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沙雅很肯定,她閉上眼睛輕聲道:“這一年,多謝公子,讓沙雅終於有了自己選擇一次的權利,沙雅不怪公子,隻怪月氏太過弱小……”
她緊閉雙眼,呢喃自語,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隻是想為族人爭取片刻的和平。
可無論最終自己如何選,也無法改變族人的命運。
可沙雅並不後悔,好在,大秦已是答應讓自己的族人遷往大漠,在那安北郡,還有幾萬的族人可以繁衍下去。
隻是沙雅覺得自己這位女王,過於失敗,無顏麵對安北郡的族人。
“已經派人去馬場了。”
子嬰淡然的聲音響起。
他沒想到,這沙雅竟然這般果決,保護不了自己的子民,便要自儘在自己跟前。
抵住脖子的手,刹那鬆動了一些,沙雅睜開眼睛,迷茫地望著眼前的子嬰。
“公子……是說,已有人去了?”
得知自己族人被困城外,沙雅一路來尋子嬰,還真就沒問過其他人。
眼下,子嬰這般說,倒像是安慰自己。
子嬰無力地點點頭,風寒已是到了最難受的時刻,他緊裹著被子,想要悟出一身汗來。
沙雅愣愣地站在原地,自己剛才好說歹說,子嬰就是沒有理會,眼下又說派人去了。
心中雖然存疑,可子嬰身為皇長孫,壓根就沒有必要騙自己。
自己的生死,對他來說,沒有絲毫意義。
緩緩放下手中的發簪,沙雅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公子所言為真?為何剛才不辯駁一番?”
子嬰翻了翻白眼,見沙雅已是拿下發簪,便立刻躺了下來,扶著額頭,淡然道:“本公子沒必要騙你,好似騙你得錢一般。”
聞言,沙雅一滯,飽含淚水的臉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子嬰都這般說了,那就絕對沒有騙自己的理由,見床上的子嬰扶著額頭,沙雅這才發現子嬰的不對勁。
“公子,您是生病了嗎?”
沙雅一邊問著,一邊朝著床邊走去。
子嬰扭過頭來,反問道:“你拿這簪子,是想刺殺本公子?”
連忙止住腳步,沙雅擺手道:“沒有……”
開玩笑,自己隻是來關心他一下,竟然揣測自己要刺殺他。
若是真想刺殺,今日子嬰身旁無人,倒還真是個機會。
可沙雅巴著子嬰長命百歲,這樣自己的族人,才能在安北郡安居樂業。
身體已是頗為難受,子嬰擺手道:“出去吧,我尋思著韓信應該快回來了,你那些個族人,我安排他去接了。”
沙雅心中一頓欣喜,對著子嬰又是行了一禮,這才歡快地朝著門口走去。
到了門口,子嬰的聲音再度傳來:“下次彆用那木簪子,紮不死人的,得換個玉的。”
沙雅臉色一紅,收起簪子,便出了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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