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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6:權力漸欲迷人眼【求月票】(1 / 2)

苗氏不可置信,連呼吸都開始不連貫。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冒出一頭的冷汗,隻知心臟跳動聲堪比無數野馬在狂野狂奔追逐,良久才沉沉吐出一口濁氣。苗氏鬆開緊握憑幾扶手的右手,神色古怪:“老身雖為內宅婦人,少時也耐性子讀過兩本書,曉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苗氏震驚的不是木匣之物居然出自沈棠,而是震驚沈棠肯為解開欒公義心結而做到這一步。倘若讓先夫秋丞麵臨同樣處境,他大概是抬袖抹兩滴淚,“忍痛”放棄欒信。

或徹底將人雪藏,或送個空食盒。

被犧牲、被退讓的,不會是那個主君。

震驚過後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密密麻麻的戰栗幾乎要蔓延到她的心臟——因為她窺探到了欒信的價值,他在沈幼梨心中的分量!

天平兩邊,一邊擺著【秋丞子嗣的爵位】、【主君的退讓】、【委婉的求和】,另一邊擺著【欒公義】,依舊傾斜得毫無懸念。

這位主君舍不得跟欒信離心離德,更舍不得君臣之間有任何嫌隙,甚至不想欒信因此背負一點兒自責。越是如此,天平上的籌碼被兌現的可能性越大,秋丞的子嗣亦能獲得更多的益處。空氣安靜得詭異,苗氏卻覺得世界熱鬨得過分,祝賀即將到手的富貴。

即墨秋隻道:“總有輕重之分。”

苗氏道:“老身自當儘力!”

要是秋丞剛死那會兒,她肯定不肯答應——一個活著的丈夫才是她在亂世活下去的依仗,失了丈夫又沒娘家,一介婦孺如何謀生?

沈棠是謀她性命的凶手!

不提這些,她跟秋丞還是互相扶持的少年夫妻,彼此有感情基礎!哪怕秋丞有諸多妾室,但這個世上哪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沒有妾室?妾室的存在不能證明夫妻感情不好。

妻也好,妾也罷,全是彰顯地位的財產。

好比權貴往多寶閣擺上珍寶。

但秋丞死十多年了,在這十多年裡麵,她也逐漸體會到用多寶閣炫耀財產的美好滋味。秋丞有美妾,她有對她溫柔小意的貌美伶人。記憶中褪色的舊人如何抵得過新歡?

她隻是看著擺在祠堂的秋丞靈位。

直到長子找了過來,這才聽到母親用平靜口吻感慨:“文彥啊文彥,你可真是好丈夫、好父親,過身十餘年還能庇護孤兒寡母。”

秋丞兵敗,絕大部分身家都輸光了。

之後扶靈回了祖籍下葬,要不是忠心耿耿的舊部隨行護送,又有大房一家照拂,秋丞留下來的妻妾子女跟剩下一點家財早被聞到肉味的禿鷲分食乾淨了。大房一家對孤兒寡母很照顧,但苗氏依舊有種寄人籬下、低人一頭的不痛快,隻是往日不敢表現明顯。

她以為這輩子隻能如此了。

兒女孝順卻沒什麼出息,振興門楣的希望隻能寄托在孫輩身上,也許這輩子都看不到興盛那天。孰料,轉機會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長子悄聲道:“穩了?”

“太穩了,除非康國滅國,否則沒誰能動搖結果。”苗氏語調帶著怪異腔調,似酸似嫉妒,“你父親估計也想不到,他當年隻是一時心軟念在兩家情份跟厚禮,應了求上門救弟弟的欒女君,換來欒公義二十餘載忠心耿耿,還有我兒郡公爵位,當真是……”

該活的時候活著,該死的時候死。

這世上再無這樣貼心的郎君了。

長子近乎失態:“郡、郡公?”

他料到好處會很大,但沒想到這麼大,天降肉餅差點兒將他砸死:“這、這能成?康國如今也才兩位國公啊,一位是穀仁的後人,國主要名聲、要安撫穀仁舊部,優待他後人也是情理之中,吳賢更不用說,民間傳了多少年的‘棠棣情深’?可兒子哪夠?”

國公從一品,郡公正二品。

這塊燙手山芋能招來多少敵視?

她笑道:“怕甚?你不夠,欒公義夠。”

從籌碼也看得出來,沈幼梨對欒信未來封爵最低也是一個郡公。她長子的郡公,幾乎等同於從欒公義那邊繼承過來的。她給先夫上香,拉著長子的手走出祠堂:“此事若能順利平息,日後多跟你欒叔親近親近,要是時機合適,你拜個義父也不是不行……”

長子窘迫道:“兒子比他才小了幾歲。”

厚著臉皮喊義父是不是不合適?

苗氏看著四麵牆壁隔出來的一方藍天,隻覺得今日的天色比往日更美:“這有什麼不合適?昔年四十八歲的軋犖山能認三十二歲的太真為乾娘,軋葷山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男人能紮小辮,戴肚兜,一把年紀辦洗三禮,人家都喊得出口,你怎就不行?”

長子:“……”

二者能這麼比較的嗎?

欒公義不是太真,自己也不是軋葷山那個死胖子,他也無法想象自己紮小辮,戴肚兜辦洗三禮,喊欒公義義父……那畫麵太魔性。

長子抿了抿唇:“兒子會儘力的。”

苗氏讓侍女收拾行囊,她要出門一陣子。

長子道:“要不要帶上後院的?”

秋丞子女沒才能出眾的,他們跟庶母能過好日子,少不了母親苗氏這些年跟外界斡旋。佛口蛇心也有好處,至少不是任人欺淩的——蛇,會有牙齒,會有毒腺,即便是無毒的蟒蛇也能用身體將獵物纏死。這也是秋丞子女孝順苗氏的原因,她確實勞苦功高。

至於為什麼是送貌美伶人……

活著的人也要過日子。

大妹出嫁後回來探視母親,跟母親同住一屋,無意間看到母親在屋中藏角先生。懂人事的大妹又震驚又羞澀,跟著便羞愧難當。

為人子女卻未儘到體諒孝順長輩之責!

於是跟兄長哭訴。

長子慌忙問她為何哭,是不是夫婿薄待她,她哭訴:【阿兄,小妹隻是想起阿父在世時,有美妾數人,而母親寡居至今,無人噓寒問暖,吾等子女未能體察實乃不孝。】

長子尷尬了一瞬,他反省。

不論男女,是人都會有欲望,不能因為母親到了能當祖母的年紀便覺得她會失了人欲。父親屍骨都寒了幾輪了,到了地府說不定又納幾房美鬼,母親疼愛新歡也正常。

隻要不是改嫁給他換個爹就行,其他沒什麼。伶人也好,麵首也罷,不過是玩意。他們的存在跟躺在木匣內的角先生的最大區彆在於——他們有溫度,還會說甜言蜜語。

苗氏淡聲道:“正事要緊。”

誰家出差會帶著“活·角先生”啊。

長子隻以為母親這是看重他的前途正事,便不帶著最近新得的貌美伶人,心中歡喜但嘴上還是要說兩句:“兒子也是擔心路途遙遠苦悶,沒個知心人跟母親說趣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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