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產生不服輸的想法時,這種執念會迫使她一直較勁下去。
跟自己較勁,跟對方較勁。
真是個麻煩的事呢。
搖了搖頭,趙昔微將這些想法丟在腦後,笑道:“果然還是這金色的適合你。”一麵說,一麵吩咐身後的丫鬟:“錦繡,你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叫他們再做三份杏仁梅子醬來,我要招待貴客。”
這就是要留飯了。
三人忙站了起來:“這怎麼好意思,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
趙昔微已開玩笑地道:“既然叫了我一聲姐姐,那自然是要儘到姐姐的情分,一頓飯而已,偌大個東宮,還怕你們吃窮了不成。”
裴真真看著趙昔微,心裡的感覺更複雜了。
如果她們兩個是親姐妹,那該多好啊。
正思忖著,忽聽廊下傳來宮女的聲音:“太子殿下。”
裴真真心頭就是一跳,下意識地就扭頭看向了門口。
門外積雪皚皚,形成一道白得耀眼的強光。
他一襲黑底金紋的衣袍,負手從廊下而來。
天光如雪,金紋似箭,交織在一起,變幻成金光雪浪的風景,迷離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看不清的他的表情,卻感覺到了一種遮天蔽日的壓力,讓她不得不低下頭去。
趙昔微忙起身迎了上去,一麵替他解下披風,一麵柔聲道:“殿下回來了。”
“嗯。”他的聲音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淡,讓趙昔微放在他領口的手指就是一頓。
她不由仰頭看向他。
逆光之中,他下頜骨的線條顯得更為堅硬挺拔,眉眼更為深邃幽暗,他的表情淡漠如雪,渾身散發著那種生人勿近的威壓,讓她不知怎麼,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初見時的場景。
被他這樣看著,趙昔微覺得頭皮發麻,可仍是僵硬著手指一點點幫他解了披風。
“殿下,廚房馬上就要傳膳了,您要不要——”
“不用了。”話沒說完,他就淡淡的打斷了:“太子妃今天有貴客,孤就不打擾了。”
說完,視線掃了一眼屋內眾人,也不待趙昔微回答,就大步出了房門。
趙昔微就愣了一愣。
到底哪裡有問題?
他為什麼不高興了?
難道是因為,她招待了裴真真?
那……和裴家聯姻,不是已經決定好的事嗎?那她留裴真真吃飯,不正是為了利益出發、為了大局著想?
帶著這滿頭霧水,趙昔微一頓飯吃得味如嚼蠟。
李玄夜這一出現,仿佛給屋內帶來了一場冰雪,幾人想起他那冷著臉的樣子就覺得後背都涼颼颼的。
即使活潑如崔玉容,說話的聲音也刻意壓低了不少。
吃完飯,便有宮女上來服侍她漱口,是加了木樨花露的茶水,入口甘甜清潤,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讚歎道:“還是微姐姐這裡的東西好,就連漱口的茶水都香香的甜甜的,是微姐姐你自己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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