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遮霧障,寒風瑟瑟。浠浠的水聲不絕於耳。在外邊看,是一個巨大的白團子,從天上看,更像是。
一座座連在一起的大山將此地給圍了個水泄不通,致使千百年來,此地成了一處絕險之地。就是再有膽量與實力的淘寶者,也都沒有大的膽子進入其中一探個究竟。
這裡就是傳說中令無數人聞之喪膽的“天塌穀”。
東方的太陽升起,暖洋洋的陽光普照大地,很多植物的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
千米高的高空,空間像是蜻蜓點水出的水波,一圈圈蕩漾開,從中飛出一道流光。徑直的如同流星般墜落天塌穀。
黑白二氣亮起,盤旋成一道防護罩,將周圍的迷霧瘴氣隔絕開來。
“呼,好了,我們躲在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了。”
劉長俊立著方圓劍,釋放黑白氣流。
“這裡是天塌穀,很危險,很多鬥境高手都不敢來到此地。我們有方圓劍保護,隻要不離開這黑白氣罩,就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果然,聽到天塌穀三個字,喬洺幾人的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恐懼像是隻妖魔盤踞在他們的心頭。
劉長俊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陸勝,將手中的方圓劍遞給他。
雖然方圓劍在劇烈抖動表示反對,但劉長俊還是知道的,現在方圓劍的擁有者是陸勝,他將這把無數人追求半生的刀劍放到陸勝手上。
陸勝掂了掂兩下,微笑的又拋回劉長俊。
“我們現在還隻是暫時脫離危險,也不知道過一會兒是否會遇到,在場的隻有你能發揮出方圓劍的力量,所以我還是先讓你拿著吧。”
劉長俊沒有推脫,寶劍躬身向陸勝行了大禮,感謝他的信任。
陸勝隻是保持微笑,歪頭一看,眼中頓時浮現出了些悲傷。
“我們連夜作戰,現在很需要休息,周圍的警戒就拜托你們了!”
陸勝說完,轉身拉起喬洺六人……思索一下,還是讓卿箐自己打定主意是否陪著,便帶著五人走向氣罩邊緣盤腿坐下。
卿箐,選擇——道彆。
劉長俊眼中滿是感激,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銀灰色的大棺材。
劉長俊有些哽咽地出聲:“烈乾元……這些年是我……害了你……”
“主人,不必這樣,這是我的決定,你無需自責……”
……
不遠處的盤坐下來的喬洺幾人也都猜出接下來會是怎麼一回事了,神情也是一片複雜。
幾個時辰之前他們才從卿箐那聽得,那烈乾元很可能是她的先輩。當時他們的表情是和卿箐第一次聽到時的表情是一樣的——整個人都是睜大眼睛啞然無聲。
陸勝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相信,有著喬洺這樣可靠的生死夥伴的卿箐,會從中走出來的。
這樣認為的便把目光環視著黑白氣罩之外的一切,有些悲憫的雙眼中撐起了好奇的傘。
仔仔細細的看著天塌穀的神奇。
大遷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來著?
腦中回蕩著這個問題……
因為連年的戰亂,再好的良田落到勞苦大眾手裡的糧食也不過一二兩,一天裡能有點水緩解饑餓都成了奢侈,饑荒也由此誕生。
吃草吃樹皮,乾淨的不乾淨的,為了多活那麼一兩天,這些都是美味的珍饈。
可還是有人死去!……在之後瘟疫漸漸彌漫開來,曾經邁開腿使勁跑也跑不出去的美麗山村再也不適合人的生存,大家開始徒步離開了噩夢的故鄉……
在逃荒開始之前,陸勝就與自己的父母失散了,那時候連哭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他隻能是跟著大家一起走在那條不知終點的道路。
雖然現在回憶起那時的日子更多的是,拿著一兩張巴掌大的新鮮葉子到不知姓名的說書先生那聽故事,感覺很快樂。
但那時周圍其實都是痛苦,也許就是太痛苦了,所以才會選擇性沒有去回憶那些。
漫漫長路,好多人都倒下了。
是至親,是好友。
他們總會在白天“睡覺”,到了晚上就會悄悄趕路。
陸勝是在一天餓得睡不著的夜裡,他才看到了真相——那些消失的人原來早已死去,隻是不想讓他們的屍身遭到踐踏,因此要在深夜裡找一個偏僻隱密點的地方,草草掩埋。
在那夜裡,陸勝隻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絞痛,也許,也許……
痛苦的陸勝沒有睡的迎來了天亮,就看到有一群馬匪持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哐當哐當的將難人們包圍住了。
沒細數過他們有多少人,是三十,四十還是五十,但可以肯定沒有難人多。
他們隻是用手中的刀輕輕一揮,就會有好幾個人倒下。
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目的,騎著馬在難人群裡抽打、欺辱、砍殺……
現在回想起來,陸勝確實是有著很多人都羨慕的好運,竟能從那麼些個生死困難中活下來,徒步走到名揚大陸的飛鳥門……
陸勝感慨的回憶到了那好些久遠的事,不曾注意到自己身上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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