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沿著樓梯不斷向上,諸伏景光的腳印一直在給他指引方向。
樓梯間裡沒有監控,耳朵上的耳機在組織那邊雖然有竊聽的功能,但隻要保證自己不要發出異常的聲音,就等同於在組織眼裡隱身了。
這種情況下,他一邊奔跑,一邊拿出手機向公安發送這裡的詳細地址,讓他們做好接應的準備。
這裡是東京,日本公安的大本營,本就嚴陣以待的人手趕來的速度並不會很慢,隻要稍微拖延一會兒時間,就能夠將假死所需要的準備布置完畢。
畢竟他們在得到情報的一開始,就已經針對演練過相應的方案了。
至於諸伏景光被組織抓回,他再找機會救援的策略,隻是走投無路的下策。
他背後的秘密警察,前身名為特彆高等警察課,一個尤其擅長刑訊逼供的特務機關。
這類逼供手段,安室透算是科班出身,突出一個專業對口,哪怕不用多想,就能數出好幾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除非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走到那個地步。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合理地拖延時間,給趕來的支援做好準備——
順便一提,如果讓公安把諸伏景光搶回去,在這個過程中安室透受個重傷,也能達到同樣的目的——景光活下來,安室透取信組織。
唯一不足的地方在於,身受重傷的他在組織這個龍潭虎穴裡,一旦有什麼變故將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所以這個方案被上級直接否定,並且表示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也算是一大遺憾。
濕漉漉的腳印逐漸變淺,到了四樓之後,一個轉折,腳印朝著天台方向上去。
看著這樣的景象,安室透感到不解——為什麼景光會主動走上天台,無論是出於假死的目的,還是安全的考量,天台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彆看影視劇裡很多犯罪分子走投無路的時候都要上天台最後一搏,那是因為他們麵對的敵人是警察,警察的職責是抓捕犯人讓他們接受審判。
而且警察希望犯人能夠改邪歸正的良心,還會因為對方身處危險地方而束手束腳謹言慎行——當然劇情為了渲染緊張氣氛也是一大重要原因。
可現在他們麵對的是殺人不眨眼組織殺手,要是沒有抓活口的命令,冒頭以後事先埋伏的狙擊手完全可以一槍解決。
帶著懷疑,他深吸一口氣,準備一路衝上天台。
就在這時候,耳機裡傳來琴酒陰惻惻的聲音:“把那家夥逼上了天台,乾得不錯,不過小心點,他就躲在樓梯井的後麵。”
聽到這句話,安室透心裡一動,隨後鎮靜下來,周圍有組織成員監視在意料之中,後麵就是考慮默契與演技的時候了。
站在天台的門前,他一腳將緊閉的門踹開,門板向外彈去,邊框的鐵皮撞在牆上發出“哐當”的響聲。
嘩啦的雨聲突破隔絕,傳進安室透的耳朵,除此以外,外麵沒有任何動靜。
他倒退兩步,矮身一個滑鏟衝進雨簾中,與此同時,呼嘯的鐵棒從他的腦側滑過,這下如果打在實處,恐怕他的肋骨會直接折斷。
還真是信任我的能力啊,景光。
安室透翻身而起,在雨中站定,這一記偷襲他猜到諸伏景光會直來直去,而諸伏景光也清楚他絕對不會毫無準備。
多年的交情,讓他們再熟悉彼此不過。
這力道,這聲音,想必耳機那邊會聽得很清楚吧。
諸伏景光見偷襲不成,立刻就向敞開的門逃走,說時遲那時快,安室透直接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門洞就是一槍,大有隻要你敢逃走,我便直接動手的意思。
“我勸你安分點,不然我也隻能把你的屍體帶回去了。”
言語間,安室透隱晦地傳達了組織留活口的命令。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諸伏景光停止了動作,背對著安室透緩緩舉起雙手做出束手就擒狀。
按照常理來說,此處他應當就沒了反抗的餘地,但這是柯學的世界,靠體術躲機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躲個手槍,太容易了。
隻見他緩慢舉手的動手驟然一變,身體一扭便向旁邊空地撲去,而安室透槍裡的子彈也緊隨其後,隻差分毫地打在他身後的空地上。
彈夾清空之際,諸伏景光並沒有給安室透換彈的機會,一個健步便衝上來,抱住他的肩膀下壓,同時膝蓋向上一頂,將安室透手中的槍械頂飛出去。
而驟然被製的安室透,也沒有束手待斃,反而借著下壓的趨勢,伸手探向諸伏景光的腰間,試圖拔出插在那裡的手槍。
見此情況,諸伏景光按住安室透肩膀的手向上一移,對準其側臉一掌推出,這一下將安室透打得一趔趄,並且順帶將他耳上隨時保持著竊聽線路的耳機拍落在地。
同時,安室透差不多入手的腰間手槍,也因為突然的失衡而脫手飛出落在不遠的空地上。
戰局的劣勢並沒有讓降穀零覺得鬱悶,這熟悉的感覺,反倒讓他回想起他們五個還在警校的時候,互相間進行格鬥訓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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