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路援軍首腦看到“侍女”走上主位落座的時候,他們也在內心齊刷刷地啊了。
不是,這是夏侯梨???
不是彆的什麼人,真的是夏侯梨???
他們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夏侯禦已經率領文武向沈棠敬酒恭賀。沈棠幾句謙辭,又將功勞推給了眾人,照常論功行賞。這些在慶功宴開始前就仔細敲定了,務必讓所有人都能心服口服,大到軍功賞賜,小到晉升提拔。
作為俘虜的眾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順便借著機會將其他人都認了個臉熟。
一輪結束,臣僚一一入座才輪到他們。
不同於公西仇的刻薄尖酸,這位夏侯女君對他們倒是挺客氣,讓人受寵若驚。但他們不敢掉以輕心,峰回路轉來一刀也不是沒有,這種套路太常見了。偏偏沈棠就不按常理出牌,單刀直入:“不知諸君對日後可有打算?”
眾人:“……”
他們有打算,夏侯梨讓他們達成嗎?
例如奪回啟國什麼的……
“不知女君……此話何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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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真誠道:“某雖才疏學淺,但始終有一顆濟世匡時、扶危拯溺之心,諸君若有意平定亂世,免天下生靈煎熬,可與某一道!”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他們中有個膽大的,見沈棠放下身段和平談話,便拋開了最開始的擔心:“……若,吾等心慵意懶、馬疲人倦,不願再起爭端?”
“歸隱山林,東山高臥,不失為樂事。”
眾人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們倒是想選擇後者,但他們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個都有族人親眷。這位女君的意思很明了了。要麼臣服於她,要麼她活著一日,他們就退隱一日。她不死,他們及其家族永無出頭之日,這對於底蘊還淺的家族而言是致命打擊,以往得罪過的敵人也會落井下石,那種日子才是真正的絕望。他們也沒想過沈棠口中的歸隱是真正的歸隱……
推己及人,他們也沒這肚量。
有人偷看公西仇,對方眼神凶惡像厲鬼。
比較膽小謹慎的咽了咽唾沫,暗道這果然是個陷阱——公西仇當惡人,夏侯梨在這裡裝好人,故作大度讓他們放鬆警惕!心中雖然惱恨,但誰也不敢站出來當這出頭鳥。
“承蒙女君不棄,願效犬馬之勞。”
有人先扛不住壓力做了選擇。
其他人見勢,也稀稀疏疏起身應和。
也有人不信邪選擇了另一條路,結果喜聞樂見,他收到一張贖身賬單,繳清就能恢複自由身。那人看到數額的時候,臉都綠了。
滿腦子隻剩一句話——
果然是乾土匪起家的,打劫就是狠啊!
腹誹歸腹誹,一顆心也落了地。
正常人都要臉皮的,既然索要了天價贖身銀,此前恩怨一筆勾銷,基本不會繼續為難敲詐。不管如何,也比最壞的打算好上許多。
眾人接連表態,沈棠麵上不見喜怒。
處理完,慶功宴正式開宴。
說是慶功宴,幾路援軍首腦卻驚訝發現更像是在開朝會,明明是野路子出身的草莽軍閥,班味卻比正經的啟國王庭朝會還要濃。
他們甚至看到有人在角落露出了痛苦麵具,吃東西味同嚼蠟,活脫脫像是在上刑。
座次靠前的文武倒是聽得認真。
哦,不包括公西仇。
這廝低頭扒飯,抬頭喝酒,津津有味。
哪怕是夏侯梨在說話,他這張嘴巴也沒閒下來,一點兒不給領導該有的牌麵。反觀其他人都是正襟危坐,腰杆子挺拔筆直。朝會……啊不,慶功宴內容從啟國各地區州郡縣重新劃分,再到各地民生如何恢複,地方官府機構如何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知不覺,這群人也下意識放下筷子,雙手垂在膝上……
這不比以前的朝會更像是朝會?
啟國滅國複國次數多,地區劃分相當隨意,基本是按照各地地頭蛇意思來的,這位夏侯女君一上來就提議要犬牙交錯,按照山川湖海走勢分割,地頭蛇的意見不用顧慮。
誰有意見——
那就去跟她的兵馬說一說。
這麼一來,原先的官府管轄都要重新弄。
用腳指頭也知道這是多大工作量。
內容複雜還是其次,最棘手的是上下溝通效率,措施能否落實到位。他們聽了小半時辰,麵色愈發古怪起來——不是,正規軍啊?
這要是草台班子,原先的啟國算什麼?
算笑話?
想到那日被吊起來的舊主,心情複雜。
“報——主公,找到了!”
冗長枯燥的朝會讓人精疲力竭。
這時有兵士來報,偷偷開會走神的幾人收起痛苦麵具,強行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去看發生何事。隻見一人雙手端著蓋了紅綢的物件。
看輪廓形狀,眾人心中了然。
是國璽!
沈棠把玩著這塊淺白色的國璽,姿態從容,眼中也無熱切貪婪之意,仿佛它不是天下英豪趨之若鶩的珍寶,而是一件沒什麼用處的擺設:“這塊東西是從何處發現的?”
“在宮井中。”
還真有宮娥帶著國璽投井啊。
沈棠:“……”
國璽的出現倒是給她出了個難題。
重新起一個國號顯然不行,本來這邊跟康國那邊的聯係就不多,要是重起爐灶搞一個國號,日後合並產生的矛盾會更加尖銳。高層知道分公司跟康國的聯係,早有心理準備,但絕大部分中低層不知道啊。即便不考慮這層,也要顧慮一下盟友曲國那邊情況。
沈棠略微思索便有了主意。
嗯,推說今年沒有黃道吉日就行了。
上位者麼,迷信一些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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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罐雞尾酒,什麼口味啊,這麼難喝……
s:小夥伴雲芨終於開新書了
《驕翎》:公主奪位,請父皇赴死。v
s:這個聽著就是我的菜,流口水
s:明天看看能不能申請月票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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