。
相反,出乎羅蘭的預料,雖然是第一次接觸,但愛爾奎特上手的相當快。
在過程中也沒有出現什麼把不小心把方向盤拔掉,或者一腳踩穿底盤,來個物理刹車之類的浮誇的意外。
但正因如此,反而更讓人感到擔憂。
安逸是危險滋生的最佳養料。
以愛爾奎特的力量和個性,從她剛才那副饒有興致的表情,這樣的平穩隻會讓少女更加肆無忌憚。
羅蘭轉過頭看向窗外——即使隔著窗戶,外界冰冷的獵獵狂風如野獸般咆哮的動靜也清晰的傳了進來。
那刺耳嘹亮的風聲,甚至蓋過了引擎轟鳴時的爆響,壓住了與極速轉動的輪胎在地麵上灼燒的哀鳴。
這種如同被浪潮一樣的姿態顯然已經超過了車身極速時能帶起的氣流極限,而是人為的自然選擇。
沒錯,在達到了常態的極速後,愛爾奎特就無師自通的空想起了周圍氣流的方向。
這讓本來隻能在陸地上奔馳的跑車,卻宛如躍入水中的魚一樣,隻是隨意的一個提速,就能獲得十倍,甚至九倍的推動力。
幸好公主殿下還沒有完全脫線,把路線設定為了人煙稀少的近郊公路上。
不然就不是引起轟動的問題了,一般人的車子可不會像羅蘭這樣經過美狄亞的改造,被波及到無法自控後,車毀人亡也還是常事。
畢竟車窗外的景色甚至都不是模糊的幻影了,而是抽象的線條。
與其說這是在跑,不如說是在飛。
雖然事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繼初次見麵就把少女是十七分割後,第一次約會也要在物理上翻次車,還是讓人有些難以釋懷。
按照這種進度下去,等進入本壘的時候,不會要在外太空拆星球吧……
不過,看著旁邊英姿颯爽的真祖公主,還有她臉上愉悅的笑容,羅蘭還是聳了聳肩。
反正也不會受什麼傷,作為能把白姬小姐哄開心的代價,這根本算不上什麼,而且,就目前的進度來看,平穩落地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因為缺少常識,愛爾奎特常常會表現的很笨拙,但這和故意犯蠢是兩回事。
“那……那個……”
就在這個時候,少女有些遲疑的悅耳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羅蘭,那是你的熟人嗎?”
“嗯?”
在愛爾奎特話音落下的同時,羅蘭就轉過了頭。
隻見在後方的公路上,被黑暗包裹,宛如泥沼一般的陰影中驀然裂開了一條裂縫。
從中出現的,是不應該在城市現身的生物。
纖細而強韌的四肢。
如橡膠般柔軟,又似鋼鐵般堅硬的肌肉。
凶惡的利爪與尖牙,還有焦油般漆黑的毛皮。
與人類完全不同,隻為了追捕獵物而生,原始而凶惡的姿態。
光是注視著,常人就會因為這份運動能力的差距而全身繃緊,甚至停止呼吸。
那是一頭巨大到令人吃驚的黑狗。
不,考慮到就算是豹子這種短時爆發速度,在世界上也享譽盛名的生物,也絕不可能追上依然超越音速屏障的豪車,用怪物來形容無疑更加恰當。
“顯然不可能吧,能做到這種事,我還認識的人一般不會有這麼醜,那應該就是把你當成狩獵目標的死徒之祖了。”
“誒誒!”
看到這一幕的愛爾奎特發出了有些慌張的叫喊聲,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這正是羅蘭擔心的情況。
以愛爾奎特的力量,就算虛弱不堪,這種襲擊也算不得什麼。
但問題是,她手頭還是維持著自己還沒徹底熟悉的方向盤。
在大部分注意力都被這方麵分去的情況下,麵對突如其來的危機,愛爾奎特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停車,還是先解決敵人,因而自亂陣腳。
這種反應和戰鬥意識和力量強弱無關,隻是單純的因為苦手而應激了。
在操縱電子設備的時候突然被這樣來一遭,巴澤特,遠阪凜這些優秀到無可挑剔的魔術師一樣會變得狼狽不堪,直到避無可避才會破罐子破摔,找回狀態。
當然,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的羅蘭自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彆擔心。”
他淡定的安撫著愛爾奎特。
“你隻管開車,辦法由我來想——”
凝視著那像是認準了一般,絲毫不顧周圍冷冽如刀的風暴,嘶吼著撲過來的黑狗,羅蘭的嘴角微微勾起,毫不掩飾的眸子裡的嘲弄之色。
“不過,雖說如此,我也不覺得真的需要做什麼就是了。”
像是為了回應他的話語一樣,在黑狗的身下,已然萌發出了比它的誕生之處更為深邃,滿載著惡意與絕望,不詳的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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