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穀,黑白氣罩內。
浩浩蕩蕩的灰蒙蒙厚實瘴氣,悄無聲息的突破了方圓劍布下的黑白氣罩,與陸勝產生共鳴,一股腦的使勁往他的身體裡鑽。
盤坐著的陸勝此時挺正,仰著頭向天上看去,兩隻眼睛雖然還睜著眼,但眸子裡失去了精氣神交彙出的亮光。整張臉上很平靜,看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愉。
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的幾人,喬洺是率先反應過來,當即起身,也管不得會不會打擾到劉長俊他們的道彆了,著急忙慌的向劉長俊探究這個情況。
劉長俊走來一看,眼神中也滿是驚訝,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百年前他來到此地時,因為有方圓劍的保護,他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再來的時候,依舊是有著方圓劍保護,可還是會與天塌穀產生這麼嚴重的聯係。
天塌穀在龍落界可是知了名的危險,比吃人不吐骨頭的凶龍惡虎的妖獸還叫人恐懼。鬥境強者進來了,都是少有的能夠出去,何況是活著出去。
對一些大勢力來說,誰家的寶貝掉了其中,那都是好事壞事都占其中——好事,寶貝不怕賊人惦記了。壞事,寶貝也和自己無緣了。
真是“天塌以為是虛語,身經之後淚透巾。誤落雲障深澗叫,後生徒守遺憾中。”
劉長俊緩慢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到陸勝的手腕上的脈搏。
眼下本不清楚陸勝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作為幾人之中經曆最多的人,劉長俊再焦急也先是抱有“樂觀”的態度——不確定是禍是福之前優先想著是好事,這樣才會極小概率在當事人突破招來異象時,因自己的臆測而壞了人的機緣。
“脈搏正常,生命無憂。”
劉長俊簡單的說了一句,又接著探查,這一次是要動用元力了。
“我要動用元力探查了!”
劉長俊咽了咽口水,其他幾人也都是緊張的如此。
元行者界很忌諱這樣的事。
誰會拿生命開玩笑。很多重大的突破之時,元行者的生命體征會向內緊縮,進入防禦姿態,以麵對突破後大波能量的衝擊。
這時候的元行者五感、意識、靈知都是封閉的感應不到外界。
若這時有惡徒給了突破之人一掌,那突破受阻,氣血逆流,經脈儘斷都還算好的。
更嚴重的可是會引發體內元力亂躥,氣息溢散,從而肉體爆炸。那恐怖可是會連靈魂都可以消磨得七七八八,連孤魂野鬼也作不成。
何況乎往突破者體內注入元力了,那不僅是把對方的小命拽在手裡,還是要對方生不如死啊!
所以,元行者突破都是做足了準備才會放心進行,不是找個不為人知的元氣充沛的寶地,就是請信得過的人為之護法。就算是突發情況,突破之前那也是會布下重重防護。
像陸勝這樣,實在少見。
劉長俊與陸勝不過一夜認識,說不上什麼交心。喬洺雲獨往六人實力尚弱不說,是否真是陸勝所信賴也不得而知啊!
因此劉長俊這番將元力注入陸勝體內探查,真的可以說得上是越界,“很失禮”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天塌穀太神秘了,什麼樣的危險危機都有可能發生。眼下的大家能想到的也隻有這麼個辦法了。
大家的呼吸都是一滯,空氣中充滿了緊張與壓抑。
劉長俊的烈火元力從指尖經由陸勝手腕上的脈搏進入經脈,接觸到了陸勝那溫暖如陽光的元力。
出乎意料的順利,兩股元力間並沒有產生怎樣的衝突,彼此相處得很融洽。更甚者,劉長俊的烈火元力竟主動的湧入到陸勝的元力之中,那感覺就像遊子還鄉飛鳥投林。
劉長俊收了收心中的驚訝,自己那一絲元力隨波逐流的在陸勝那浩瀚澎湃的元力洪流中,像個漂流瓶一樣行進在陸勝的一道道筋脈之中。
劉長俊再一次被深深震撼到了。
陸勝體內元力運轉的線路十分精妙,與之相比,他烈火劍派的烈火道法不過地上的綠毛蟲仰望這天上翱翔的巨龍。難怪自己的元力會那般熱切地貼上去。
與陸勝的元力一起在他的體內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劉長俊受益良多。他的烈火道法在這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精進不少。儘管隻是看了一圈元力經脈圖,沒有接觸到妙法更深層次,但陸勝元訣的元力運轉路線也給了他極大的啟發。
當然,他也不是為了這來的,在仔仔細細的探查過後,劉長俊並沒有發現天塌穀的瘴氣,或許早在瘴氣接觸到陸勝的皮膚上時,就已經被陸勝這神奇的元力給消融殆儘,轉化成自身的養份。
劉長俊小心翼翼的收回元力,深深地吸氣,然後深深地吐氣。
張開雙眼搖了搖頭,先是把結果說出來:“我沒有探查出什麼異常,陸勝先生體內元力運行得很好,裡邊沒有摻雜一絲瘴氣。”
之前大家的臉色都不怎麼好,這會聽到這樣的消息變得更差了,尤其是卿箐。不久前她的情緒變化就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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