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能吃的東西不多,尤其是這荒山野嶺的驛站,更顯貧瘠。
舒陽簡單吃了倆饅頭,菜是一點沒動,全都歸了陸成威。
這讓舒陽不得不讚歎這位壯漢的胃口,真能吃啊!
“舒陽兄弟初次出門吧,這般謹慎,放心,我親眼看著他們做的,沒被人偷偷下東西。”
陸成威還以為是舒陽小心,對將軍的調教更加敬佩。
吃鹽水煮豆子的老驛卒卻噗呲一笑,樂道:“人家嫌我們做的不好呢。”
“老人家說錯了,我在家時什麼苦日子都過過,不瞞您說,早上吃的還是窩窩頭,唯獨有一點,那窩窩頭是乾淨的,而你們這……”
舒陽指了指盤子邊上的黑色油汙疙瘩,有些難以啟齒,像狗盆一樣。
“這不是冬天砍柴難麼,拿雪一擦多省事兒。”老驛卒不以為意,江湖人士不拘小節,這個逍遙派的臭小子倒是講究。
陸成威看著盤子邊的疙瘩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邋遢了,這也吃得下去?
為什麼平時沒看見?
“對,老刀頭,你們這盤子太臟了,得給我算便宜點。”
“想屁吃,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這挑那,想當年我跟著李將軍拎陌刀從北砍到南,又從南砍到北,彆說這點油汙了,尿都喝過,也就是屎咽不下去。”
被稱作老刀頭的瘸腿老驛卒嚴詞拒絕了陸成威打折要求,並且一臉驕傲地提起曾經的光輝歲月。
陸成威也不提講價的事,丟下銀子逃也似的跑了,再聽下去他怕吐出來。
舒陽也不緊不慢的跟了出去。
老刀頭看兩人走遠了,得意地收起銀子放進櫃裡,就這還想討價還價?
不自量力。
下半晌的時候,寒意上湧,仿佛要把中午那點暖意全部澆滅,還要帶著融雪加倍散發冰冷。
泥濘的土地緩緩凝固,踩上去嘎吱作響,連柔韌的枯草也脆生生的,一腳下去就起不來了。
背大刀的黑臉漢子再次看見舒陽的身影時,心裡有種不妙的感覺:不會吧?
陸成威站定了身子,冷冷地看著對麵的幾人,沉聲道:“各位朋友請了!幾位連續劫我威遠鏢局三次,可見也不是求財,既然是來砸場子的,在下陸成威,出雲縣分局的鏢頭,請教了!”
“桀桀桀~”
“陸鏢頭請了!”
“快人快語,動手吧!”
隨著身邊人一個個跳出去,黑臉漢子心下一沉,麵如死灰。
好在他臉黑,沒人看得出來。
跑,還是不跑,這是個問題……
陸成威迎麵對上兩個半蒙麵的男人,其中一個一交手就認出了對方來路,坤拳!
這拳法刁鑽古怪,隻需兩年半就能大成,擅長以柔克剛。
另一個使了一手鏈子錘,快若流星,招招狠辣。
兩人有備而來,合力直打得陸成威連連倒退,幸而皮糙肉厚,還能堅持,不至於被秒。
對上舒陽的兩人,也許是三人,因為除了那個桀桀桀怪笑的人,另外一個人長了兩個腦袋,看著很嚇人。
“桀桀桀~小子,你是哪家弟子,不如跟了我吧,省得白白丟了性命。”
“康麻子快住嘴吧,你笑得真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