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恩師的誇讚,扶蘇的心裡也是暖洋洋的。
瞧見了淳於越手裡的紙張,便好奇道:“老師,這是紙張?為何是白色的?”
得了扶蘇的提醒,淳於越這才想到來的目的,便舉著手中的紙張,高高興興地去找子嬰。
“小公子,這次的工藝有了大幅的提升,你且看!”淳於越興高采烈地把紙張遞了過去。
子嬰也是詫異,剛想伸手接過,可扶蘇的嗬斥聲倒是響起:“子嬰,沒個規矩,見了長輩不知道行禮?”
儒家講究“仁義禮智信其中“禮”字占了大頭,長幼尊卑,這是儒學的核心。
而且子嬰還用這副慵懶的姿態,來接這紙張,這是扶蘇不能忍的。
連一旁的王燕也覺得,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有點不太尊重淳老了。
人家可是大儒,多少個世家子弟,想要排隊也排不上的,可大王卻讓淳老單獨來教導子嬰,可見恩寵。
這教導也有一年了吧?為何連簡單的禮儀都沒學會?
帶著一臉的疑惑,王燕望了一旁的三人,卻發現他們幾人臉上,都沒有什麼意外表情,好似以前也這樣。
要知道,淳於越在秦國內,可是出了名的硬氣,以前就是有官員的子嗣未尊重叫他,便被淳於越領著告到了大王邊上。
所以,扶蘇見狀,才嗬斥子嬰,提醒他要注意禮儀。
子嬰聞言,卻是一愣,這手就停在半空,疑惑的眼神望向淳於越,仿佛在詢問,是否要行禮。
淳於越見自己的話被打斷,便也有點不耐煩,道:“免了,都這般熟悉了,不用行禮。”
扶蘇一愣,啥時候自己的老師這般好說話了?
子嬰見狀,便接過了紙張,細細摩挲了起來。
嗯……果然滑膩了不少,便問道:“你在這加了什麼東西?果然柔軟了許多。”
淳於越一臉的得意,正要解釋,扶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子嬰,與長輩說話要加尊稱。”
王燕雖然心疼自己的兒子,可也覺得夫君說得對,畢竟,這些都有過先例,也有人未加尊稱,反倒最後被淳於越告了一狀。
“免了免了。”淳於越趕忙擺擺手。
“啊?”扶蘇愣愣地,呆在原地。
自己這老師,今個是變了性?以往他可是最在意這些的。
淳於越打發了扶蘇,便神秘道:“我加了無數的材料來試驗,大部分添加都無用,最後,讓我找著了,我增加了鬆樹的樹脂後,這紙張就變成了這般。”
聽了淳於越的話,子嬰頓時也興奮了起來。
他采用的造紙術本就粗糙,還達不到精品的標準,現在加了這樹脂後,手感滑膩,書寫起來十分的順暢,倒是一件好東西。
忍不住拍了拍淳於越的肩膀,子嬰讚歎道:“做得不錯,我得替你找大父請賞。”
得到了子嬰的鼓勵,淳於越喜笑顏開,可身後的扶蘇隻見到淳於越的後背,見他聳動,卻以為是氣的渾身發抖。
自家的兒子,竟然讓老師蹲下來和自己說話,這本就是不對。
說完話後,卻又像晚輩一般,拍著人家的肩膀進行鼓勵,氣的老師這讓扶蘇實在忍不了。
於是不顧淳於越的責罵,上前作揖行了一禮,痛聲道:“學生管教不嚴,讓恩師受辱,我這就懲戒這逆子。”
行完禮,卻發現恩師愣愣地看著自己,扶蘇也很詫異,半晌後疑惑道:“恩師……你這……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